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果然如他所願將右臂收迴胸前,擋下他的當胸一拳,同時迅速提膝,以小腿擋下一腿低掃。


    身形交錯,老貓的左手緊緊抓著丁白的胳膊向後掰,用盡了全身力氣,竟然紋絲不動。


    丁白那條胳膊就像鋼鐵所鑄,不但堅硬,而且力量大得出乎他的意料。


    “你究竟……”


    一句話沒說完。


    丁白的手臂反而纏上了他左臂,反關節向下一壓。


    老貓都來不及想出解開反關節技的招數。


    喀嚓!


    肘關節錯位,手臂以一個誇張的角度呈現出九十度直角。


    緊接著丁白提膝後踢,正中老貓腿彎,把他踢得單膝跪倒,整個人又轉到他身後,一條胳膊死死鎖住他的脖子。


    “認不認輸!”


    丁白冷冷瞧著看台上的呂明朗,看得他心裏麵發毛。


    “認不認輸!”


    丁白的聲音像一支尖銳的鐵錐,刺得呂明朗耳膜生疼。


    每問一句,他的胳膊就收緊一分。


    老貓的臉因窒息脹成了豬肝色,扭曲而猙獰。


    他卻沒有拍打丁白胳膊主動認輸。


    呂家每年養他所花數額,已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數字,一旦認輸,意味著他的將來無人供養。


    頂級富豪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人會請一個不能為主人辦事的廢物。


    輸,就是廢物。


    “認不認輸!”


    老貓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褲襠裏麵一片濕潤。


    呂明朗死死盯著丁白,嘴唇不停顫抖。


    他不想認輸。


    不是輸不起那個錢,而是丟不起那個人。


    但他從丁白眼眸裏看到了殺意,仿佛他扼住的不是貼身保鏢脖子,而是自己。


    雖然他很清楚丁白不敢當眾殺人,卻始終有種窒息的感覺。


    “我——認——輸。”


    呂明朗嘴裏終於吐出了這三個字。


    臉色變得極度難看,緊緊攥著手機,仿佛要把這部手機揉成一團。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沒人說話,也沒人去看八角籠那邊。


    過了很久,周嶸的笑聲才打破了平靜。


    “哥幾個,別愣著,趕緊的付錢,別忘了,一半給我,一半給我表姐。”


    他拿著手機開始找人一個個收賬。


    一兩百萬對這些二世祖算不上大出血,隻不過就這麽輸了,不服氣總是有的。


    立馬有人反悔。


    “又沒裁判宣布誰贏誰輸,人家在台上還沒認,呂公子開口認的輸,跟台上比賽有什麽關係。”


    沒參與賭局的維哥一巴掌拍在耍賴那家夥後腦勺上。


    “何少,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抽,你能把那隻貓叫起來認個輸,你下注的一百萬我給你出。”


    老貓在籠子裏麵已經昏死過去,丁白走了出來。


    服務小姐正拿著pos機走向呂明朗。


    他倒不怕呂明朗耍賴,這種把麵子看得比啥都重要的人,不會在付錢上找借口。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朱莉酒也醒了,第一個跑到丁白麵前。


    “找個地方慶祝怎麽樣?”


    丁白卻瞧向她身後過來的向陽雪。


    “謝了。”


    “謝我什麽,我可靠你贏了錢。”


    “那就請我吃飯。”


    經曆過曾小黎不告而別,丁白在感情處理上成熟了許多。


    “好啊!今天還是改天?”


    “改天吧!我有點累。”


    丁白有很多事需要問周恩良,現在可沒心思跟這幫二世祖瞎混。


    周嶸收完賭債迴來,呂明朗已經轉完賬離開。


    昏迷未醒的老貓也被跟過來的幾個別家保鏢抬走。


    “真的不去外麵樂嗬樂嗬。”


    周嶸賬戶上多了五百萬,笑得合不攏嘴。


    這是他第一次掙錢,五百萬對周家或許不算什麽,但對他卻是意義重大。


    “不去了,我們先迴。”


    ……


    周家四合院。


    周恩良已先一步迴了家,丁白他們迴來的時候,他就在中庭客廳裏麵等著。


    “坐向家的車迴來的?”


    “嗯,表姐說明天請丁……叔吃飯,我去作陪。”


    周嶸有點心虛。


    “來了京都,丁老弟是該多交朋友。”


    周恩良的笑容讓丁白心裏有點發毛,感覺人生被人安排了一場偶遇。


    “小嶸,你先迴房間,我有事跟你丁叔說。”


    周嶸背過身衝丁白眨了眨眼。


    他秒懂這家夥意思,微笑著點頭。


    周家管教相對較嚴,周嶸在外麵跟人打賭,不管輸贏,少不了一通數落,他自然不想讓老爸知道他贏錢的事。


    “你肯定很奇怪,我為何沒出麵阻止你與呂明朗鬥氣。”


    丁白笑了笑。


    “又不會輸,阻止幹嘛!你不也想看呂家究竟打什麽算盤?”


    “有時候,我真懷疑老弟是某位仙人轉世,要不然誰能年紀輕輕醫術如神,武道通天,還有敏銳的觀察力。”


    周恩良歎著氣,不失時機的吹捧了幾句。


    丁白拿起他推過來的茶杯,捧在手裏輕輕轉動。


    “那個呂紹和到底怎麽迴事?你一開始就打算跟他的天恆藥業合作?”


    “那你可冤枉我了。”


    周恩良一臉無辜,“我想借天恆出海不假,但我並未打算國內與他們合作。”


    他喝了一大口茶,清了清嗓子。


    “我有必要先跟你解釋下天恆藥業的情況。”


    “我聽著呢!”


    丁白把茶杯放在嘴邊,小口淺啜。


    “天恆藥業前身是國有企業,呂紹和當時就是這家企業老總,十幾年前,國企改製,呂家趁機拿下了企業大部分股份,後來又從企業職工手上收走了將近百分之四十,成為天恆名副其實的控製人。”


    “他之所以能當上這個老總,得益於父輩,後來的幾屆醫衛行政掌門人也是其父老部下,這也是天恆藥業十幾年來,發展如此迅速的原因所在。”


    “然而,一場疫情,讓天恆賺了個盆滿缽滿,也大浪淘沙,讓很多暗處的肮髒浮出了水麵,細的不說,你隻需要知道,呂家相關靠山都倒了。”


    周恩良麵帶微笑,看著丁白的眼睛。


    “呂家在這種時候,急需新的亮點來穩固基本盤,所以我才考慮與他們合作新藥出海事宜。”


    丁白擺了擺手,“這些商業上的做法不用說,周哥全盤考慮就行,我隻想知道,你幾時告知呂家我這個人存在的?”


    周恩良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呂家今天之前就知道藥方來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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