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蘅並沒有做的太過,在確認自己釋放的信息素足夠讓聞星安睡一整晚後,她便從床上起身,準備去倒杯酒。


    她離開臥室前,還看了眼聞星蓋著的被子。


    見人一腳將被子踢開,她無奈地笑了笑,走上前幫人把被子蓋好,然後才來到自己的酒櫃前。


    她有多久沒來到這裏了呢……


    好像從聞星過來與她一起住下後,她幾乎就沒打開過酒櫃。


    就連前幾天華沐楓來的時候,她也沒有打開酒櫃的意思。


    隻是她現在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又來到這裏坐下,還倒了杯酒。


    “月落蘅,你真是瘋了……”


    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那顏色鮮麗的液體,將它倒在了廚房的水池中。


    淡淡的酒精味在空氣中彌漫,她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卻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正在她猶豫著不知做什麽好事,她聽到了臥室傳來的一聲嚶嚀。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她不願意讓聞星出任何事。


    她放下酒杯,暗笑自己如今的狀態讓人捉摸不透後,趕緊迴了臥室,檢查著聞星是否還睡得舒服。


    這一夜,有人一夜安睡,有人徹夜難眠。


    ……


    聞星醒來時,看到的就是身邊人靠坐在床邊,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腺體,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月落蘅到底是沒有徹底標記她的,哪怕她開口請求,月落蘅都沒有這麽做。


    “落蘅,”她輕輕推了推睡著的那人,“要出發了。”


    月落蘅猛然驚醒,看著身邊撩人不自知的聞星,趕緊閉上雙眼,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你先穿好衣服,我去做早飯,咱們吃完再走。”


    說完她就立刻起身離開,倉皇的樣子惹得聞星怎麽都憋不住笑。


    當然聞星也沒有一直耽擱下去,她看了眼時間後迅速起身,第一天去總不該給人太多不好的印象。


    二人一同吃著早飯,聞星抬頭看著她認真吃早飯的樣子,突然覺得現在這樣也挺不錯的。


    月落蘅沒有問她昨晚為什麽會變成那樣,聞星也沒有主動提自己昨夜到底遭遇了什麽。


    她們維持著原先的默契,隻要跟彼此在一起,就沒有那麽多的懷疑可言。


    吃完早飯後,她們一起去了軍隊征兵處。


    隻是因為二人編製不同,她們在門外分別。


    而她們剛分別,月落蘅轉頭要去領自己的衣服時,就與司遙光碰上麵。


    司遙光朝聞星看了看,打趣意味十足。


    “那位是……?”他的笑容怎麽都克製不住,“你跟她的關係應該沒那麽簡單吧?”


    能讓月落蘅跟她一同出行的,非親非故可不行。


    “你要是猜到了,我就不介紹了。”月落蘅聳了聳肩。


    “這不是想聽你親口承認來著,原先可數你對感情最不屑,現在倒是隻有你成家立業了。”


    “打住,我可沒有成家立業,”月落蘅及時叫停,“我還是最普通的軍人,也沒有跟她認證我們的婚姻關係,算不上所謂的成家立業的。”


    司遙光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你倒也不必這麽較真,隻是這麽一形容。”


    “該分清的事還是要分清才行。”


    “你……”司遙光不知自己還能說些什麽,除了歎氣隻有歎氣。


    月落蘅當然不想較真,但她覺得自己需要顧及聞星的感受。


    願不願意告訴軍中其他人她們之間的關係,她還沒問過聞星。


    而聞星看著與自己對接的人,不知道該不該說在意料之內。


    “怎麽,看到我這麽不開心嗎?”明瑜示意她跟自己一起收拾醫療器械,“既然當初是我負責教你這些東西,那麽由我來跟你對接,最合適不過。”


    聞星正是因為知道她是最合適的人,才在看到她露麵的那一刻絲毫不覺得震驚。


    她的外科醫術全都是從明瑜這兒學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明瑜就是她的老師。


    而明瑜,同樣是落亞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到了戰場上,君主依舊有辦法盯著她。


    明瑜看向她,笑意盈盈。


    她發現聞星的腺體殘留著一絲不屬於聞星信息素的味道,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看來你還挺得月落蘅的喜歡,”她唇邊笑意染上幾分諷刺,“今天是這麽重要的日子,她昨晚都沒有放過你。聞星,你好像還是活成了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聞星捂著自己的腺體,想當昨夜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是腺體能被捂住,被信息素包圍的感覺、那段被安撫的記憶,是她捂不住的。


    “別藏了,她既然對你有意,你就好好利用,”明瑜瞥了她一眼,“君主讓你做的事,隻要你做好了,那些想要的東西都是手到擒來。”


    “我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的。


    正因為知道月落蘅對自己興許有什麽尚未察覺到的感情,她才敢多次在月落蘅眼前放肆。


    可這麽做並不是她的本意,她覺得自己利用月落蘅的同理心,是極其無恥的行為。


    但她已經沒有收手的餘地了,從一開始順應君主的安排到落蘅身邊,她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行了,知道你喜歡她,別一天天淨想著她了,”明瑜戳著她的額頭,“小星星,你現在是要跟我一起上戰場了,多在手術室裏用點心,別一天天地想著一個沒什麽能力的alpha,她給不了你什麽的。”


    聞星很想否認這句話,因為沒人比她更清楚月落蘅給了她多少東西。


    是,在外人眼裏,月落蘅是最低等的alpha。


    但她給足了她尊重,從不會要求她做任何事,也不會過問她什麽,哪怕明知道她身上有太多未解開的謎團,月落蘅都不曾問過一句。


    甚至她們如今這個狀態……


    是月落蘅想過對她最好的解決方式。


    可她沒能張開這個嘴,替月落蘅辯解任何一句。


    她們好像是可以顛覆一切的,又好像隻能認命。


    在帝都征到的士兵並不多,月落蘅看著幾十個人跟自己一同前往戰場,很清楚,這就是設給自己的一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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