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裏的五百塊錢,明婉皺眉,錢還可以,就是太累了。


    晃晃腳脖子,她腳後麵都卡破皮了,她忘貼創可貼了。


    趙盼推推她:


    “想什麽呢?該迴去睡覺了,晚上還得上班呢!”


    想到晚上還得上台跳舞又熬夜,明婉低聲道:


    “姐姐,我不想幹了。”


    “不幹?”


    趙盼詫異的看著她:


    “不是你要求你自己要求公司將你的空閑時間都排滿,你都忘了?再說還有合同呢!”


    等等,她是不是漏了什麽?


    明婉仔細迴想一下,原主過完十八歲生日就買了套六十八平的二手房。


    因為是把山、頂樓,房東又是趙盼的親戚,所以價格格外親民。


    原主是學生,不能貸款。


    原主用積攢的生活費加上自己的積蓄外,還向趙盼借了一筆錢,全款買下了那套小房子。


    所以原主才會那麽節省,才會這麽沒日沒夜的幹活還債。


    這樣一切就合理了。


    不過,那就短時間不能辭職,最起碼得將安排的工作做完。


    總不能自己要求的,迴頭就撂挑子,沒有這麽辦事的。


    幸好她們可以提前告知,提前一個月足夠了。


    嗯,她還欠了趙盼五萬塊錢呢!得抽空還上。


    打車迴到學校,卸妝睡覺。


    等再次被鬧鍾吵醒,明婉心裏是真的佩服原主,這種生活她居然能堅持半年多。


    還有趙盼,她居然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起床洗漱,化妝穿衣服,晚上十點準時打車出門。


    到店裏換衣服,明婉和趙盼站在舞台前麵,最顯眼的兩個小台子上隨著音樂開始起熱舞。


    這就是原主晚上的另一份工作,每天在夜場的小台子上給人跳舞。


    要一直跳到淩晨兩點多,下班到網吧混到第二天早上。


    迴學校接著去上課,別人上課她睡覺。


    除了主要的化妝課,其餘時間,原主就是一直就在睡覺中度過的。


    這麽日夜顛倒,再吃垃圾食品,她身子不壞誰壞?


    拿出耳塞塞耳朵裏,感覺好受多了。


    中場休息,明婉從廁所出來,靠在邊上的牆上舒了口氣,這也太鬧騰了。


    她應該是還沒從上輩子,老人的感覺裏出來。


    沒感覺一點點快樂,隻感覺腦瓜子被震的嗡嗡響,心髒好像要被音樂震出來了。


    再看看舞池裏一群雞毛撣子在群魔亂舞,不行了,眼睛疼。


    趙盼從廁所就看她皺著眉,苦大仇深的看著舞池。


    靠在她身邊摸了下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熱啊。


    “你怎麽了?你怎麽心不在焉的,有事?


    我不是跟你說了,錢不著急。要不你就再歇幾天?”


    明婉輕歎口氣:


    “不是那個事兒,我就是感覺我老了,這音樂震的我心髒直突突。


    就好像有人在我心上麵蹦迪似的,我受不了了!等領完這個月工資我就不幹了。”


    怕趙盼不信,她還滿臉誠懇的用力點頭又重複了一遍。


    “騙人是狗。”


    趙盼噗呲一聲笑了:


    “姐姐,你才多大?你老別人怎麽活?


    別弄的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行不行?


    不過總這麽熬著是不太好,白天還得上課,又得串場的。


    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一段時間,賺錢也不是這麽賺的,小心沒命花。”


    她聳聳肩:


    “不過你不幹我就沒伴了,那我也不幹了,等完事咱倆一起去辭職好了。”


    明婉啊了一聲:


    “你的錢開工資就還你。”


    趙盼笑道:


    “沒關係,我也不怕你跑了,反正咱倆是鄰居。”


    明婉點點頭,原主可不就是沒命花,倒是便宜她了。


    說起來原主當初興起買房子的念頭,就是去趙盼家看過,又聽說隔壁房子要賣才興起的。


    還是趙盼遷的線呢,為的就是兩人有個伴。


    趙盼父母離異,兩邊都重組家庭了,兩邊也都不要她。


    據說給她留了套房子,留了筆生活費就不管了。


    趙盼長得不錯,經過朋友介紹做禮儀小姐。


    原主跟趙盼比較談的來,就也跟著出去掙錢。


    後來聽說跳舞掙錢又學了跳舞,之後就開始瘋狂兼職,準備掙錢買房。


    穿過混亂的人群,伸手拂開渾水摸魚準備占便宜的鹹豬手,重新站迴台上。


    這種動感舞蹈有些累人,一般跳半個小時就會歇個十分鍾。


    現在時間到了,得上去了。


    “小赫,盼盼,你倆來!”


    明婉和趙盼對視一眼,走下去,皺眉看著麵前笑嗬嗬的經理。


    “什麽事兒啊?”


    “好事兒。”


    屁!


    這表情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趙盼翻個白眼:


    “有事兒就直說,你不說我倆走了,馬上到點兒了,不然一會兒又扣錢了。”


    經理歎口氣,他就對這倆人沒轍,可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呢!


    趙盼還是老板朋友介紹過來的,輕易惹不起。


    “真是好事兒,上麵包房的想讓你們上去跳舞,一小時給二百。”


    趙盼撇撇嘴:“不去!”


    經理咬牙:“五百!”


    “不去!我倆隻跳舞不喝酒,當初說好的,要不我倆賣酒去好不好?賺的還多。”


    趙盼說完翻個白眼,拉著明婉就要迴台子上。


    經理低咒一聲,攔住她倆。


    “一千!你倆跳一晚上才掙多少錢,不要不識抬舉,以後還想不想幹了?”


    還有這兒好事兒?


    明婉對著趙盼挑了下眉,巧了不是?


    正打著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過來。


    她笑道:


    “不想!隻要你給我結工資,我可以現在就走。”


    趙盼點點頭:


    “結工資,我也走。”


    經理深吸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


    不生氣不生氣,這倆臭丫頭不一直這個德行麽?


    “兩千!隻要在裏麵待到裏麵人離開就成。”


    明婉搖頭:


    “不幹,你就是給我五千我也不幹,我是跳舞的,又不是陪酒的,更不是賣笑的。”


    她一字一句的看著經理說道:


    “聽、好、了、老、子、不、幹。”


    經理看著她這樣,簡直恨的牙直癢癢,可是又不能怎麽樣,上麵還等著呢!


    隨即咬牙威脅:


    “你信不信得罪了人,你倆以後都找不到工作?我看哪個店敢用你倆?老板都保不住。”


    我好怕怕哦,可惜我本來就不打算幹了呀。


    給你能耐的,一個夜店的經理,還整上封殺那套了。


    你是皇帝啊,都得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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