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好!”常之華也是麵色漲紅,暗暗伸出一隻手掐向張鬆陽的腰間。


    “啊,你你……你們……”


    “走吧,先進去再說。”張鬆陽領著父親就往學校走,常之華卻拉住他道:“誒,還有我媽呢!”


    “現在就見你家長……太早點了吧?”張鬆陽賠笑道。


    “我都幫你解了圍,你也得幫我!”


    “不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呀!”


    “想說啥就說啥,平時胡說八道的勁呢!”


    “那我就直接叫‘媽’行不?”


    常之華再次把手伸向張鬆陽腰間,張鬆陽連連告饒。看得張父心中閃爍著萬道驚雷,兒子居然有個漂亮的女朋友?而且聽這話,親家母也要來?


    不一會,常之華的母親也到了,穿著一襲長裙,挎個小包,戴著個銀框眼鏡,一看到常之華,就快步走來。別看她走得很快,可是依然端莊不失氣度,隻是麵帶嗔色,一到跟前就數落道:“哎呀你這個不省心的囡囡,好好的在外麵上個大學,怎麽突然就要去當兵了呢?那部隊裏可是吃苦的嘞,還要上天打仗,你怎麽受得了喲!”


    “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


    “你就是天天跟囡囡打電話的那個?倒是個帥小夥,可是你怎麽也不勸勸囡囡嘞?”


    張鬆陽有些沒想到常之華的母親竟然知道他,但也來不及多想,就迴答道:“阿姨您好,我叫張鬆陽,我勸了,可她不聽呀!”


    “啊喲,這個囡囡就是被我們給慣壞了,從小就不聽話,在家裏可兇的嘞!”


    常之華麵紅耳赤,趕緊拉住媽媽說:“別說了媽,先進來吧!”


    老張已經被成功拿下,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鬆陽做主道:“你們剛來,要不先去我們食堂吃頓飯吧?一會咱們在學校轉轉。”


    常媽媽點頭道:“好啊,小夥子怪貼心嘞。”忽然看到悶頭走在後麵的張父,“這位是?”


    張鬆陽道:“阿姨,這是我爸。”


    “啊喲,原來是張先生,幸會幸會!”說著就熱情地伸手過去,張父趕緊隱晦地把手在後腰擦了擦,與常媽媽輕輕一握便立即鬆開:“……你好,幸會幸會!”


    “張先生也是來送孩子參軍的吧?唉!怎麽會出這種事情嘞?你說這孩子在這裏上學,這上著上著,就上到部隊裏麵去啦,我們當家長的都被蒙在鼓裏,等我們知道了,他們手續都辦好啦!怎麽就這麽不省心嘞,我們真是太難了!”


    提到這個,張父就來氣:“就是!要不是人家跟我核對情況,說不定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說完還狠狠瞪了張鬆陽一眼。


    “這不是怕您不答應麽。”張鬆陽咕噥道。


    “我現在也不答應!”說完張父作勢要打,張鬆陽知道父親就是嚇唬人,但還是配合地縮縮脖子。結果常媽媽卻當真了,趕緊攔住道:“啊喲親家公,可不敢打孩子嘞!”


    張父心中又是數道驚雷閃過,僵在了原地,張鬆陽和常之華也石化了,常媽媽還在說:“孩子小不懂事,慢慢教就好啦,你看給孩子嚇的。”


    常媽媽還在試圖安慰被嚇到的張鬆陽,常之華卻受不了了,奮力拉起媽媽就走,此時已經有路人在圍觀了。


    大門口還有學生會的人,讓他們直接去食堂三樓,那裏是臨時接待家長用餐點地方。到了食堂三樓,人巨多,四人找了個角落坐下,張鬆陽負責打飯。


    張鬆陽要了咖喱牛肉,碧綠龍蝦球,瓊山豆腐,燒青菜,涼拌石花菜,燒雞塊六個菜和一份紫菜蛋花湯,一樣樣端來,跑了好幾趟。常媽媽看得滿眼堆笑:“啊喲好啦,這麽多菜怎麽吃得完,囝囝真是勤快,手腳麻利的嘞!不像我家囡囡,在家吃飯都要喊幾遍。”


    張父此時已經消化了巨量信息,就接口道:“姑娘家嘛,不比男孩兒,嬌慣點好,嬌慣點好。”


    “媽——,別說啦!”常之華小聲抗議道。


    “還不讓說啦?你說我有冤枉你嘛?我還沒說,你在家穿襪子都是我幫忙的嘞!你再看囝囝,不要比你好太多!”


    “媽——!”


    張鬆陽笑得很開心:“阿姨不要這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囡囡在這裏很勤快的,人緣也特別好,真的!”


    “啊喲,你看囝囝都知道幫你說話,你以後一定要學勤快點,知不嘞?”


    常之華低著頭不說話,一粒一粒地吃著飯。


    “張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常媽媽終於轉移了話題。


    “我?哦,我是做軟件開發的,慚愧慚愧!”


    “那慚愧什麽呀,很厲害的嘞,比我們家那位強多啦!他一打開計算機,除了玩遊戲,就隻會看電影,腦瓜呆的嘞!”


    趁兩位家長說話,張鬆陽小聲對常之華道:“阿姨什麽時候知道咱們的事的?”


    常之華瞥了他一眼,悄聲道:“暑假有一次打電話,不小心被聽到了。”


    “哦。”張鬆陽點點頭。“原來有時候一加一真的等於零,對吧?”


    常之華抬起頭:“什麽意思?”


    張鬆陽看向兩位家長,“他們兩位坐在一起,咱倆誰的麻煩都沒了。”


    常之華噘嘴道:“隻是你的麻煩沒了,我的麻煩大了!”


    又過了一會,張鬆陽問常之華:“你真的還要阿姨幫你穿襪子?——哎呦!”


    常之華狠狠地踩了張鬆陽的腳,算是迴答。


    飯後,四人一起參觀校園,常媽媽依然在不停地跟張父講話,張鬆陽和常之華就在後麵跟著。常之華看著張鬆陽笑嘻嘻的模樣,忍不住道:“你看到我媽,就沒有一點……那個……害怕?”


    “怕什麽?我覺得媽還怪好的嘞!”


    常之華伸手掐向張鬆陽腰間:“不許學我媽說話!也不許你叫媽!另外,也不許你叫我囡囡!


    ”張鬆陽“哎呦”一聲,常之華立即警告:“不許叫!”


    張鬆陽伸手撈起常之華的手,用力攥在手心。常之華掙了幾下也掙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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