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理論認為,誇克的內部是由一個開弦和一個閉弦組成的,這兩個弦都是以一維形式存在,這就與質量擠開空間的理論不謀而合。”


    “有質量,還是一維的,那理論上來說,不是想疊加多少質量都可以了?”


    “也可以這麽說吧,但沒有人可以把誇克打碎,然後把弦給疊加起來。陳教授的這個猜想並沒有加入到方程式中,他隻是在為解決宇宙常數中的一些不能證實或證偽的理論而做準備。因為新宇宙常數中的暗物質和暗能量早已困擾學界數百年,其間無數人都稱自己發現了暗物質,計算出了暗能量,但都難以令主流學界認同。陳教授就決定還是從質量本身找線索,說不定可以解決這兩個大問題。”


    “那質量擠出空間,就會以一維的形式存在嗎?”


    “這個也不絕對,也有可能是二維。我們存在於一個穩定的三維時空,對這個時空任何事物的認知,都是基於它對時間和空間的影響。也就是說,它必定是會占用空間和時間的。而如果某個概念喪失了時空的任何一項,那對我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說質量擠開了空間,不就是脫離空間了?”


    “有趣的就在這裏。”丘成和談性非常濃鬱:“質量擠開了空間,造成了空間的扭曲,這就對時空產生了影響。這種空間扭曲就像是在一塊木板中間釘了一根釘子,釘子代表質量,木板代表空間,木板越靠近釘子的區域,就越是壓縮嚴重的區域。我們是三維生物,理論上來說,隻能感知到木板,無論是平整的還是壓縮的。而那顆釘子,因為它裏麵沒有木板,所以我們隻能觀察到一個低維度的質量點。”


    張鬆陽歪著腦袋想,“而且時空是相互依存的,沒有空間,時間就沒有任何意義,反之亦然,所以被擠壓的空間,時間也會被擠壓,這樣就造成了大天體周圍的時空壓縮,從而產生‘引力’的表象?而當這些質量達到某個閾值,就會令空間產生質變,就像被壓縮到極致的木板,空間也被無限壓縮,時間也會停滯,比如黑洞?”


    “哈哈哈,沒錯,並且這個猜想還能夠去除宇宙常數中的暗物質和暗能量相關。張隊長真是一個好聽眾,不但在認真聽,還在思考,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張鬆陽笑道:“其實我也是剛好有興趣,隻不過上學時,對航天技術更有興趣一些,哈哈。”


    丘成和點點頭,繼續道:“這個理論,看似跟廣義相對論相似,但本質是截然不同的,關鍵點就在擠開空間,而不占空間這一猜想。如果未來能夠得到證實,那將又是我們對世界認知的又一次重大進步。”


    “那如果質量不占空間,它又在哪裏呢?”


    “好問題!”丘成和笑道:“高維空間!從經典的電子場理論,到概率雲理論,再到弦理論,我們越往深入研究,就都會涉及到高維空間,這仿佛就是我們共同的瓶頸。”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哈哈哈哈!”


    該啟程了,所有人員把自己負責的所有可移動的物資都固定好,把離心機也關了,核聚變反應爐也關了,最後再檢查一遍,沒有問題,就推著漂浮的行李箱登上了上將周國峰號,啟程向地球方向飛去。


    返程途中,胡青英又找到張鬆陽問:“這幾天,有從十一旅發現好苗子嗎?”


    張鬆陽道:“這個……我也看不到他們的詳細資料,所以……”


    胡青英麵色不善:“旅長安排的任務,你怎麽就不上心呢?你手下就倆人,難道都要我幫你找補麽!”


    張鬆陽立正道:“是,我錯了!”


    胡青英丟給他一遝資料:“你把這些看一遍,有優秀的挑出來給我看!”


    “是!”


    胡青英走了,丘成和又來找他聊天了,進門就說道:“你們這個女團長,很兇啊!”


    “又兇又懶!”


    張鬆陽抽時間找出幾個立過二等功的,戰機損失少的十一旅飛行員,又把江灑塵的加了進去,一並給胡青英送去了。胡青英翻了一遍,指著江灑塵的資料道:“這個出半架戰機的價格,其他的不超過一架,你自己去找他們團長談吧。”


    張鬆陽咧咧嘴,但也隻能答應。畢竟這是給他挑選隊員,讓他去談合情合理。


    整理了一下資料,把屬於一團、二團和三團的分開,張鬆陽徑直找十一旅一團的團長去了。


    十一旅一團團長叫崔德芳,他接過張鬆陽給出的資料看了看,抽出兩張道:“那幾位有兩個被你們一團和二團的挑走了,還有兩個在白玉京值守,就剩這兩個了,你是個王牌,我也不坑你,一人一架‘白隼’,沒問題吧?”


    “崔團長痛快,我沒問題。什麽時候麵試?”


    “現在就可以。林大隊可以去餐廳稍等一下,我這就找人去通知他們。”


    張鬆陽在餐廳等了五分鍾,就有一男一女兩人過來了,一個少尉,一個中尉,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兩人立正敬禮,張鬆陽問道:“李義東,孟嬌陽?”


    兩人同聲道:“是的!”


    “請坐吧。我看你們在無人機旅表現得都還不錯,想不想來戰機旅,做真正的飛行員?”


    李義東立即答道:“我願意!”


    孟嬌陽猶豫了一下,看著張鬆陽的眼神有些複雜,“我想問一下,是加入你的飛行大隊,還是加入你們團的其他大隊?”


    張鬆陽有點意外,略一思索道:“理論上來說,並不是必須加入我的大隊,其他兩個大隊也可以,怎麽,你有其他想法嗎?”


    孟嬌陽再次莫名地看向張鬆陽:“你……就完全不記得我了嗎?”


    張鬆陽認真地看向孟嬌陽,有些熟悉,應該說在進部隊之前認識的,也不是同學——“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空大的那個孟嬌陽,對吧!”


    李義東眼觀鼻,鼻觀口,就當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孟嬌陽有些憂鬱地點點頭,“我一直憋著一股勁,想要超越你,但是……卻距離你越來越遠了。”


    張鬆陽笑道:“理解,理解!哦不好意思。這樣吧,你想進哪個大隊都可以,可以先考慮幾天,等迴到白玉京之前答複我就行,可以嗎?”


    孟嬌陽點點頭,小聲道:“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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