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清楚,我在這中原軹邑義診的醫館叫做夭柳仁濟堂!各位以後要好好的記住這個名字!”


    街道上,隨著小夭的聲音響起,無論是正在飯館裏麵大快朵頤的食客們,還是街道之上匆匆的行人們,還是不遠處的病人們都下意識的順著視線看去。


    這麽些天以來,大家也早就已經看到了這金光閃閃的牌匾,雖說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不過隨著時間的累積,這個名字已經不單單是一個純粹的名字。


    而是逐漸成為一個形容詞,義診救人仁心仁善拯救了無數家庭的形容詞。


    小夭微笑著,站在醫館的大門口,還是保持著指著牌匾的姿勢,隻要她自己不尷尬就行。


    醫館門口旁邊,一些病人之中,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王姬仁心仁德!我們所有人都受夭柳仁濟堂的恩惠,自是不敢忘!”


    此聲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之聲,一時間讚譽之辭如潮水般湧向了小夭以及小夭身後的醫館。


    “大家夥兒無論是遭遇何種艱難頑疾,隻管放心大膽地前來此處尋求幫助!隻要我這夭柳仁濟堂還屹立於此地一天,諸位便隨時隨地皆可登門問診、抓取良藥!”


    小夭指著牌匾,大聲宣告著,聲音中氣十足,在人群之中久久迴蕩。


    隨著小夭的這段高聲話語,還有周圍人群之中時不時喊出的讚美之聲,街頭巷尾那些忙碌奔波的販夫走卒們也都紛紛放下手頭的活兒。


    就連附近那些店鋪內的店家以及店小二們也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這座醫館的牌匾。


    眾人的視線都鎖定著那幾個熠熠生輝的金色大字,夭柳仁濟堂,金色的大字與晌午的陽光相互輝映,閃爍著刺目的光華,一時間眾人有些恍惚失神。


    半晌過後,小夭輕咳了一聲,看也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手,轉身朝著醫館後方那片幽深靜謐的藥園子走去,走進涼亭後坐在了一張鋪著柔軟錦緞的玉榻之上。


    而涼亭裏的桌幾上已經擺放滿了葷食和鹵味和酒水,珊瑚則是來到小夭身後給小夭輕捏肩膀。


    小夭啃了幾口鴨脖,這時蓐收走了進來,大聲笑道:“小夭,剛剛你可真招搖!我一邊看著都覺得沒眼看,又覺得你大膽,對了,叫我來有什麽事?”


    小夭小手胡亂擦了擦嘴,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去傳信給父王,讓他從青龍部裏麵挑選出一些優秀的適婚女子過來。”


    蓐收眼珠子轉了轉,他當然明白小夭話裏的意思,中原這邊講究的就是一個聯姻,講究的就是血脈交錯同氣連枝。


    蓐收拍著腦袋感歎道:“青龍部裏麵的子弟大多數都是跟師父有血緣關係,嫁過來的肯定個個都是做嫡出的正室,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成氏族的老太君呢,沒有想到王姬如此苦心孤詣為他們打算,考慮的如此深遠,真是仁善無比!”


    小夭不禁側目,吃著東西差點被嗆著,越扯越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幹了什麽天大的好事兒呢,蓐收這張嘴從始至終就沒有輸過,也難怪不得在王宮裏麵能跟阿念打嘴仗打的不相上下。


    蓐收看著小夭這幾天的心情好不容易恢複到了以前的活潑,便繼續使著勁兒說道:“她們留在青龍部最多也是和同級子弟成婚,要不就其他部子弟,也不及來到這裏尊貴呀,你想一下,他們之中但凡有人願意過來聯姻的,是不是算立了功?是不是他們的家族會得到陛下的格外照拂?”


    小夭咬著鴨脖皺眉沉思,聯姻的事情說難也不難,蓐收這個話自然是蠻有道理的,隨即小夭像是想到了什麽很好玩的事情一樣,睜大著眼睛。


    “蓐收啊!那你看看你要不要跟四大世家聯姻呀?你看啊,你是父王的侄子,而且你又是父王的徒弟,你娶那個辰榮馨悅都不在話下,對吧?”


    蓐收眨眨眼,變了臉色,轉身就想跑,他可不想娶那個馨悅,而這時藥園子旁邊的醫館裏麵傳來了一道聲音。


    “王姬殿下,你這可不夠意思呀!你也給我相一個!我這麽多年了都還一個人呢,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晚上總是睡不著呀,府裏連一個侍妾都沒有,真是可憐。”


    離戎昶一臉嬉笑的走了進來,滿麵春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撞了桃花呢。


    蓐收瞟了一眼小夭,不動聲色的悄然退出了園子,然後跑了。


    小夭看了一眼離戎昶,嘴裏嚼著鴨脖模糊不清的說道:“就你這樣你也不想想為什麽你一直成不了婚,平時除了經營地下生意,其他時間你都泡在了舞坊的溫柔鄉裏麵。”


    離戎昶神秘的笑了笑,擠眉弄眼的說道:“看你說的,我給你帶來一封信,我可是剛從清水鎮迴來哦。”


    小夭吃東西的動作瞬間停止下來,心跳也慢了一拍,清水鎮那邊還能有誰?相柳離開之後的前麵幾天,她經常派人打探消息,直到她確定了相柳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她才放下心來,然後就開始了坐診,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天了。


    小夭放下手中的食物,“誰的信?”


    離戎昶沒有拿出信,而是笑嘻嘻的繼續神秘說道:“那你覺得會是誰的信,你要是給我相個好看的姑娘我就告訴你。”


    小夭扯了一下嘴角,看了一眼血隱。


    一會後,血隱從一臉鼻青臉腫的離戎昶手裏拿過了信,遞給了小夭,小夭讓珊瑚搬了幾塊屏風在涼亭的四周,然後就獨自在涼亭裏打開了手裏的信。


    信上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短。


    小夭,義父病重,到最近才轉好,其中說來話長,等我迴來跟你細說。


    小夭撅了撅嘴哼了一聲,將信扔在桌幾上,這個九頭妖如此惜字如金,她生氣他突然的不告而別,也生氣他明明可以日日傳來密信,但是直到現在才讓離戎昶帶過來一封手信。


    她之前曾經一度的想過她不想再理相柳了,至少也要暫時的不理會,讓相柳也能好好的體會一下這種感覺,她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傻氣,也很幼稚。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想法反而是折磨她自己,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相柳的話,那她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小夭知道自己開始鑽入了牛角尖,所以在相柳走後便開始全心貫注的投入到了診治中,每一天都忙到很晚才會安置。


    曆經無數,小夭也總算是體會到了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到底是什麽意思,這種思念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隨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緊緊的攥著她的心髒,吃什麽也沒有味道,做什麽也沒有興趣,盡管每天忙碌無比,但是隻要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下來,思緒就會立刻飄的很遠很遠。


    人神妖都能夠戴著麵具說假話,但這世間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欺騙過自己的心。


    小夭起身將屏風打開,走向了離戎昶,“你一直以來都待在中原,怎麽跑到清水鎮那邊去了?那邊情況如何?洪江大人病得嚴重嗎?”


    離戎昶正一臉鼻青臉腫鬱悶的坐在涼亭之外的一玉塌之上,幽怨的盯著一旁鬼氣森森的血影,聯想到上一次在驛館的事情,和之後晚上他被相柳揍的事情,他現在嚴重懷疑他應該是被人給擺了一道。


    “離戎昶?幹嘛呢?”


    離戎昶迴過神來,看了一眼小夭,再狐疑的瞟了一眼血隱後,這才開口道:“洪江大人現在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說到底他也是多年的心病,再加上當年的那場冀州之戰留下來的暗傷,所以就一同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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