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登聽得眉頭緊皺,點頭道:“山寺上校是對的,我們的確需要做出防備。但是畢竟我們也沒有見識過敵人的超級武器,所以也無法做出對應防禦,大家隻能散開陣型,見機行事吧!”


    “那麽這次我們……”山寺英哲努力組織著措辭,麥登抿抿嘴唇,深邃的法令紋擠出兩道括弧。“上次的試探已經證明了,那不是一個好主意,所以本次不考慮使用氫彈。”


    隨後又有人提出各種問題,例如外星人的萬噸驅逐艦的大功率離子炮的防禦問題,還有那種不知名的湮滅攻擊,眾人一一發表看法,商議對策。直到半小時後,麥登問中國艦隊指揮官陳炳瑞:“陳上校,你們在蓋尼米得的基地部署得如何了?”


    “已經加固了防線,也升級了炮台,‘秦嶺’號太空港也已經基本完成了武裝升級,總指揮官先生!”


    麥登摸摸下巴的胡茬道:“一旦卡利斯托的基地被摧毀,我們就立刻轉移到蓋尼米得,蓋尼米得堅持不住了,我們就轉移到歐羅巴,嗯,大家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恐怕我們去不了歐羅巴了。”陳炳瑞道:“三天後,她剛好會在木星的背麵,而且屆時如果外圍衛星被敵人占領,我們還向內退守,撤退路線就會被堵死。”


    眾人都陷入沉默,這確實是個問題。“可是我們也建造了防禦工事!”雷希蒙不甘道,大家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防禦計劃敲定,撤退方案也初步達成,眾人又商議了一些部署的細節問題,會議便宣告結束。眾人返迴自己艦隊,各自檢查燃料彈藥,枕戈待旦,等著與外星艦隊的第二次交鋒。


    五月四日,陳炳瑞收到太空軍司令楊頌文的訊息:戰鬥發生後,多多注意戰場態勢,事不可為須提前安排退路,不必在乎一顆星球或一座基地的得失,保存有生力量才能在後續的戰爭中有所作為。


    陳炳瑞心裏也清楚,現在自己指揮的艦隊幾乎就是中國太空軍的全部了,至於後續的部隊,要麽是前些年退役的士兵,要麽是空軍和海軍調撥來的,這些還算好的,聽說再後麵就隻剩一些剛入伍的新兵了。


    如果這一戰中國艦隊再遭重創,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五月五日十點,陳炳瑞的情報員忽然收到一組無線電訊號,交給陳炳瑞一看,上麵寫著:“投降”,“出讓”,“保護獲得”,“礦產”,“災禍”,“末日”,“抵抗”,“共同協作”,“完全消失”,“讚比格列遠征軍”等字樣。


    雖然不成句子,但陳炳瑞還是能看出些大概意思。“哪裏來的訊息?”


    “是公共應答器的明碼長波訊號,艦長!”


    是掩飾在明碼訊號下的密碼?還是誰在胡亂發射訊號?抑或者是誰的惡作劇?在這個時刻可能性都不大。如果這些都排除的話,那麽……


    忽然陳炳瑞一個激靈,難道這是外星人發來的信息?那些東西已經掌握了一部分人類的語言?想想還真有可能,因為在泰坦阻擊戰中人類損失巨大,留下的殘破艦船數以百計,從裏麵找出一些有用的資料不難。


    “立即幫我聯係總指揮麥登少將!”


    “報告艦長,麥登將軍邀您立即參加電話會議,在二號頻道!”


    副官立即調整頻道,“你立即將消息完整地傳迴白玉京,這裏我自己來!”陳炳瑞撥開副官,聲音緊促地道。


    總指揮官麥登,阿盟艦隊指揮官賽杜和日本艦隊指揮官山寺英哲的全息影像出現,隨後不到一分鍾,聯合艦隊所有指揮官全部到齊。


    “先生們,我剛才收到了一條長波訊息,內容駁雜不清,相信你們也都收到了吧?”麥登開門見山道,“會不會是你們手下哪個小鬼的惡作劇?”


    “不是!”


    “不是!”


    “如果是的話,那麽那個小鬼此刻就已經被我送下地獄了!”


    麥登掃視一圈,“結合當下局勢,我們不難猜測那條信息的來源和內容,我想先聽聽各位的看法。”


    俄羅斯艦隊指揮官科波洛夫立即道:“我認為那是一封侮辱我們的信息,其他什麽也不是!”


    “我的情報官告訴我,那八成就是外星人發出來的,看來它們掌握了我們一部分的語言。”


    “我原來以為它們都是些不會說話的怪物呢!”


    “用了這麽久才弄出這麽個東西?看來它們也不是很聰明嘛!”


    很快有人遞給麥登一頁文件,麥登看了一眼道:“我的情報處把那些單詞重新組織了一下,有以下幾種可能:


    一,讚比格列遠征軍告訴我們,他們遇到了末日一般的災難,想要投降,請求我們保護,可以合作開發礦產;


    二,讚比格列遠征軍告訴我們,他們的資源完全枯竭了,這對於他們是世界末日,讓我們投降,然後它們保護我們,雙方共同開發太陽係的礦產;


    三,讚比格列遠征軍告訴我們,讓我們投降,然後幫助他們開采礦產,否則就是我們的世界末日。


    各位,你們有什麽不同的理解嗎?”


    其餘人有的互相對視,交換眼神,有的轉頭說著什麽,應該是身後的副官或情報員。最後眾人一致認為:雖然都很喜歡第一種可能,但是第三種可能的概率顯然更大一些。


    “這些玩意應該就是叫作‘讚比格列’吧?它們居然也會勸降?嗬!”


    “或許談判也說不定能帶來一絲轉機……”雷希蒙小聲道。


    “你說什麽,雷希蒙上校?”麥登驚訝地看著這位歐盟艦隊指揮官,“為什麽你會這麽想?你的腦子裏應該時刻想著怎麽打好戰爭才對,你是一個艦隊的指揮官,不是那些該死的政客!”


    “我知道,我知道,麥登將軍,我隻是說有那種可能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雷希蒙上校!但是我告訴你,想談判也得是以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的條件下才有可能,否則就是投降,背叛和出賣!”


    “總指揮官先生,我相信雷希蒙上校並不是這個意思。”英國艦隊指揮官解圍道。


    麥登瞥了兩人一眼,繼續道:“我會把信息原封不動傳給聯合國軍事委員會,要做出怎樣的決定是他們的事情!各位,我想說的是,沒有一場成功的談判是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達成的,就算是最終要談判,那也是在我們打出一個漂亮仗之後的事情!所以,擦亮你們手中的劍吧,我們隻有一個選擇!”


    散會之後,雷希蒙麵無表情地關閉通訊器,雙眼之中寒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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