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抬起胳膊打斷了布魯斯陳述。


    “廢話太多,我知道你們五家公司有資格召集股東會,也有資格提出董事會改選,那又如何?”


    他眼睛一瞪,把正想開口說話的布魯斯到了嘴邊話全瞪了迴去。


    那又如何?


    民濟生物製藥從成立那天起,就以丁白為核心,雖然他並不擔任公司職務,卻在章程上白紙黑字的寫著擁有無可置疑的一票否決權。


    這也就意味著,董事會任何決議,都需要他親筆簽名畫押方才有效。


    “丁先生,你如果濫用股東賦予的權利,我們會向法院針對你不合理的否決權提起訴訟。”李諾的腔調依然高傲。


    丁白用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壟斷資本,自然不甘心花了極大代價,控製權依然在別人手中。


    “那就起訴好了。”丁白起身,推開椅子,準備離開。


    “丁先生,別激動。”


    唯一的亞洲麵孔趕緊起身勸阻。


    他是十大醫藥巨頭之一的島國山田製藥執行董事武田佑。


    一旦雙方鬧僵,進入法律程序,接下來便會進入漫長的法律訴訟程序,其中不可預計的變數太多,並不符合各大資本利益。


    周恩良也起身相勸,但丁白看起來與他有了嫌隙,並不買賬。


    這也是五家國際醫藥集團樂於見到的。


    李諾強壓不快。


    “商場上的事,大家還是按商業規律辦,我不希望大家因為年輕氣盛,白白損失民濟製藥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麵。”


    武田佑看似在勸,事實上在座的七個人當中,隻有丁白稱得上“年輕”二字。


    “少裝好人。”丁白冷冷迴懟。


    “你們以為我手上的專利這麽容易拱手他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丁白氣衝衝往外走,周恩良站在原地猶豫了好幾分鍾,隨即一跺腳追了出去。


    布魯斯目光森寒,咬牙切齒:“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轉向李諾:“拉奇,既然他做出了決定,那就按你的方法來處理。”


    李諾毫無表情地說道:“來之前我就說過,必須給這個年輕的鄉巴佬一點教訓。”


    “他仗著自己有點本事,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我們必須讓這些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認識到,得罪我們,是他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錯誤。”


    ……


    “需要我出手做掉這幾個人嗎?”


    開車的是難得挪迴窩的顧前,丁白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有駕照,隻不過駕照上的名字叫王流。


    丁白臉貼在窗上,望著陰沉天空,厚重的灰雲中電光閃動。


    “隻是雷陣雨而已,一陣疾風暴雨過後,烏雲散去,陽光就會出來。”他低語喃喃。


    顧前笑了笑,不再問他。


    丁白卻突然問:“你手癢嗎?”


    “我從不手癢,隻是想盡快還債。”顧前一本正經。


    丁白從後視鏡看到了從後麵跟過來那輛雙色紅旗國雅,這是周恩良的新座駕,特別定製版防彈車。


    他並沒有停下來等。


    而是讓顧前加快速度,甩開周恩良跟隨,把車駛向相對老舊的陳渡區。


    曾小黎的如意珠寶公司就在陳渡文化產業商業中心。


    這是命運更改後,賺第一桶金的地方。


    四眼居然還在擺攤,可能因為天氣原因,換了個位置,找了個能避雨的地方。


    他沒有過去打招唿。


    人生中有很多這樣的過客,匆匆一晤,便無交集。


    就像老馬、小齊、瘋狗、朱雅婧……


    還有已經死在監獄裏的張氏兄弟,伍哥說他們死得很慘,身上的肉和內髒一點點腐爛化膿,醫生對此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病痛折磨了三個月,最後死亡。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未查出原因。


    隻有老伍猜測丁白動過手腳,所以把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他。


    如果李諾派那個修行者來對付自己,丁白不介意在他身上留下點什麽。


    “有人跟來了。”顧前對他說道。


    丁白比顧前更早發現。


    不是他比顧前敏銳,而是他熟悉那個氣息。


    開車跟在後麵的,正是北岸高爾夫度假村隔窗相對那個人。


    如今他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典型的歐洲人,和李諾一樣黑頭發黑眼睛鷹鉤鼻,塊頭更壯實。


    “我來做掉他?”顧前漫不經心地問,叼上了一根煙。


    “暫時不用,他還有用。”


    “還去接你媳婦嗎?”


    “不用改變行程。”丁白胸有成竹。


    ……


    直到丁白和曾小黎一起在晴川江岸吃過晚飯,那個人都沒有出現在他麵前。


    畢竟這是華夏,境外勢力不敢過於囂張。


    丁白並未因此掉以輕心。


    他很清楚這些壟斷巨頭絕非善主,他們為了利益,屠國滅族的事情都敢做,沒什麽做不出來的肮髒手段。


    周守誠派來的軍人和楊名舟他們,對付北武宗或許吃力,但應付這些境外半吊子修行者綽綽有餘,何況多了顧前這種強者。


    一連兩天,收購方都沒有什麽動作。


    表麵上平靜得像什麽都未曾發生。


    到了第三天夜晚,丁白一連接到兩個電話。


    一個是從濟世生物醫藥研究所打來的,打電話的,正是安排到研究所當安保隊長的孫海朋。


    這是意料之中的局麵。


    自從把儲鵬飛新交的女朋友和閨蜜分別安排進製藥和研究所,他就猜到這種結果。


    李明月利用檔案管理同事身份id,登錄了研究所獨立儲存服務器,拷貝了很多數據。


    不過李明月所有行為都被孫海朋用隱藏攝像頭記錄,且有警方參與。


    保存數據資料丁白早對其做過改動,別人拿走也不會造成損失。


    第二個電話情況一樣,來自民濟製藥。


    打電話的則是天全安保藥廠的人員。


    竊取資料者是何清潭。


    利用美色誘惑了絕密資料管理員,拿走了藥廠配方。


    釣魚需用餌。


    不把魚餌放出去,大魚怎會上鉤!


    “該來了。”


    丁白坐在院子李樹下,望著夜空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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