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是飛行體驗環節。每個人都有機會乘坐雙座教練機,在飛行教練的操控下,真實體驗一把坐在駕駛艙飛行的感覺。結果體驗飛行之後,一個個降落後從駕駛艙出來,臉色慘白雙股戰戰都是輕的,王欣彤都被嚇得哇哇大哭,甚至癱坐在座位上不能動彈,還是靠著隊友的攙扶才下來的。


    終於輪到張鬆陽了,他本來是充滿了期待,結果被這些人的表現搞得心裏直打鼓,怕自己也被嚇得出洋相。努力給自己打打氣,然後才在飛行員戲謔的眼光中慢慢爬進駕駛艙。


    這是一架“雷鷹3”型教練機,雙發雙座,裝備兩台“霍爾-22”型混合發動機,沒有裝配武器和誘餌機。前麵的飛行員提示他檢查安全帶和頭盔,確認無誤後,便發動引擎,教練機緩慢前行,逐漸加速,直到超過起飛速度,飛行員一拉操縱杆,教練機便衝天而起。


    周邊的景物飛速後掠,這可是實景,不是從電子屏看到的畫麵,飛機的震動和背推感也都是真實的,張鬆陽的心中開始耐不住地雀躍。飛行員的聲音從頭盔內置的耳麥傳來:“怎麽樣,小夥子,感覺如何?”


    張鬆陽隻感覺心曠神怡,駕駛艙視角開闊,跟共享無人機和空天飛機乘客艙內的感覺完全就是兩種體驗。“還不錯,嗬!”


    “還不錯?那好——”


    飛機陡然加速,背推感更加強烈。張鬆陽眼見得一團雲層撲麵而來,連忙下意識地舉手護頭。隨後飛機穿過稠密的雲層直插天際,一片瓦藍瓦藍的天空便呈現在了眼前。這裏視野開闊,天在上,雲在下,並排鋪就的雲層給人一種可以在上麵奔跑打滾的錯覺,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喲唿——!”張鬆陽耐不住胸中的興奮,不由自主地怪叫。


    “嗬,你這個學生心理素質還不錯啊,再來試試這個!”


    飛行員猛搖操縱杆,教練機突然就像遇到狂風的風車一樣搖轉起來,連眼前的雲朵都像是被丟入了滾筒洗衣機,蔚藍的天空也是。末了,藍色的天空位於機腹之下,雲層停在了頭頂之上,又有一種飛機不是飛機,而是一艘在大海上航行著的小船的錯覺。


    “現在感覺怎麽樣?”


    “爽!能不能再來幾次?”


    “那不行,一會一吐我飛機上就麻煩了。”


    “我沒想吐,不信你迴頭看看!”


    飛行員還真的迴頭看了看,雖然隔著太陽鏡看不清,但大致狀態還是看得出來的。


    “那你跟我說說哪個方向是北。”


    “那裏。”張鬆陽隨手一指。


    “行啊,小夥子,小看你了!”


    “哈哈——”


    張鬆陽剛笑了兩聲,飛機就再次翻滾起來,這次張鬆陽感覺自己就像被丟進了洗衣機,眼前的畫麵飛速旋轉了多少圈已經數不清了,一股不可名狀的興奮感從腳底升起,若不是被安全帶綁著,他都要跳起來歡唿了。


    “喲——唿——!”他隻能縱聲呐喊。


    教練機停止了翻滾動作,又做了幾個急轉彎動作,以及一個“蘇秦背劍”的動作,張鬆陽的腦袋一會像個左右搖擺的擺鍾,一會又像個前後搖晃的撞錘,有時甚至感覺身體前進太快,靈魂都被甩在了後麵。


    終於,教練機減速降落了,張鬆陽從駕駛艙爬出來,感覺地麵踩上去軟綿綿的。“小夥,你很不錯,我剛才的那套動作,你是第一個完整體驗下來的!”


    “謝謝!老哥,你的技術真厲害,你一定是個王牌飛行員吧?”


    “王牌?狗屁!我很普通的,哈哈!”


    有人要去扶張鬆陽,張鬆陽擺擺手說道:“我沒事,不用扶。”


    他沒有注意到別人看他就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蘇朝輝湊過來道:“你真沒事?我看你都比我們多飛了好幾分鍾,而且飛得還快,我們在下麵偶爾看到飛機,那快得都跟導彈似的,難道你以前訓練過?”


    “沒有啊,我就是從小不會暈車,哈哈!”


    第六天,終於可以上手真正操控無人戰機了。這次“舞蹈狼”的人提議讓張鬆陽先上,張鬆陽也不推辭,很自信地坐在了控製器的椅子上。


    控製器有半覆蓋式的一圈屏幕,模擬戰機駕駛艙的視窗,圖像畫麵由無人機的傳感器實時傳送。操縱杆與控製麵板也與他幾乎每天都接觸的模擬機十分相近,熟悉的感覺立馬就來了,讓他連一絲的緊張感都沒有。


    旁邊坐著一個準備應對突發事件的戰士,戰士的前麵也有一個全息圖像,實時監控著無人戰機的狀態和位置。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張鬆陽戴上頭盔,打開控製器,調整座位,檢查儀表參數和控製開關,啟動發動機,沒有任何問題,就像一個有多年飛行經驗的飛行員。


    這是一架“燕隼”無人戰機,模擬機裏麵的截擊機就是仿照該機型設定。張鬆陽推動操縱杆,無人戰機緩緩前行,出了機庫,向右轉彎90度便來到了起飛跑道上。


    “任務目標:向東飛躍海岸線,在海上找到目標並鎖定,即算完成任務,隨後返迴基地降落。目標在海上會發出白色煙霧,有問題嗎?”旁邊的戰士說道。


    張鬆陽發現所有武器都是灰色不可使用狀態,便問道:“武器顯示故障,不必攻擊目標是嗎?”


    “武器模塊已經卸載!還想攻擊目標?你的心真大!”


    後麵傳來“舞蹈狼”隊員的一陣低笑,張鬆陽也不惱,繼續問道:“我也沒看到發射誘餌機的按鈕,是不是也卸載了?”


    “外星人沒有導彈類武器,所以我們所有的戰機都不再配備誘餌機了。”


    這次的語氣平和多了,張鬆陽不再多問,推動操縱杆,戰機再次開始滑行,隨後仰頭起飛,一切都與模擬機中的情況一模一樣。


    上升到2000米,張鬆陽調整方向開始向東飛行。閑極無聊,張鬆陽扳動操縱杆做了一個橫向翻滾動作,旁邊的戰士張張嘴沒有說話。


    張鬆陽膽子壯了些,就繼續爬升戰機,隨後在5000米高空做了一個“蘇秦背劍”的動作,旁邊的戰士緊握著拳,繃著臉,咬著牙,居然還忍著沒有製止。


    這動作在模擬機上麵早做過無數次了,後麵觀看的所有人都相當淡定。很快到了海岸線,張鬆陽打開探測雷達,結果發現了數十個海上目標。由近到遠一個個查看,都是些大小漁船。終於在找到第八個目標的時候看到了白色煙霧,張鬆陽小角度俯衝,火控雷達立即就鎖定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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