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一行人風塵仆仆趕到戰場,入眼便是那龐大的血色魔神法相被一股巨力擊退,踉蹌幾步,魔氣翻湧,仿佛受傷的野獸般發出低沉的咆哮。


    還沒等蕭凡反應過來,一道青光裹挾著淩冽罡風,直衝他們而來。


    那罡風如刀,刮得臉頰生疼,蕭凡下意識地想躲,卻發現身體仿佛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之際,青色長槍在柳如雪麵前堪堪停住。


    長槍劇烈顫抖,發出嗡嗡的鳴響,槍身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細微的扭曲。


    “臥槽,什麽情況?”蕭凡驚魂未定,心中暗罵一聲。


    係統的聲音適時響起:【別慌兄弟,瑤池聖女已覺醒,這是她的專屬武器——破界槍。】


    “瑤池聖女?”蕭凡一愣,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被身旁的蕭凝雪一把拉住。


    “凡哥,你快看,是師父!”蕭凝雪指著合歡宗的靈舟,語氣中帶著驚喜和一絲難以置信。


    蕭凡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隻見顧青璿懸浮在靈舟之上,衣袂飄飄,周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輝,宛如九天玄女下凡,令人不敢直視。


    “這特效,感覺看到了菩薩顯靈一般……”蕭凡心中暗自吐槽。


    與此同時,古神也注意到了柳如雪、柳如煙、蕭凝雪等人。


    祂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這些人……是聖女?怎會如此?”


    古神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她們不是全都死了麽?怎麽全都成為了天命人?……背後還有人在操控這一切?”


    祂的目光投向身後的虛空裂縫,那裏,更多的族人被秩序鎖鏈束縛,掙紮著,嘶吼著,卻無法掙脫。


    “吞噬,暫避鋒芒。”


    裂縫之中,一聲絕望的低語傳出,仿佛來自天地間最古老、最蠻荒的深淵。


    吞噬古神抬起頭,那雙宛如黑洞般的眼眸湧動著滔天的怒火與不甘,鮮紅色的紋路在祂的臉上扭曲著跳動,仿佛隨時要撕裂空間。


    “天命女……命數……不公!為何將吾等囚禁千古!我……不甘啊!”


    祂一聲怒吼,滾滾魔氣如瀑從裂縫噴湧而出,籠罩整片山穀。


    山穀內,已經死去的長老和弟子的屍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控製。


    那些屍體的皮膚迅速幹癟,血肉從內而外飛速蒸發,最後直接化作一堆枯骨。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充斥整個空間,令人作嘔。


    “臥槽,這麽重口味的嗎!”蕭凡忍不住吐槽,卻立刻被蕭凝雪按住了手腕。


    “凡哥,小心!這古神似乎已經開始燃燒一切玉石俱焚的手段!”蕭凝雪的臉色蒼白,額尖冒著冷汗,但眼中卻有著不可退縮的堅決。


    幾乎同時,那成千上萬血色絲線從枯骨之山中飛速升騰,發出尖銳的嘯聲,仿佛群魔夜嘯,徑直向馮蒼雷飛馳而去。


    下一刻,幹枯的屍體化作萬千血線,如同一條條細小的血蛇,瘋狂地刺入馮蒼雷的身體。


    馮蒼雷原本布滿血紋的肉身開始出現裂痕,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隨時可能崩壞。


    他痛苦地嘶吼著,身體卻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血線侵蝕自己的身體。


    “吾來助你一臂之力,殺了這些天命人,不惜一切代價!”吞噬古神對著馮蒼雷怒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的興奮。


    馮蒼雷的雙眼瞬間變為了詭異的血紅色,神智狂暴而模糊。


    他長嘯一聲,碩大的血色魔神再次凝聚,威壓席卷四方,仿佛整片大地都要崩裂。


    蕭凡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佛變成了凝固的琥珀,每個唿吸都無比沉重。


    他掙紮著想活動一下,卻發現衣袖已經覆蓋了一層微不可見的血色結晶。


    血色結晶迅速蔓延,眼看就要爬上蕭凡的脖頸。


    蕭凡心中暗罵:“這什麽鬼玩意兒,比老子的腳氣還頑固!”


    正準備掏出係統背包中的聚靈丹嗑一顆,轉頭一想嗑啥呀,丹藥都沒了。


    這時候卻聽顧青璿冷哼一聲:


    “哼!霍亂者,放棄無謂的掙紮吧,留爾等性命在這虛空裂縫中已是天道最大的恩賜,你等還妄想再次霍亂這玄天界!”


    這番話擲地有聲,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仿佛天道代言人一般。


    蕭凡心裏嘀咕:“師父還是這般清冷,高冷女神我的最愛……”


    吞噬古神聞言,卻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悲涼。


    祂沒有讓馮蒼雷再進攻,而是有趣的看向那散發著神聖光輝的顧青璿。


    “三萬年了,蒼穹聖女……”


    “看來你們最終還是沒能知道真相!!”


    祂的神瞳突然迸射萬丈金光,直射顧青璿神魂深處,照亮了她潛藏的輪迴烙印。


    顧青璿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那洞穿輪迴的金光隻是拂麵的微風。


    她淡淡地開口,聲音清冷如冰泉:“天道之下,皆為螻蟻。你所謂的‘真相’,不過是困獸之鬥的囈語。三萬年了,你們依舊執迷不悟。”


    “傀儡!你們才是傀儡!”


    古神虛影在裂縫中劇烈扭曲,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秩序鎖鏈的嗡鳴聲也愈發尖銳刺耳,“你們這些被洗腦的蠢貨!看看暗影聖女藏匿的核心碎片吧,那才是被抹去的真相!”


    不知何時,柳如雪已經悄然出現在顧青璿身旁,她右手持槍,目光死死盯著虛空裂縫中的吞噬古神。


    吞噬古神咆哮,裂縫中湧動的魔氣更加狂暴,“你們以為掌控天命,實則不過是天道手中的刀!待你壽元耗盡,亦不過是一抔黃土!”


    吞噬古神的聲音陰冷而蠱惑:“蒼穹聖女、瑤池聖女…”


    隨後祂又看向柳如煙以及蕭凝雪。


    “你們當真以為自己跳出了輪迴?你們身上的天命之力,不過是從我族血脈中竊取!你們守護的天道,正是吞噬我族血肉的饕餮!”


    顧青璿冷笑一聲:“任你巧舌如簧,也動搖不了我的道心。天道至公,爾等邪魔歪道,注定要被鎮壓!”


    “三萬年前,你們用我族骸骨鑄就天梯時,可曾想過‘公正’二字?”吞噬古神咆哮,音波如雷霆炸裂,讓裂縫周圍的虛空泛起層層漣漪,那扭曲的魔影像是一張猙獰的大口,仿佛要將她連同蒼穹一同吞沒。


    蕭凡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這劇情走向,怎麽感覺像是在看神仙打架?


    而且這信息量有點大啊,什麽天道謊言,什麽前世殘痕,什麽天道的祭品……他偷偷拉了拉蕭凝雪的衣袖,小聲問道:“雪兒,你聽懂了嗎?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蕭凝雪的臉色也有些凝重,她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感覺……我。”


    轟!


    就在這時,那混沌古神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裂縫中的虛影劇烈扭曲,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天道……你竟敢……”混沌古神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緊接著,一道璀璨的金光從天而降,如同神罰之劍,狠狠地劈在虛空裂縫之上。


    裂縫劇烈震顫,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馮蒼雷殺了她們,待吾卷土重來!”


    吞噬古神嘶吼著,巨大的身軀一點點縮迴虛空裂縫,


    “下次降臨之時,定要把被顛倒的罪與罰——”


    “全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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