駱紛想了一下,她和嶽潼的關係,沒好到需要對方相送,便婉拒道:“多謝,我自己迴去就行。”


    嶽潼正要說什麽,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到了駱紛的麵前,車夫是一名勁裝男子,“駱三小姐,公子讓小的送您迴去。”


    駱紛一眼認出車夫的身份,乃是展哥哥身邊的人,她朝嶽潼告辭:“嶽小姐,我先走了。”


    “好。”嶽潼朝她露出友善的笑,說實在的,這樣的女主並不適合大魔王,過於軟弱好欺。


    “嶽姐姐,我家的馬車到了,我也走了。”苗小渝看到行駛過來的自家馬車。


    “好,一路平安。”嶽潼再次抬手,捏了捏苗小渝的臉。


    苗小渝咧嘴一笑,“有時間,我可以去左相府找嶽姐姐玩嗎?”


    “當然可以。”嶽潼笑著迴道。


    送走了苗小渝,嶽潼依舊沒看到自家馬車。


    按理說這是不會發生的事兒,直到銳王府的馬車停到了嶽潼麵前。


    看來隻有一種可能,左相府的馬車被銳王的人趕走了,現下她要麽腿迴去,要麽上銳王府的馬車。


    “潼潼是在等本王下來請你嗎?”陸雲槿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聲音緩緩的,卻聽得人頭皮發麻。


    嗬,現在連腿迴去的機會也沒了。


    嶽潼踩著木凳,上了賊車。


    “王爺一直沒走嗎?”嶽潼記得,這貨是第一個離開公主府的。


    “左相府的車夫拉肚子,本王便讓他迴去了,我自然要留在這裏等潼潼。”陸雲槿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假話。


    嶽潼狐疑的看向大魔王,“所以,王爺打算送我迴家?”


    “時間還早,陪本王去個地方。”陸雲槿拿出王爺的派頭,不容小丫頭拒絕。


    嶽潼就知道是這樣,這個周扒皮!


    “我們不去西遷巷嗎?”嶽潼見馬車行駛的方向不對,開口問了起來。


    陸雲槿眯著眼睛,一副困倦的模樣,“不去。”


    “你不是忙著破西遷巷的案子嗎?”嶽潼不解,那邊都屍橫遍野了,大魔王怎麽如此悠閑?


    陸雲槿抬眼看向嶽潼,“刑部官員很多,若所有事兒都讓我這個王爺去辦,留他們何用?”


    此話有理,很多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一年也不露幾次麵。


    果然是做大事兒的人,難怪後期又是奪位,又是滅世的。


    “那我們去哪裏?”嶽潼發現他們正在往南街走,他們已經夠招搖了,不用再去南街顯眼。


    “聒噪。”陸雲槿沒搭理嶽潼,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嶽潼瞪眼,她就問幾句,怎麽就聒噪了,霸道又不講理的大魔王!


    馬車緩緩行駛,沒多久便停到了寶玉齋門口。


    不等嶽潼去叫,陸雲槿便睜開了眼睛。


    剛剛醒來的大魔王,沒有太大威嚇性,反而透著高貴的慵懶。


    嶽潼偷瞄了兩眼大魔王,這副模樣還真讓顏控欲罷不能。


    “下車。”陸雲槿整理了一下衣袍,恢複冷酷的模樣。


    嶽潼剛挪屁股,就被陸雲槿擠到一邊。


    敢怒不敢言的小仙女隻能忍著,等大魔王下車後,才跟著下去。


    “銳王殿下、嶽小姐,裏麵請!”寶玉齋的夥計見貴客上門,立即笑臉相迎。


    嶽潼來過這裏一次,對寶玉齋還算熟悉。


    “本王之前送來的首飾,可修複好了?”陸雲槿來到櫃台前。


    夥計連忙道:“今早便修複好了,本想著下午給您送去銳王府。”


    說話的同時,夥計從櫃台裏拿出一個細長的紅木盒子。


    陸雲槿接過盒子,隨即交給嶽潼,示意她打開。


    嶽潼小心翼翼地接過,在陸雲槿的視線下打開盒子,一道柔和的光芒從盒子內散發出來,隻見盒子裏靜靜地躺著一支發簪。這支發簪的款式極為簡單,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卻散發著一種古樸的氣息。它通體由一根細長的銀質簪杆構成,簪頭則鑲著一顆冰藍色的寶石。


    “送給我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嶽潼不知道大魔王什麽意思?


    若說玩曖昧,之前他往左相府送去很多禮物,無需再送什麽發簪。


    陸雲槿瞧嶽潼這副警惕的樣子,心裏越發不爽起來,明明東川說過,女子都喜歡收禮物。


    拿起盒子裏的發簪,陸雲槿直接插到嶽潼的頭上,動作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嶽潼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檢查發簪沒有插穿頭皮。


    “不許摘。”陸雲槿低聲提醒,顯然是誤會了嶽潼的動作。


    嶽潼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皮,沒出血,安全的。


    “嶽小姐是想看看發簪的位置吧。”機靈的夥計,拿過來一麵銅鏡解圍。


    能在寶玉齋當夥計,果然是有眼力見的,嶽潼微微一笑,“正是。”


    照了照鏡子,嶽潼朝陸雲槿道謝:“這發簪很好看,我很喜歡。”


    陸雲槿冷哼了一聲,“以後出門,都要戴著。”


    嶽潼應下,想著迴家後研究一下,別是在發簪裏麵藏了毒。


    “王爺,案子有進展了。”東川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陸雲槿身後。


    陸雲槿應了一聲,拉上嶽潼的手腕,直接往門口走。


    嶽潼很想詢問,他有沒有給錢,但見夥計笑臉相送的模樣,到底沒開口。


    “王爺,捕快在孫德良家發現了一張人皮畫,上麵描繪的圖案,跟那些死者擺放的姿勢有關。”東川匯報著西遷巷發現的線索。


    嶽潼歪頭詢問,“孫德良是誰?”她怎麽不記得有這號人物。


    東川看了一眼嶽小姐頭上的冰藍色發簪,恭敬開口,“就是您那天詢問的老人。”


    嶽潼有些印象,老人雖衣著光鮮,卻行將就木,“他是嫌疑人?”


    “現在還不確定,但肯定跟祭祀河神有關。”東川說著。


    陸雲槿卻不這麽認為,或許有人在混淆視聽,“時間太巧合了,屍體調查的如何了?”


    “十年前的屍體很難辨認身份,近一年的屍體中,好像有我們要找的人。”東川謹慎迴道,至於是不是他們一直在找的人,還得再確認才行。


    嶽潼聽懂一些,陸雲槿或許想破案,但心思絕對不單純。


    他在找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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