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不滿的嘰嘰聲在茅屋外響起,馬上又飛了進來,站在了相柳的肩膀上,眼裏麵帶著挑釁的看著圓圓,撲棱著小翅膀,身上的毛發整齊無比。


    小夭打量了一下四周,“相柳!這房間裏麵的布置實在是太過簡單了,連一些最基本的擺件都沒有,我們把這裏布置一番如何?”


    小夭一會兒在桌上摸摸,一會兒走到陽台又看看,眉頭微微皺起,她的靈力很低,想要布置有點麻煩。


    相柳自然是明白小夭的意思,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放心吧,這裏麵積不大,想要布置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你隻需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就行。”


    說罷相柳便拉著小夭坐在了榻上,然後脫下身上外層的白袍,輕輕揮手之間,白袍就已經變成了一層厚厚的白色錦被。


    “你先在這乖乖坐著。”


    小夭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相柳,難不成相柳還有什麽別出心裁的法子?之前相柳在辰榮軍營那邊的住所也是非常的簡樸,雖然說比這裏要好一點,也比這裏要大的多,但是說到底也隻不過多了一些擺件,更多的還是那些軍營的密報和案牘。


    小夭幹脆躺在了床上,將被子蓋在身上,手下撫摸著光滑的被子,感受著手中的觸感,小夭不禁裹著被子滾了幾圈,後又盯著房頂發呆。


    由於一天的診脈結束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小夭慢慢的眼皮開始打架,不久就已經陷入了夢鄉,她做了一個很甜很甜的夢,夢裏麵爹爹和娘親都幸福的生活在百黎族。


    大局已定,洪江大人得享晚年,她和相柳兩人成了婚,帶著圓圓和毛球在大荒四處遊曆,兩人一起見證了大荒的每一處景色,一起遊玩了大海裏的每一處角落,後來她的身體裏麵還孕育了一小生命……


    相柳走進房間之後就看見小夭直接躺在了榻上,而身上白色的被子已經被裹成了一條形,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懶懶的小毛蟲一樣。


    而小夭的臉上還掛著一絲甜甜的笑意,甜的好像吃到了這世間最甜的蜜一樣,小嘴裏麵也在小聲的嘟囔著什麽夢話。


    相柳不忍打擾,先是將小夭外層的衣服還有腳上的鞋子輕輕的脫下之後,再給她蓋好被子,也給她鬆了發髻,就坐在榻旁邊的地上靠著榻,手中拿出了一酒壺,慢慢的喝了起來。


    一會後,小夭睡眼朦朧的緩緩醒來,光著腳丫子慢慢下了榻,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頭上的青絲如瀑布披散在背後,直到腰處,衣服的外層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落,應該都是相柳幫她脫的。


    相柳坐在榻下的地毯之上,帶著一臉笑意的看著小夭,小夭感受著腳下的觸感,下意識低頭向下看去,榻旁的地麵上鋪著一層淡青色的地毯,柔軟舒適,腳踩上去輕盈無比。


    小夭這才睜大眼睛,注意到了房間裏麵的布置,不禁往前走了幾步。


    房間內,多了幾張古色古香的長條木桌,木桌擺放在四周,木桌以及兩側窗戶的窗台上,擺滿了潔白如玉的花瓶,花瓶精致而典雅。


    瓶中插滿了鮮豔欲滴的花,紅得似火、粉若雲霞、紫如寶石,似乎互相爭奇鬥豔地綻放著,花朵散發出迷人的芬芳,使得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小夭眨眨眼,這還是她印象之中普通的小茅屋嗎?她怎麽一覺醒來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一樣。


    旁邊的毛球和圓圓則是在房間裏麵飛來飛去的,兩小寶現在也不打架了,隻是一個勁的聳著鼻子,聞著房間裏麵的香味兒。


    小夭四處打量著,屋頂之上爬滿了翠綠的藤條,一些頑皮的藤條則是悄悄地從兩邊窗口探出身子,像一條條靈動的小蛇般蜿蜒而下,懸掛在房間內部的牆壁上。


    藤條上還點綴著嬌豔的花朵,窗外的微風拂過,藤條輕輕搖曳,花朵隨之翩翩起舞。


    小夭驚奇的睜大眼睛,“相柳,這些都是你布置的嗎?我到底睡了多久?你別告訴我我睡了有好幾日吧。”


    小夭剛剛睡醒,聲音軟軟糯糯的,加上萌萌的模樣,讓相柳不禁心猿意馬。


    相柳走上前去低頭輕輕的在小夭的額上落下一吻,“你不過也就睡了一個多時辰而已,這些還不止,等一會兒你走到外麵看一看。”


    小夭光著腳丫子繼續往前走去。


    塌前方不遠處的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海螺和海貝,大小不一、形狀各異,在眾多海貝的簇擁下,位於最中央的那個海貝上麵放置著一顆巨大的珍珠。


    珍珠圓潤光滑,晶瑩剔透,散發著一股柔和而溫暖的淡白色光芒,光芒如同剛剛初升的朝陽一樣溫暖,照亮了整個房間。


    小夭是知道這珍珠是怎麽來的,珍珠就是海貝裏麵的蚌妖的內丹,一般鮫人會用這個內丹作為他們即將出生的子嗣的補品,而珍珠越大,就說明那個海貝就越大,而眼前的這一顆珍珠已經有人頭那麽大了。


    “相柳,這顆珍珠也太大了吧,而且好像也不能再用顆來形容了,你是怎麽得來的?”


    相柳笑道:“我是海底妖王,自然海裏麵的所有東西都歸我所有,不過這一顆珍珠並非是我所奪,而是蚌妖一族獻給我的。”


    小夭眼珠子轉了轉,轉身摟著相柳的脖子問道:“這東西可值錢了,那你以前的時候有時會缺錢,為什麽不用海底的那些東西去換錢?”


    相柳不禁失笑,世間萬物自有規律,如果說隻是一味的索取,那麽大海的生態勢必會被遭到破壞,他身為海底妖王自然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大海。


    “他們尊敬我,愛戴我,也奉我為王,我自然也要保護大海。”相柳帶著小夭往外又去,兩人慢慢的來到了茅草屋之外。


    原本普通的茅草屋,如今屋頂上密密麻麻的綠色藤條相互交織纏繞,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綠色屏障,藤條之上盛著大朵的蛇鱗花,色彩斑斕,絢爛奪目。


    有些花兒鮮豔如火,有些花兒則呈現出清新淡雅的藍色或粉色,宛如天邊的彩霞,輕柔飄逸。


    數不清的藤條從茅屋的四周垂下,密密麻麻地懸掛在半空之中,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仿佛在低聲訴說著此處的故事。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整個茅草屋宛如被一片花海所包圍,月光如水銀瀉地般灑落在花瓣上,屋子周圍的花朵愈發顯得晶瑩剔透、美輪美奐。


    被鮮花環繞的小屋與周圍寧靜祥和的夜色融為一體,整片懸崖都彌漫著一股濃鬱至極的花香味道。


    小夭張大著小嘴,已經下意識的鬆開了相柳的手往前走去,走到了深潭的附近才停下腳步,然後在原地轉來轉去的,一會兒看看這裏,一會兒看看那裏,如果不是她來過這裏好幾次,她絕對不敢相信這裏就是草凹嶺,這裏就是她的爹爹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誰能想到萬丈懸崖之上一處荒涼的懸崖之上,居然會有這麽一個如夢的地方。


    小夭走到懸崖旁邊抬頭看去,萬丈之高的懸崖絕壁之上,密密麻麻點綴著鮮豔花朵的綠色藤條,藤條宛如一條條靈動的綠龍,肆意地攀爬在四周原本光禿禿的崖壁上。


    而被綠色覆蓋的崖壁與下方清澈見底的潭水相互映襯,水中倒映出來的景色如夢也如幻。


    愛意可以讓人瘋狂長出血肉,也可以讓荒漠裏麵長出綠洲,自然也可以讓荒蕪的懸崖上長出如夢似幻的奇跡。


    小夭看著不遠處的相柳,此刻她很想很想做點什麽。


    小夭身著一件白色長裙裏衣,光著腳丫子,披散著一頭青絲,站在萬丈高空之中的一片花海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相柳大聲說道:“相柳!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相柳滿臉笑意輕輕點頭。


    君若水上風


    妾似風中蓮


    相見相思


    相見相思


    君若天上雲


    妾似雲中月


    相戀相惜


    相戀相惜


    情意綿綿的歌聲悠悠地傳來,此刻高空的雲朵如雪般飄浮著,仿佛觸手可及,皎潔的月光如同銀紗般輕柔地灑落下來,照亮了廣袤無垠的花海,也照亮了花海中的白衣女子。


    五顏六色的花朵在微風的吹拂下簌簌地飄落,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芬芳。


    君若山中樹


    妾似樹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小夭身著一襲白色的長裙,身姿曼妙,在花海之中輕歌曼舞,時而像一隻輕盈的蝴蝶般輕輕轉身旋轉,裙擺隨風飄動,時而手臂微微向上抬起,修長的手指伸向遠處的相柳,時而又輕輕抬起雙腿,輕盈地跳躍起來。


    君若天上鳥


    妾似水中魚


    相忘相憶


    相忘相憶


    小夭舞動間時不時看向相柳,眸如春色,情意綿綿,歌聲婉轉悠揚,如遊絲飄絮般,每一句都飽含著深深的情意,繾綣纏綿,直入骨髓。


    歌聲與動人舞姿完美融合在一起,在月光和花海的映襯下,宛如一個不染凡塵的精靈降臨人間。


    緣何世間有悲歡


    緣何人生有聚散


    緣何餘生願與君


    惟願與君


    長相守,不分離


    長相守、不分離


    長相守、不分離 ……


    圓圓和毛球也幻化出了原型,在空中飛舞了起來,低低的發出一聲聲輕吟,帶動著花海中的花瓣遊走。


    相柳怔怔的看著,看著眼前一身白色衣裙,好似不沾一絲紅塵世俗的女子。


    小夭從水潭旁邊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拉著相柳,嬌俏的說道:“我唱的好不好聽?”


    這首歌她以前走路的時候會一個人時不時的唱,時不時的哼,也會唱給別人聽。


    但是如今,她隻會為相柳而唱,隻有相柳的滔天愛意才配得上這首歌。


    相柳擁著小夭,小夭閉上眼睛,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兩人愛意湧動間,已經到達極致。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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