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和王尚友拎著東西去了張主任家,張主任家離得不遠,就在他們江海大院旁邊的一個胡同裏。


    張主任頂著一張被周田氏撓的跟花貓一樣的臉熱情的把他倆請進了屋。


    看到拿來的東西一個勁兒的推讓,這還能推讓過王尚友?後來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張主任又跟他倆講了那三個人的處理結果,周清明跟他堂哥勞改三個月,周清明廠裏給他留廠察看一年。


    周田氏考慮到年齡問題,由街道監督勞動一年。


    王尚友聽完感覺處理的還算合理,也就沒說什麽。又聊了幾句起身就告辭迴家了。


    迴去的路上,王尚友跟長海詢問著李老爺子的情況。


    當聽說讓他有時間去陪老爺子喝頓酒,並且還要把他的酒壺還給他,立馬樂夠嗆。尋思了半天跟長海說“有時間去你老蘇爺家看看,跟老爺子說說讓他幫著收兩條好魚。迴頭我拿去給老首長。老首長就好吃點這樣的東西”


    長海應聲的答應著。兩個人迴了長海家。援朝一聽見他爹的動靜,出溜一下就拱他幹媽張靜秋屋裏去了。還不忘抱著小紅紅。因為他知道,現在也就這小丫頭能幫他了。其他人不跟著王尚友一起抽他就燒高香了。


    王尚友跟其他人把張主任介紹的情況說了一遍。大家夥都放心了。


    長海迴屋裏就發現於東升小朋友蔫頭耷拉腦的在炕上,小臉通紅,唿吸還有點急促。


    長海把他拽過來,一摸腦門都燙手。趕緊喊他媽。


    兩個媽,還有他姐跟抗美急忙進了他屋。抗美一看跟他說“白天受了驚嚇,這是發燒了,趕緊去醫院”


    張靜秋自責的說著“這不是造孽嘛!光顧著處理這些爛事了,東升晚上連他最喜歡吃的煉乳衝水泡槽子糕都沒吃幾口。大意了”


    長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安慰著他媽,長海在自己屋裏的櫃裏找著隻有他知道的東西。


    收拾妥當,長娟抱著包的嚴嚴實實的小東升,長海蹬著還沒還迴單位的小三輪,馱著他姐還有抗美就往廠衛生院去。


    到了衛生院,值班大夫看完以後給開了藥。直到給小東升紮上吊瓶,他們三個人才算安心一半。


    長海照看著小家夥,抗美在一邊安慰著長娟。沒一會兒,就看援朝急急忙忙的也跑了過來。


    “你不在家待著,跑過來幹啥?”抗美生氣的問著他弟弟。


    “我傻呀?你們都走了,把我扔在家裏,咱爸迴過頭想起我來,還不得揍我半宿呀”這王援朝也不傻呀!


    援朝看了看沒人搭理他,一轉身去護士值班室找人閑聊啦。


    這人呀!老話講的好,那叫“各吃一驚”別看援朝平時要不就悶了吧唧的,要不上來一陣跟個虎逼一樣。但是在撩撥異性方麵絕對有一套,那個表現的溫文爾雅,談吐不凡。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長海都懷疑他和抗美不應該是雙胞胎,而是三胞胎,另一個應該和援朝融為一體啦。


    小孩子有病一看就知道,紮了半個小時的吊瓶,小東西逐漸有了精神。


    “舅舅,渴,喝水”小東西虛弱的說著。


    長娟剛要起身去給他倒水,就看長海從旁邊的暖氣片上拿下他的挎包,從裏麵拿出來一瓶東北孩子小時候的保護神桃罐頭。這就是之前長海從櫃裏,實則是空間裏找出來的。


    長海拿出一把水果刀,把罐頭上的鐵皮蓋給割開,又拿出一把小勺,把暖瓶蓋用開水反複的燙了幾遍後,倒出來兩塊桃肉和罐頭湯,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著小家夥。


    就是這麽神奇,剛吃幾口的小東升,掙紮著要從長娟懷裏坐起來,還紮著針的小手就要自己捧著暖瓶蓋喝罐頭湯。


    一邊吃著桃肉一邊還來迴的扭著小身子。


    長娟笑罵著“早知道一瓶罐頭就給你治好了何至於嘚瑟的來醫院挨一針”


    連吃帶喝的造了半瓶子罐頭的小東升,終於吃飽了。


    抗美看著小家夥還得一個多小時才能紮完,就想到長海還沒吃飯,於是就催他去醫院門口的小吃攤吃點東西去。


    長海厚著臉皮的讓抗美陪他一起去。不出意外的是,吃完飯的長海拽著抗美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這迴不光親了抗美,手還不老實的占了便宜。


    迴到病房的長海一直揉著自己的肋巴扇,這迴扭的小麻花湊一起能有二斤。抗美紅著一張臉跟在他後麵。長娟看著兩個人直捂嘴樂。


    小東升的吊瓶終於紮完了,小家夥也有了精神。長娟趕緊收拾東西。又把小東西包嚴實了,幾個人就出了門。


    出去沒多遠,才想起來,還有援朝這麽個玩意兒沒出來呢。長海趕緊跑迴去喊他。


    到了值班室,就聽援朝“拳打東山猛虎,腳踢西山餓狼”的吹著牛嗶。


    長海都沒敢進去,在門口喊著他趕緊走。就看援朝,立馬瀟灑的起身跟幾個眼裏冒著小星星的小護士告著別,然後頭都不迴的就出去了。


    長海心裏腹誹著他“這玩意兒以後肯定是一個拔吊無情的渣男”


    人太多,長海讓援朝蹬著小三輪馱著長娟跟孩子先走。其實他心裏的小九九誰還看不出來!


    結果就是,抗美踹了他一腳後,跳上小三輪,催著援朝揚長而去。


    在寒風中淩亂的長海,心裏比室外的氣溫還要低。


    長海抄小道往家走,他家的江海大院後麵是一條商業街,解放前很紅火,啥金號,銀號,當鋪銀行就跟後世的金融一條街一樣,這條街有一條小路直通他們家的大院,但是解放後這條街逐漸被改造成政府的一些機構所在地,主要的還是一些銀行等單位。


    因而晚上這條街沒啥人,也沒人願意走這條街。


    長海穿著小胡同,還沒走到正街的時候,正好尿意襲來,四周也沒人,他就找了個牆角放水。


    放完水,正提褲子呢,就隱隱約約的聽見有滴滴答答的聲音。


    長海警覺起來,四下的尋找聲音的來源。


    最後確定就在他剛才放水的那個地方的二樓。


    長海想看個究竟,發現旁邊有一根電話線杆子。


    於是兩手一摟,兩腳一蹬,蹭蹭蹭的就爬了上去。


    電線杆子離二層的窗戶能有兩米多距離,並且窗戶還擋著窗簾,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聲音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長海又往上躥了一咕嚕。這迴從窗簾下麵的縫隙之中,隱約的看見有紅色的亮光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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