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打開診室門,就看到陸騁黑著臉站在門口,瞳孔震顫,氣極了的模樣。


    趙文瑩捂著肚子,背抵著對麵牆壁,表情痛苦。


    麵對薑寧詢問的目光,陸騁言簡意賅,“她摸我。”


    酒勁上頭,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突然有人摸他的臉。


    他一開始以為是薑寧,睜眼看到趙文瑩,直接抬腿踹了出去。


    然後就這樣了。


    知曉始末後,薑寧從包裏拿出濕巾,仔細的給陸騁擦臉,嘴裏安慰著,“沒事兒,擦擦。”


    嘴上寬慰著,眉頭卻明顯蹙起,嘴角也緊繃著。


    哪怕知道趙文瑩有病,薑寧還是忍不住有些來氣。


    她甚至想直接給孟清月打電話,讓她來把人帶迴去。


    結果趙文瑩身體都還沒站直,就開始抬手往自己臉上扇耳光,左一下右一下,邊扇邊說對不起。


    她不是裝裝樣子,而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沒兩下就扇得一張臉通紅。


    見此情形,別說薑寧,就是陸騁心裏的火也發不出來了。


    “行了。”薑寧上前攔住她,“手機帶了嗎?趕緊給你家人打電話。”


    就這種精神狀況,還是得跟她家人溝通才行。


    一聽要聯係家人,趙文瑩瘋狂搖頭,“你答應了要幫我的。”


    醫院裏人來人往,趙文瑩吼得大聲,引得來往的醫護和病患紛紛側目。


    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薑寧把人拉到樓道裏,“說吧,你想要我幫什麽忙。”


    她不覺得自己有幫得上趙文瑩的地方,單純抱著敷衍應付神經病的想法,花幾分鍾買她個消停。


    常閉式防火門開了又關,陸騁晚幾步進來,站在離趙文瑩兩米遠的地方。


    趙文瑩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緊緊攥著薑寧的手,膝蓋一彎又跪下去,流著眼淚說:“求你幫幫我,幫我奪迴我的孩子。”


    聽到這話,薑寧臉色略顯凝重,第一反應是再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元旦那天真的好心辦錯了事。


    她把人拉起來,“到底怎麽迴事,你慢慢說。”


    趙文瑩抽抽搭搭,道出事情原委。


    她原本是錦城藝術學院大四的學生,古典舞專業,還曾在全國大學生舞蹈大賽裏拿到過第三名的好成績。


    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對她寄予厚望,哪怕上了大學也不許她談戀愛。


    作為母胎單身,趙文瑩對甜甜的愛情向往已久,所以當風度翩翩帥氣多金的蔣崇禮捧著花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一發不可收拾的陷了進去。


    蔣崇禮說,自從在網上看過她的跳舞之後,就不受控製的愛上了她。


    他給學校捐了一棟樓,還讚助了古典舞專業的學生未來五年全部的演出服裝,他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學校是沾了她的光。


    趙文瑩深信不疑,她以為這是愛情。


    相識一個月後,她毅然搬出宿舍,在學校旁的高檔公寓裏和蔣崇禮開始了同居生活。


    說是同居,但蔣崇禮並不住這裏,他隔天一來,而且都是晚上來,偶爾過夜,大多時候‘辦完事’就走。


    趙文瑩也有過懷疑,可是總能被蔣崇禮的甜言蜜語糊弄過去。


    他不光說,行動上也很直接,總是給她送一些貴重禮物,要麽名牌包,要麽名牌表,大幾萬的首飾,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私心的想,要是蔣崇禮能一直對她這麽好,哪怕自己真是他養在外麵的小三,她也認了。


    事實證明,世界上沒有白得的東西。


    在一起的第五個月,她懷孕了。


    她嚇壞了,哭著給蔣崇禮打電話。


    父母思想傳統,要是讓他們知道,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而且還會逐出家門。


    電話那頭的蔣崇禮卻十分高興,馬上趕迴家帶她去醫院抽血確認,並且當天就帶她去新樓盤選了一套房。


    三環上,一百六十平,精裝修,家電齊全,拎包入住。


    房產證上落著她一個人的名字。


    房門鑰匙握在手裏的時候,蔣崇禮吻她額頭,溫柔的說:“瑩瑩,我想要這個孩子。”


    她沒辦法拒絕。


    為了養胎,蔣崇禮給她弄了個假的病例證明,辦了一年休學,搬到新家,還請了阿姨,專門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第十周的時候,蔣崇禮帶她去醫院做產檢。


    不知道查了些什麽,總之抽了很多血。


    全英文的檢查單,她看不懂,隻記得那天蔣崇禮特別興奮,自那以後,蔣崇禮正式和她住到一起,朝夕相處,照顧得無微不至。


    趙文瑩過了十個月皇後般的日子,對蔣崇禮的感情也逐漸變得堅定且純粹。


    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撫摸著日漸隆起的腹部,她幻想著以後一家三口的甜蜜生活。


    孩子胎位不正,她痛了二十多個小時才生下來,出院之後馬上住進蔣崇禮提前很久就選好的月子中心。


    出月子中心那天,蔣崇禮來接她。


    一家三口在紀念牆前合照留影,然後蔣崇禮抱著孩子坐進轎車,安排她上後麵的保姆車。


    她以為蔣崇禮是想讓她坐得舒服些,然而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蔣崇禮,也沒見過孩子。


    離開月子中心後,蔣崇禮就把她囚禁在寫著她名字的家裏,派了兩個人日夜輪換著看守。


    沒收了手機和電腦,切斷她和外界的所有聯係,一門之隔,卻是她再也無法觸及的自由。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更不知道蔣崇禮為什麽要這麽做,愛人的轉變叫人猝不及防,她想了一萬個可能,卻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相。


    被囚禁的第三個月的某一天,趙文瑩割腕了。


    從鬼門關被拉迴來的時候,她終於見到了蔣崇禮。


    蔣崇禮說他從一開始就隻是想要個孩子,他從來就不愛她。


    可是失血過多意識模糊時,她分明聽到有人握著她的手,哽咽著讓她一定要堅持下去。


    她不明白,蔣崇禮那麽有錢,想找人生個孩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哪怕說明交易,就憑那套房子,她也願意替他把孩子生下來。


    她無法釋懷的是蔣崇禮為什麽非要裝出深愛的樣子,給她編織這樣一個愛情的美夢,又無情的撕碎打破。


    重新被關進房子,趙文瑩出現了心理問題。


    她太想知道答案了,於是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籌碼,向負責看守她的兩個男人交換信息。


    無論白天黑夜,她就像一個泄欲的工具,在男人手裏翻來覆去,什麽尊嚴什麽廉恥,她通通拋在腦後,病態的搜羅著蔣崇禮對她是真愛的證據。


    樓道裏,趙文瑩攥進雙手,眼底充血一片通紅。


    她先是崩潰大哭,淚水還沒幹,又近乎癲狂的笑起來。


    “我就知道,崇禮是愛我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孟清月,是她要拆散我們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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