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給丁白派了個人幫他開車,一路往如意商貿總公司而去。


    如意商貿總公司就在半島區中心富寧百貨。


    丁白聽曾小黎提過一嘴,從未去過。


    他在門廳前台問到如意商貿的樓層,直接去了三十六層。


    如意商貿辦公區不大。


    前台接待小姐坐在櫃台裏玩著手機,完全沒注意到有人來訪。


    “請問曾小姐在嗎?”


    “不在,你找曾小姐來錯了地方,她在公司沒有職務。”


    前台小姐頭也沒抬。


    “那我找你們曾老板。”


    “老板也不在,你如果事先有約定,可以跟老板秘書聯係。”


    丁白皺了皺眉,耐著性子問:


    “我就見你們老板秘書。”


    前台小姐喪氣地把手機一揚,不耐煩說道:


    “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已經告訴你自己聯係了,還在這兒喋喋不休,害我這盤又輸了,你耳朵長來幹什麽吃的。”


    丁白隻能搖頭。


    如果將來自己旗下公司有這種人,他肯定毫不猶豫給這人送一份開除信。


    想想也對。


    曾學海家裏保姆都能給客人甩臉子,前台小姐這副顏色也不足為怪。


    他轉身朝辦公區走去。


    剛走幾步,前台小姐就在後麵大喊大叫:


    “告訴你要先聯係你要找的人了,你這人怎麽不聽招唿,我可打電話叫保安了。”


    丁白沒理她。


    辦公區一條走廊沒幾個辦公房間。


    董事長辦公室就在末端,大門緊閉。


    他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正當他迴頭準備去隔壁問問,一個三十來歲的職業女性從隔壁辦公室走了出來。


    臉上脂粉很厚,眼眸帶著幾分嫵媚。


    “你是誰?”


    也許見丁白太過年輕,不像公司往來客戶,她神態中帶了些警惕和質疑。


    “我叫丁白,曾小黎同學,這學期她突然休學,我過來問問她父親,究竟出了什麽事?”


    職業女性臉上的警惕少了幾分,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是曾小姐同學啊!小姐休學的原因我不太清楚,她本人也去了外地,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


    丁白苦笑:“要能打得通電話,還用來她家裏的公司。”


    “這倒也是。”


    職業女性臉上終於浮出職業性笑容,伸出右手:“我是曾總秘書,姓米,小米的米。”


    丁白跟她握了握手:“我想找曾總問問,不知他方不方便?”


    米秘書做了個無能為力的誇張表情:


    “曾總突然帶家裏人迴了老家,這段時間都用電話安排公司事務,我也不知道他幾時迴來。”


    丁白正想問清楚曾學海老家在哪兒,前台小姐帶著兩名保安走了過來,指著他就是一通嚷嚷:


    “就是這個人,不聽招唿,亂撞亂跑,如意貿易可是做珠寶玉器的,誰知道他是不是來做賊的。”


    米秘書趕緊製止:“他是小姐同學,來問曾總小姐情況的,你怎麽把保安也叫上來了?”


    聽語氣,她對這個極不負責的前台小姐既不滿又忌憚。


    “米秘書,你可別被他這張小白臉騙了,他說是小姐同學就是啊!我還曾總侄女呢!”


    前台小姐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別管其他人說什麽,我們公司每個月交那麽多物業費養活你們,你們趕緊把這個人抓住送巡警隊去。”


    兩名保安一臉苦笑,望著丁白,不停給他遞眼色。


    看來這個鬧騰得不行的前台小姐不隻一次找過他們麻煩。


    走廊另一端的辦公室裏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


    這人丁白認識。


    正是第一次上曾家門,見過那個林叔,後來會展中心也見過麵。


    “丁白,你怎麽找這兒來了?”


    “林叔。”


    丁白聽曾小黎說起過。


    他是曾學海開襠褲玩伴,後來機緣巧合走上了玉器鑒定行當,跟當時靠老丈人關係倒買倒賣,賺了第一桶金的曾學海一拍即合,成立了這家如意商貿。


    不過林叔自始至終沒有股份,隻是任了個副總虛職。


    開公司的股本也有曾小黎母親一部分,因此擁有了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


    “你來找小黎?”林叔問道。


    丁白沒有否認。


    “隻有曾總知道小黎去了哪兒,她連電話都換了。”


    林叔說道:“曾總現在迴了老家,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迴來。”


    那個前台小姐對林叔也不買賬,大聲叫囂:


    “保安,你們幹什麽吃的,愣著幹嘛!趕緊把人抓起來。”


    保安小哥對這個麵由心生的女人厭惡至極,“他跟你們公司副總也認識,你一個前台憑什麽趕人?”


    “憑什麽?你們這種看門的懂個屁,我是老板侄女,這個公司老板不在,我就是主人。”


    前台小姐不但嗓門大,說話也極不中聽。


    林叔皺起了眉,一臉怒色。


    “曾霞,你整天吃飽了沒事幹是吧!你算誰的主人?”


    曾霞猶不知恥,得意洋洋說道:


    “叔讓我守前台,是讓我盯著你們這些光拿錢不幹事的打工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叔一離開,你們一個個就像出了籠子的猴子,可著勁撒歡呢!”


    “這些我都一筆筆記下來了,等叔一迴來,我第一個就讓叔把你們全都開了。”


    林叔平時不愛與人爭鬧,在公司除了本行業務,其餘諸事不管,說他像小透明也不為過。


    今天要不曾霞鬧得太過分,他原本門都懶得出來。


    現在這前台蹬鼻子上臉,再能忍也忍不了。


    “財務,財務,給曾霞結清這個月工資,小米你配合兩位保安小哥,監督曾霞收拾自己的物品,限她十分鍾內離開公司。”


    曾霞瞪眼盯著林叔:“你啥意思?”


    林叔懶得跟她廢話,向丁白招了招手:“你來我辦公室,跟你私下聊兩句。”


    曾霞正想撒潑,被兩位保安小哥一左一右架起手臂往外拖。


    “姓林的,你又不是公司老板,憑啥子趕我走?”


    米秘書跟在後麵,笑眯眯說道:


    “曾總離開前,專門給幾個部門和各店店長打過招唿,曾總不在,林副全權處置公司諸般事宜。”


    “什麽叫全權事宜,我是老板侄女,我姓曾,我才是這家公司主子……”


    曾霞不停扭動身子,想從保安手上掙脫。


    哪有可能,身強力壯的保安早看她不順眼,雙手鐵鉗一般,若非看她是女人,早幾個神光褪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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