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騁向夏雨田坦白了自己和薑寧的真實關係。


    如今薑寧身邊沒有血緣至親,夏雨田於她而言與家人無異,陸騁愛重薑寧,自然也把夏雨田當自家長輩一樣對待。


    發自內心的尊敬和看重,夏雨田不是草木,能夠感覺得到。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因為有共同在意的人,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很快達成共識,好好相處,不讓夾在中間的薑寧為難。


    更何況夏雨田對陸騁的印象一直不錯。


    得知陸騁幹出跟蹤這樣的糊塗事,夏雨田氣歸氣,但是在他看來,這種事兒說開就好了,不至於鬧到離婚的地步。


    但是薑寧跟他說已經離了。


    離都離了他還能說什麽?


    離了,那就往前走,別迴頭。


    沒離,那就好好過,別任性。


    夏雨田管教自家孩子,“你別總欺負人家小陸,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就這一句,薑寧就知道陸騁這家夥肯定能吐的都吐了。


    隻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夏雨田並沒有訓她,也沒有絮叨個沒完,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她和陸騁關係的話題。


    飯桌上,三人閑話家常,親近如一家人。


    話題始終以薑寧為中心,從身體聊到生活,從九品齋聊到天工匠心。


    薑寧挑挑揀揀的說,報喜不報憂,夏雨田知道孩子有所隱瞞,但也不掃興追問,可能因為是除夕,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珍惜著眼前的美好。


    至於那些不那麽美好的事,等過了年再說。


    吃完飯,夏雨田坐在沙發上,看著抗戰電影昏昏欲睡。


    薑寧和陸騁在廚房收拾。


    說是一起收拾,其實是陸騁實操,薑寧指揮。


    薑寧坐在料理台上,果盤放在旁邊觸手可及的位置,邊吃草莓邊說:“陸總,你也太雞賊了。”


    陸騁仔仔細細的擦著灶台,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麽雞賊?”


    薑寧拿草莓蒂扔他,“還裝,要不是你通敵賣國,老頭兒怎麽會知道咱倆和好了?”


    陸騁撿起落在地上的草莓蒂用力扔進垃圾桶,“你還說呢,你收衣服就光收衣服,留雙襪子掛陽台上,人家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能看不見?”


    理直氣壯的倒打一耙之後,他又立馬換上一張委屈臉,用手指著自己腦門兒,把聲音壓得極低,“那麽粗的大漆手杖,就懸在我這兒,我要是再不交代,老爺子能當場爆了我的頭。”


    薑寧偏頭蹙眉,“真的?”


    夏老頭兒那暴脾氣,這確實是他幹得出來的事兒,但是她怎麽不記得陽台上有晾著陸騁的襪子?


    陽台衣服是她收的,她記得收空了啊。


    陸騁低頭繼續擦灶台,“不信就去問,人就在外麵。”


    反正他已經跟老爺子串好供了,手杖爆頭這主意還是老爺子出的呢。


    至於襪子,那確實是他趁薑寧不注意自己掛上去的。


    結婚幾個月了,知道的人就那麽寥寥幾個,陸騁忍不住自我懷疑,難道他就這麽拿不出手?


    也不知道是差哪兒了,薑寧藏他跟藏小三似的。


    薑寧自然不可能去問夏雨田,加上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也不可能真跟陸騁上綱上線。


    她躍下料理台,選了個又大又紅的草莓送到陸騁嘴邊,“好啦好啦,讓你受委屈啦。”


    小女人嬌嬌軟軟的倚在身側,仰著頭,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粉唇豐潤飽滿,唿吸間還帶著草莓的香甜。


    陸騁飛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他現在隻想吃人,還吃什麽草莓!


    薑寧這會兒也是心猿意馬,奈何門外還有個老人家。


    難怪現在的年輕人都願意搬出去住呢,可以隨心所欲,不分日夜。


    門外,夏雨田已經短暫的睡了一覺,打著哈欠站起來伸懶腰。


    “你倆是打算在廚房過年嗎?”


    小兩口從廚房出來,陸騁手裏端著一盤砂糖橘,薑寧則走向臥室,“我正想著過年了,給你買幾身衣裳,正好你來了,一起出去逛逛,試著買,合身些。”


    從上大學開始,薑寧每年過年都會給爺爺奶奶以及夏雨田添置新衣,一直延續到現在。


    她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夏雨田坐在門口穿鞋。


    卻聽到他說:“你看著買就行,年年都在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碼。”


    夏雨田站起來摸兜,確定沒遺漏東西,打開門往外走,嘴裏叮囑著,“行了,年貨送到了,飯也吃了,我就先走了,你倆好好過日子,遇事兒別衝動,多商量。”


    薑寧急忙追上來把人攔住,“你上哪兒去啊?大老遠趕過來就吃頓午飯,你也不嫌折騰。”


    她以為夏雨田要迴雲來縣。


    剛才她和陸騁在廚房都商量好了,既然夏雨田來了,她晚上就不去陸家老宅吃年夜飯了。


    陸騁也能理解。


    年夜飯不比其他飯局,這是家人團聚的時刻,就算請夏雨田一起去,他也鐵定不會答應,更不可能留他一個人,唯一的法子就是薑寧留下來。


    夏雨田站在門口,手扶門框,“有什麽折騰的,坐飛機坐車,又不用我走路。”


    薑寧拽著他胳膊不撒手,“隨你怎麽說,反正今天你走不了。”


    她深知夏雨田的脾氣,遇強更強,於是放軟了語氣,“陸騁要迴家吃年夜飯,你這一走,就剩我一個人過年了。”


    此話一出,夏雨田臉色乍變,陸騁也驚愕的看過來。


    薑寧扶額,慢半拍反應過來,找錯理由了。


    果然,夏雨田看向陸騁的目光瞬時帶了火氣,“什麽意思,你家吃年夜飯不叫薑寧?”


    陸騁可扛不起這麽大一口鍋。


    薑寧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鬧誤會,趕緊解釋,“叫了叫了,這不是你來了,我得跟你一起過年嘛,所以才不去的。”


    夏雨田神色稍緩,但還是帶著些許嚴厲,“這還差不多,要真是年夜飯都不叫薑寧,小陸啊,那我老頭子可得找你好好說道說道了,你可別想著薑寧背後沒娘家,就以為可以隨意拿捏她。”


    他提了提手杖,“我還沒老到動不得的時候。”


    薑寧眼眶發熱,用玩笑掩飾感動,“誰說你老?都跟你說了,你現在正是奮鬥的年紀。”


    陸騁趕緊表態,“不會不會,我家裏人都很喜歡薑寧,我爺爺說了,就算我忙迴不去都行,薑寧得迴去,這不是您來了……”


    夏雨田抬手打斷他,點點頭表示他明白,“行了,你倆該幹嘛幹嘛,真不用管我。”


    薑寧皺眉,“我不管你誰管你?”


    夏雨田掀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你管得可真寬,我上兒子家過年你也管?”


    這下輪到薑寧吃驚了,“你有兒子?你兒子在哪兒?”


    她知道夏雨田的老伴兒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但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有兒子。


    她一直以為夏雨田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還暗下決心要給他養老送終呢。


    十分鍾後,香悅灣小區門口,夏雨田揮揮手,坐進一輛深灰色瑪莎。


    看著遠去的車影,薑寧摸著下巴嘀咕,“這車好像在哪兒見過,在哪兒呢……”


    不等她想出頭緒,揣在兜裏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著鄭奕的名字。


    薑寧麵露疑惑。


    鄭奕來給她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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