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桔子。”
明婉接過親爸給剝的桔子，笑問：
“爸，你未來女婿怎麽樣？”
赫林又拿了個開始剝，輕哼一聲，滿不在乎的說：
“不就會做個飯，有什麽好得意的。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誰家老爺們不做飯？”
明婉挑眉，赫林有些心虛的清清嗓子，他現在不是會做了麽。
隨即滿臉八卦的低聲問：
“平常在家都他給你做飯洗碗不？屋他收拾不？”
“大部分都是他做，我偶爾做。洗碗他洗，飯我做的多，平時屋子他收拾的多，衣服我洗的多。
剩下的誰有功夫誰做，他休息的時候什麽都不用我幹。”
明婉將手伸到赫林的麵前，笑道：
“爸，你看看你姑娘的手，是洗碗的手嗎？”
赫林看了眼女兒的手，好像更白嫩了一些，不過還是不滿的嘀咕：
“那還不是幹了？在家裏什麽時候用你做家務了？”
說完，沒好氣兒將手裏剝好的桔子塞女兒手裏，非要搬出去沒苦硬吃。
明婉接過桔子，掰了一半塞嘴裏，笑道：
“爸，你這念頭本身就很不對。我媽做飯都多年，她家裏家外一把抓。
又要賺錢又要養家，你怎麽從來沒說讓我媽不幹家務，沒覺得她累？
再說，我是因為搬出去才需要做家務，而不是跟他一起才做家務的。
相反，我跟他在一起後有人分擔家務，有人陪伴，還能少做家務，不然都得我自己幹，那才累。”
破孩子，胳膊肘往外拐。
赫林瞪了女兒一眼，沒好氣兒的說：
“是，你爸以前是有些不著調，但現在不是改了麽？”
輕歎口氣：
“咱們現在說的是你，你少轉移話題。
既然你覺得有人陪著，分擔家務好，那你為什麽不願意結婚生孩子？”
明婉笑道：“爸，你確定要在大過年的時候，跟我聊這個？”
赫林又瞪了女兒一眼：
“平時你也不怎麽迴來，迴來又不在家裏住，還不讓我去你家，不這時候說什麽時候說？”
明婉聳聳肩：“因為不願意步你和我媽的後塵啊！”
將手裏的桔子掰了一瓣塞嘴裏，慢悠悠的吃完，這才開始對親爹靈魂拷問。
“你和我媽是自由戀愛，也不是盲婚啞嫁，那你倆結婚後為什麽會變成之前那樣。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是不喜歡了麽？所以，愛會消失，對麽？”
赫林能說什麽？
說他自己自己懶，說自己不是東西，沒出息，吃軟飯？
斜了女兒一眼：“說你呢，別轉移話題，我和你媽的事兒你少管。”
明婉笑道：
“我的迴答還不明顯麽？不想變成你和我媽這樣，生活的一地雞毛啊！
至於孩子嘛，我覺得自己的童年生活並不算快樂。
你和我媽是很愛我不假，可是也很不尊重我。
我不能有自己的隱私，不能鎖門。我的東西被隨意送人，我的日記被當做笑料。
而我的房間，隨時要被讓出去，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她攤開手，笑了。
“我怕我自己以後也會這樣對我的孩子，所以，我不會生孩子。”
赫林低聲說道：“我和你媽媽已經改了很多了……”
明婉打斷他，笑道：
“爸，你會改了，是因為我青春期，屋子裏女孩子的私人東西太多，有的人不方便進去。
而我媽會改，是因為我鬧騰的厲害，開始將她的東西送人。
你們不是意識到自己錯了去改，而是因為我的抗爭。
我反應的太激烈，你們不得不改，這是兩迴事。
而且我敢說，在你心裏，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麽，你隻是覺得我在小題大做，對嗎？”
赫林皺起眉：
“難道不是嗎？幾本書和卡子，幾個玩具，讓讓房間而已，你有那麽多東西。
爸媽從來也沒有防備過你，家裏的房證戶口本銀行卡你都知道地方。”
她知道啊，要不是她說，兩口子都不知道遷戶口。
“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所有東西都可以跟我分享，我的東西也可以跟你們分享。
可是我不喜歡別人隨便動我的東西，更何況是隨意拿給別人。”
明婉笑道：
“爸，我上學時天天迴家吃飯，一周隻有兩塊錢的零花錢。
那些在你看來微不足道的東西，是你女兒什麽零食都不吃，節省錢買迴來的。
我不想吃零食嗎？不是，隻是我喜歡的東西比吃的更有吸引力罷了。
我無數次的看著別人吃零食偷偷咽口水，但我忍下了。
後麵錢還是不夠，我幫同學跑腿買東西，寫作業，有時一天也掙不上一塊錢。
我這樣才買了那些東西，結果卻被你們輕而易舉的給送人了。
這就像親戚來家裏哭鬧，我說都不跟你們說一聲，把你們辛苦攢錢，精心裝修的房子送人。
又或者，你省下兩年的煙錢買了輛摩托，剛騎兩天，我把他送人了。
你得了幾瓶好酒，想著慢慢喝，結果也被我送人了。
還有，你和我媽在家裏的談話、隱私，一些不足外人道的話。
包括糗事，一些悄悄話，被我在外麵當成笑料到處傳播，你們是什麽感想？”
明婉莞爾一笑：
“不知道你怎麽想，反正上次我媽的衣服和化妝品被我私下裏送人，她挺生氣的。”
赫林抿緊唇：“這又不是一樣的東西。”
“可是在我心裏是一樣的！
我說這些並不是在抱怨你和我媽沒有給我豐富的物質生活。
你們已經很努力了，我知道。你們很愛我，我也知道。
我難過的是我自己用盡全力得來的東西，被你們輕而易舉的送人。
即使我很反對，你們還是送了。
我對自己的東西沒有支配權，我的意見一點也不重要。
這讓我覺得你們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而是你們的附屬品，我的人格是可以被隨意踐踏的。
所以我現在對有些人和事的態度有些偏激，態度激烈，遇事擰巴，這就是原因啊。”
赫林的嘴張張合合，可是最後還是閉上了。
明婉釋然一笑：
“爸，我能理解，也許在你和我媽的觀念裏，我是你們的女兒，大家不分你我，是一家人。
一個小孩子不懂事，大了就好，我不應該斤斤計較。
這些事情在你們的成長中也發生過，覺得沒什麽。
可我也希望你們能理解，並尊重我。
我們生長的環境是不一樣，對一些事情的需求也是不一樣的。
從小家裏就我一個，你和我媽的愛都給了我。
所以我可能會更自我，更自私一些，也不喜歡跟別人過多的分享東西。
我喜歡收集東西，不喜歡未經過我的允許動我東西，更希望保有自己的隱私。
而這些家裏都給不了我，我在這個家裏沒有安全感，也沒有歸屬感。
所以我去中專，我拚命幹活掙錢，就為了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房間。
一個獨屬於我自己，可以自己做主的房間。
我們的觀念不太一樣，不適合生活在一起，不然早晚會爆出更激烈的衝突。
我搬走，不聽話，並不代表我不愛你和我媽，我隻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不想自己再受傷害。”
明婉接過親爸給剝的桔子，笑問：
“爸，你未來女婿怎麽樣？”
赫林又拿了個開始剝，輕哼一聲，滿不在乎的說：
“不就會做個飯，有什麽好得意的。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誰家老爺們不做飯？”
明婉挑眉，赫林有些心虛的清清嗓子，他現在不是會做了麽。
隨即滿臉八卦的低聲問：
“平常在家都他給你做飯洗碗不？屋他收拾不？”
“大部分都是他做，我偶爾做。洗碗他洗，飯我做的多，平時屋子他收拾的多，衣服我洗的多。
剩下的誰有功夫誰做，他休息的時候什麽都不用我幹。”
明婉將手伸到赫林的麵前，笑道：
“爸，你看看你姑娘的手，是洗碗的手嗎？”
赫林看了眼女兒的手，好像更白嫩了一些，不過還是不滿的嘀咕：
“那還不是幹了？在家裏什麽時候用你做家務了？”
說完，沒好氣兒將手裏剝好的桔子塞女兒手裏，非要搬出去沒苦硬吃。
明婉接過桔子，掰了一半塞嘴裏，笑道：
“爸，你這念頭本身就很不對。我媽做飯都多年，她家裏家外一把抓。
又要賺錢又要養家，你怎麽從來沒說讓我媽不幹家務，沒覺得她累？
再說，我是因為搬出去才需要做家務，而不是跟他一起才做家務的。
相反，我跟他在一起後有人分擔家務，有人陪伴，還能少做家務，不然都得我自己幹，那才累。”
破孩子，胳膊肘往外拐。
赫林瞪了女兒一眼，沒好氣兒的說：
“是，你爸以前是有些不著調，但現在不是改了麽？”
輕歎口氣：
“咱們現在說的是你，你少轉移話題。
既然你覺得有人陪著，分擔家務好，那你為什麽不願意結婚生孩子？”
明婉笑道：“爸，你確定要在大過年的時候，跟我聊這個？”
赫林又瞪了女兒一眼：
“平時你也不怎麽迴來，迴來又不在家裏住，還不讓我去你家，不這時候說什麽時候說？”
明婉聳聳肩：“因為不願意步你和我媽的後塵啊！”
將手裏的桔子掰了一瓣塞嘴裏，慢悠悠的吃完，這才開始對親爹靈魂拷問。
“你和我媽是自由戀愛，也不是盲婚啞嫁，那你倆結婚後為什麽會變成之前那樣。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是不喜歡了麽？所以，愛會消失，對麽？”
赫林能說什麽？
說他自己自己懶，說自己不是東西，沒出息，吃軟飯？
斜了女兒一眼：“說你呢，別轉移話題，我和你媽的事兒你少管。”
明婉笑道：
“我的迴答還不明顯麽？不想變成你和我媽這樣，生活的一地雞毛啊！
至於孩子嘛，我覺得自己的童年生活並不算快樂。
你和我媽是很愛我不假，可是也很不尊重我。
我不能有自己的隱私，不能鎖門。我的東西被隨意送人，我的日記被當做笑料。
而我的房間，隨時要被讓出去，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她攤開手，笑了。
“我怕我自己以後也會這樣對我的孩子，所以，我不會生孩子。”
赫林低聲說道：“我和你媽媽已經改了很多了……”
明婉打斷他，笑道：
“爸，你會改了，是因為我青春期，屋子裏女孩子的私人東西太多，有的人不方便進去。
而我媽會改，是因為我鬧騰的厲害，開始將她的東西送人。
你們不是意識到自己錯了去改，而是因為我的抗爭。
我反應的太激烈，你們不得不改，這是兩迴事。
而且我敢說，在你心裏，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麽，你隻是覺得我在小題大做，對嗎？”
赫林皺起眉：
“難道不是嗎？幾本書和卡子，幾個玩具，讓讓房間而已，你有那麽多東西。
爸媽從來也沒有防備過你，家裏的房證戶口本銀行卡你都知道地方。”
她知道啊，要不是她說，兩口子都不知道遷戶口。
“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所有東西都可以跟我分享，我的東西也可以跟你們分享。
可是我不喜歡別人隨便動我的東西，更何況是隨意拿給別人。”
明婉笑道：
“爸，我上學時天天迴家吃飯，一周隻有兩塊錢的零花錢。
那些在你看來微不足道的東西，是你女兒什麽零食都不吃，節省錢買迴來的。
我不想吃零食嗎？不是，隻是我喜歡的東西比吃的更有吸引力罷了。
我無數次的看著別人吃零食偷偷咽口水，但我忍下了。
後麵錢還是不夠，我幫同學跑腿買東西，寫作業，有時一天也掙不上一塊錢。
我這樣才買了那些東西，結果卻被你們輕而易舉的給送人了。
這就像親戚來家裏哭鬧，我說都不跟你們說一聲，把你們辛苦攢錢，精心裝修的房子送人。
又或者，你省下兩年的煙錢買了輛摩托，剛騎兩天，我把他送人了。
你得了幾瓶好酒，想著慢慢喝，結果也被我送人了。
還有，你和我媽在家裏的談話、隱私，一些不足外人道的話。
包括糗事，一些悄悄話，被我在外麵當成笑料到處傳播，你們是什麽感想？”
明婉莞爾一笑：
“不知道你怎麽想，反正上次我媽的衣服和化妝品被我私下裏送人，她挺生氣的。”
赫林抿緊唇：“這又不是一樣的東西。”
“可是在我心裏是一樣的！
我說這些並不是在抱怨你和我媽沒有給我豐富的物質生活。
你們已經很努力了，我知道。你們很愛我，我也知道。
我難過的是我自己用盡全力得來的東西，被你們輕而易舉的送人。
即使我很反對，你們還是送了。
我對自己的東西沒有支配權，我的意見一點也不重要。
這讓我覺得你們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而是你們的附屬品，我的人格是可以被隨意踐踏的。
所以我現在對有些人和事的態度有些偏激，態度激烈，遇事擰巴，這就是原因啊。”
赫林的嘴張張合合，可是最後還是閉上了。
明婉釋然一笑：
“爸，我能理解，也許在你和我媽的觀念裏，我是你們的女兒，大家不分你我，是一家人。
一個小孩子不懂事，大了就好，我不應該斤斤計較。
這些事情在你們的成長中也發生過，覺得沒什麽。
可我也希望你們能理解，並尊重我。
我們生長的環境是不一樣，對一些事情的需求也是不一樣的。
從小家裏就我一個，你和我媽的愛都給了我。
所以我可能會更自我，更自私一些，也不喜歡跟別人過多的分享東西。
我喜歡收集東西，不喜歡未經過我的允許動我東西，更希望保有自己的隱私。
而這些家裏都給不了我，我在這個家裏沒有安全感，也沒有歸屬感。
所以我去中專，我拚命幹活掙錢，就為了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房間。
一個獨屬於我自己，可以自己做主的房間。
我們的觀念不太一樣，不適合生活在一起，不然早晚會爆出更激烈的衝突。
我搬走，不聽話，並不代表我不愛你和我媽，我隻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不想自己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