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昨晚睡得稍晚的李曉峰今兒早上起得也晚了些。當他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門時,父親李政正在門口的院子裏支著大鐵鍋,那鐵鍋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爸,我媽呢?”李曉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問道。


    “你媽帶著小萬去咱家大棚裏摘草莓去了,前幾個月你媽從集市上買的草莓苗,一年四季都能結果。”李政一邊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迴答道。


    “那爸,您先弄著,我去做飯。”李曉峰說著,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你小子會做飯?”李政剛要叫住兒子,李曉峰已經快步走迴家了,李政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擺弄著鐵鍋。


    李曉峰走進廚房,看著廚房琳琅滿目的蔬菜,一時間犯了難。過年準備的菜還真不少,五顏六色、種類繁多。他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做個什麽呢?就簡簡單單吃個西紅柿雞蛋麵吧!”


    下定決心後,李曉峰擼起袖子在廚房忙活起來,今天他非要給父母露一手,讓他們知道自己也是能下廚的。


    此時,在大棚裏,萬金銘正歡快地摘著草莓。


    “阿姨,您種的草莓真甜,比買的好吃多了。”萬金銘的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她的籃子裏已經裝滿了紅彤彤的草莓。


    “阿姨都給你留著,以後讓曉峰帶給你。”於嵐笑著說道,她看著萬金銘,越看越喜歡。


    外邊摘草莓的兩人有說有笑地迴來了,於嵐一進院子就喊道:“兒子還沒起啊,這都幾點了?”


    李政將手中的鍋放下,笑著說:“你兒子給你做早飯去了。”


    “他會做飯?”於嵐也是一臉疑惑,她可從來不知道兒子還有這本事。


    也就十幾分鍾,李曉峰將做好的西紅柿雞蛋麵端上了餐桌。那熱氣騰騰的麵條上,西紅柿和雞蛋的搭配看起來十分誘人,香氣撲鼻。


    於嵐看著兒子端上來的麵條,雖然還沒吃,但聞著那濃鬱的香味,就知道差不了。


    老李倒沒那麽多講究,端起碗就往嘴裏送,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好吃,你小子還有這手藝,比老子強。”


    李曉峰將筷子遞給萬金銘,溫柔地說:“小明,你也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這時於嵐也端起了碗筷,嚐了一口後說道:“嗯,曉峰,今年過年做飯你掌勺。”


    剛吃完飯不久,季浩和程旺就來了。兩人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李叔、峰哥,豬趕過來了。”


    聽到叫喊,李曉峰率先從屋裏走了出來,大聲說道:“你倆別喊了,先拿桶往大鍋裏裝水。”


    這時萬金銘也好奇地跟了出來,季浩兩人愣了幾秒鍾,思維活躍的程旺率先反應過來,笑著喊道:“嫂子好!”


    一句話把萬金銘說得害羞了,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兩手不自覺地攥著衣角。


    “去,別亂說,這是我同學。”李曉峰趕忙解釋道。


    “這兩個人是我最好的兄弟,季浩、程旺。”李曉峰向萬金銘介紹道。


    畢竟是見過世麵的大家閨秀,萬金銘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微笑著說道:“你們好!我叫萬金銘,跟李曉峰是同桌。”


    院子裏,李政正和季浩跟程旺的父親商量著怎麽把豬逮起來。李曉峰帶著萬金銘站在門口,萬金銘好奇地湊過去,看到那頭肥壯的肥豬哼哼唧唧地拱土,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命運。


    “曉峰,這豬看起來好兇啊!”萬金銘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地說道,她的眼睛緊緊盯著豬,既好奇又有些擔憂。


    “別怕,有我們呢,一會兒就把它收拾得服服帖帖。”李曉峰安慰道。


    “爸,你們攔住,我來綁它。”李曉峰說著,拿著繩子就衝了上去。一陣混亂之後,終於把豬捆了個結實,費勁地拖了出來。豬不停地掙紮和嚎叫,那聲音震耳欲聾,嚇得萬金銘連忙捂住了耳朵。


    這時季浩跟程旺已經把水燒好了,鍋裏的水翻滾著,冒著熱氣。


    “這水是用來幹嘛的?”萬金銘不解地問道。


    “等會兒給豬褪毛用的。”李曉峰解釋道。


    豬被抬到了一塊大木板上,李政拿起一把鋒利的刀,對著豬的脖子就是一下。萬金銘看到這一幕,臉色有點發白,但還是強忍著沒有轉過頭去。


    接下來就是燙豬褪毛的環節,幾個男人齊心協力,把豬放進了滾燙的水裏,然後用特製的工具刮著豬毛。不一會兒,豬就變得白白淨淨的。


    “曉峰,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感覺好神奇。”萬金銘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她看著眼前的變化,心中充滿了驚歎。


    “這才剛開始呢,一會兒分豬肉更好玩。”李曉峰笑著說,他的臉上洋溢著勞動的喜悅。


    豬毛褪幹淨後,就開始清理內髒。於嵐把一些內髒拿去清洗,準備晚上做一頓豐盛的殺豬菜。


    豬肉被分成了一塊塊的,李曉峰、季浩、程旺三家平分,大家都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如何烹飪這些新鮮的豬肉。


    “姑娘,第一次見殺豬吧?”程旺的老子程虎笑著問萬金銘。


    “是啊,叔叔,感覺特別有意思。”萬金銘也笑著迴答,她的眼睛裏閃爍著新奇的光芒。


    “哈哈,以後常來,農村過年可熱鬧著呢!”程虎爽朗地大笑道。


    到了晚上,一桌子豐盛的殺豬菜擺在了麵前。有紅燒肉、炒豬肝、燉豬腸,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


    “來,金銘,多吃點。”於嵐不停地給萬金銘夾菜,算是提前討好兒媳婦了。


    “謝謝阿姨,我自己來。”萬金銘有點不好意思,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吃完飯,老人們已經喝多了,開始吹起了牛。他們講述著過去的故事,迴憶著曾經的歲月。


    李曉峰帶著萬金銘跟兩個發小打起了撲克。房間裏充滿了歡聲笑語,大家玩得不亦樂乎。


    牌局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才散場,畢竟過年了,大家辛辛苦苦忙了一年,總要放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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