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以前也抱半信半疑態度。


    如今身在其中,自然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說什麽呢!我想請,人家也得付得起價錢。”


    他先抱怨了一通,隨後才說:


    “這不看我同學麵子,又看我肯學,老中醫指點了一些針灸技法,說是能緩解媽的病情。”


    “靠不靠譜?”


    小妹丁嵐小眼神充滿懷疑。


    “試一試也不錯。”


    田桂香對兒子毫無理由的信任,她懂得兒子的孝心。


    丁白看著小妹,臉上帶著笑容。


    “最近是不是晚上睡眠不好,白天沒有精神,一會兒我先給你紮兩針,包管你一天都不會覺得疲倦。”


    丁嵐趕忙搖頭,感覺丁白就像街邊賣打藥的,騙一個算一個那種。


    “下午我還得去老師家裏補課呢!紮針還是算了。”


    “不兩點嗎,半個小時就夠了。”


    “我怕痛。”丁嵐隻能實話實說。


    “沒事,不痛。”


    丁白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小白鼠。


    飯後,丁嵐被迫在沙發上,接受紮針。


    田桂香難得坐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


    丁白不像別的中醫,需要病人裸露皮膚,一雙慧眼能輕易找準部位。


    拿出剛買來的其中一套銀針,酒精消毒後,氣貫針尖。


    在丁嵐還沒反應過來前,丁白出手如風,又長又軟銀針瞬間插進督脈神庭、印堂、百會、風府、啞門、大椎等穴。


    “啊!”


    丁嵐後知後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隨即酥麻感遍襲全身,舒服得讓她忍不住呻吟。


    隨即感覺當母親和哥哥的麵,這個聲音有些不雅,趕緊閉緊嘴巴。


    “怎樣,沒騙你吧?”


    丁白能清晰感覺到她體內氣血運行。


    “真的很舒服。”


    丁嵐舒服得不想說話,隻想閉上眼享受。


    “你可以小睡一會兒。”


    丁白又取出一套銀針,如法炮製。


    隻是這次,對母親下針謹慎得多,而且不斷用手指撚動針鼻,徐徐輸入體內本就不多的真元。


    八門遁甲針法一共需要紮下八八六十四針。


    每一針注入真元量和間隔都有講究,半點容不得馬虎。


    等他行完一套針法,渾身已大汗淋漓,整個人仿佛虛脫,他知道,這是真元消耗過度所致。


    畢竟修為尚淺。


    按照經文所載,他現在充其量隻有煉氣期二三重境界,體內真元數量少得可憐。


    行完針,丁白立即去衛生間衝了個涼。


    自從脫胎換骨後,還是第一次出這麽多汗。


    隨即迴到房間,取出買來的各種各樣法器和藥材,在自己臥室內布置了一個聚靈陣。


    激活陣眼。


    肉眼可見四麵八方有普通人看不見的五色光點徐徐飄來。


    他也趕緊盤膝坐下,運轉周天……


    半小時後。


    他叫醒小妹,從她身下取下銀針,清洗後放迴針盒,在上麵寫了個標簽。


    隨即又重新在母親身上換了部位紮針穴位。


    他能感覺到母親身上死氣消散了很多。


    這是好事,說明針法起到了效果。


    這場治療持續了近兩個小時……


    整個過程丁白全神貫注,進出臥室恢複真元來迴了三趟。


    接受完治療的田桂香就在沙發上美美睡了一覺。


    等她睡醒,丁嵐已經從老師那裏補習迴來,正在廚房裏麵準備晚飯。


    丁白累得已經不行,迴了臥室休息。


    田桂香從沙發上起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暢快,生病期間失去的胃口似乎也全部恢複了過來。


    “小嵐,今晚能不能做點味道重點的菜。”


    田桂香突然在背後開口嚇了丁嵐一大跳。


    自從檢查出晚期尿毒症後,身體狀況和心理壓力,雙重因素作用下,田桂香已經很久沒有提出過想吃什麽。


    最近兩個月除了去醫院,起床都很少。


    幾乎再沒踏足過廚房。


    “媽,你不好好休息,起來幹嘛!”


    丁嵐嗔怪著,過來攙她,“醫生不是說了,要吃得清淡,蛋白質也得少量攝入。”


    “可你哥幫我紮針過後,我真的想吃。”


    田桂香表現得像個貪吃的孩子,不停咽著口水。


    丁嵐還想勸,正好丁白走出房間。


    “媽想吃就讓她吃,不如這樣,小妹不用做飯,我們出去找個館子。”


    丁白這麽說是有理由的。


    他能看見田桂香身上籠罩的死氣已相當稀薄。


    甚至比很多四十來歲的正常人氣色還來得正常。


    他打算晚上再行一遍針。


    雖然他不清楚是否能徹底治愈,但他知道,隻要自己在,母親的命不會輕易終結。


    “說什麽呢!你真當自己是再世華佗了。”


    丁嵐撅起小嘴,不住埋怨。


    雖然中午見識過丁白神乎其神的針灸,但她作為次時代年輕人,打死也不相信光憑針灸就能治好晚期尿毒症。


    即使換腎,在沒有排斥反應前提下,也隻能做到所謂的臨床治愈。


    後期也需長期服用排異藥物。


    丁白笑了笑,“怎麽,你現在連哥的話也不信了。”


    丁嵐極力分辯,最後還是拗不過母親期盼的目光和丁白的堅決。


    “那就去樓下那家家常菜點幾個菜迴來。”


    田桂香把她挽著自己的手拿開。


    “不用,我想出去走走,今天感覺特別好,好久沒這麽輕鬆過。”


    丁嵐看向大哥,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再堅持。


    “那就不要走遠了,就在樓下。”


    丁白當然知道樓下那家小館子,主要做早飯生意,炒菜相當一般,隻有老冶金廠熟人偶爾光顧。


    “樓下那家不行,去三元裏文化中心那邊,有家砂鍋魚頭不錯。”


    丁嵐本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步行去三元裏文化中心路上,田桂香腳步輕快地遠遠把兄妹倆甩在身後。


    這是她病倒以後第一次感覺這麽鬆快。


    丁嵐卻憂心忡忡,始終緊鎖眉頭。


    “哥,你說媽會不會……”


    她聲音壓得很低。


    丁白知道她下麵想說什麽,對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來說,精神上的突然轉變,往往意味著接下來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卻沒法給丁嵐解釋轉變的真正原因。


    擱幾天前的他,也無法理解。


    “噓,別亂說,媽沒事,絕對不會有事。”


    “一會兒,讓媽自己點菜吧!她想吃什麽就吃,我來結賬。”


    丁嵐換了種說法,看得出她還是在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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