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命你們好好看守神女。”


    傳令的士官心下歎了一口氣,神殿的侍女們不禁麵麵相覷,比較親近的都知道神女同阿蒙三世大帝的關係。


    難道說是二人有了什麽矛盾?


    朵麗莎白怔怔的凝望神像,終於在全軍出征之前迎來了大祭司。


    她化身為大祭司的隨侍踏上戰場。


    接連趕路五日,波茲曼大軍一路高歌勢如破竹的消息時不時傳來,隊伍的氣氛愈發沉重。


    衣衫襤褸的奴隸們手拿藤甲,眼神麻木的聚集在一起,他們是多羅薩爾帝國征服破滅的亡國奴。


    在戰場上更是毫不在意的炮灰。


    朵麗莎白偶爾出去,看到奴隸們麻木的身影不禁皺了皺眉,她分明叮囑過阿蒙霍特普對國家臣民溫和一點,為什麽還是這樣?


    她並不明白,對阿蒙霍特普來說奴隸從來不是臣民的一種。


    在野心勃勃的阿蒙霍特普眼中,奴隸的存在是低賤又廉價的,甚至趕不上牛羊在多羅薩爾帝國的重要地位。


    這次去戰場上攜帶奴隸,為的自然是祭祀神明,召喚神秘的力量打敗這股來自地獄的不死軍團。


    生祭在古老的第七世紀屢見不鮮。


    朵麗莎白讀過再多的史料,仍無法理解霍特普的司空見慣,為此她甚至和大祭司發生了爭執。


    “那是人!那是一個個人,是不文明的野蠻行為!”


    大祭司皺了皺眉難以理解,他試圖安撫朵麗莎白的情緒。“朵麗莎白,冷靜點,他們都是戰敗的戰俘,是奴隸。”


    “你不懂!”對麵的女人搖了搖頭,身為現代社會的三觀與感情在拉扯不休,一方說奴隸製度是野蠻的暴政。


    另一方則努力說服她自己。


    或許奴隸製度有利霍特普的統治,這是曆史的一部分,是封建帝製過渡到現代文明的必經過程。


    很快朵麗莎白就說服了自己,她不再注意那些奴隸的存在,將一切都歸結到沈瓊的攻打上。


    看看她都幹了什麽?


    要不是沈瓊屢次領兵攻打多羅薩爾帝國。


    霍特普也不會下令祭祀神殿以人畜祭祀神明。


    大祭司再次感歎朵麗莎白的善良。


    身處帝國統治最高位的大祭司從未想過這份善良的品質有沒有落實過,他也不在意低賤奴隸的死活。


    “貝利諾蘭傳來消息,以不死將軍為首的不死軍團在解放奴隸。”


    阿蒙霍特普聽了不禁冷笑連連。“她瘋了嗎?”


    “即便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觸動了歐洲貴族的利益也要付出死亡的代價!”


    男人的語氣低沉篤定。“看來,她等不到我的擒獲了。”


    貝利諾蘭城,麻木已久的奴隸們臉上盛著久違的笑容,相反的是當地貴族臉色沉的不能再沉。


    在這個時代,奴隸是貴族之間流通的私產。


    沈瓊倒不是出於好心解放奴隸,一個是原身的看不慣,再一個她不得不承認她也看不慣貴族們眼界於高,目中無人的姿態。


    猶記得東方有一位專治貴族的叛軍首領有句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又有言道:天街踏盡公卿骨,內庫燒成錦繡灰。


    “奴隸是我們的私產,波茲曼是要與全世界為敵嗎?”


    貴族們臉上沒有恐懼,在治下私軍的保護下更加氣憤,他們要向沈瓊討個說法。


    “什麽不死將軍,不過是亂發善心的…”那句女人尚未說出,那個身穿華麗衣袍的長發貴族男人神色定格著輕蔑,下一秒頭顱滾落噴濺出血液。


    “啊!”貴族們慌亂的尖叫,沈瓊唇角噙著幾分好笑擦了擦刀刃,兀自指向自己問。“我?”


    “善心?”善心二字拉長了嗤笑,平靜的情緒染上一絲不悅。


    既然不悅,代表該殺人了。


    “全軍隨我殺!”


    貴族們仍不敢置信,他們不相信這個瘋子敢冒天下大不韙,優待貴族可是整個歐洲默認的規則。


    他們不知道的是,別說默認的規則。


    就算是明麵上的規則,惹了沈瓊的不快照樣翻臉無情。


    她並不是什麽英雄,而是不亞於阿蒙霍特普的兇殘暴君。


    沈瓊這一刻忽然很想看黃巢造反後的場麵。


    看不到怎麽辦?


    當然是一比一複刻。


    貴族們在軍隊的保護下紛紛逃跑,整個貝利諾蘭城陷入無盡的混亂,沈瓊帶著軍隊走在街上卻覺得還不夠。


    從字麵意思來看,沈瓊決定讓這幫貴族都死在街上,一個都不能逃迴家裏。


    接下來是無盡的屠殺,咒罵聲混合著宛若人間地獄的哀嚎,奴隸們看著這一切大多是驚惶懼怕。


    也有一個奴隸提起勇氣問。“我能不能加入你們?”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看上去身形高大擁有壓迫感,他眼中充滿孤注一擲對貴族的恨意。


    令奴隸們不解的是,沈瓊似漫不經心瞥過去一眼,淡淡的同意了。“行。”


    仿佛在那個女人的眼裏,奴隸和貴族都沒有什麽區別,一切都是平等的。


    死亡蔓延在繁華的貝利諾蘭城,街道上隨處可見貴族們的屍骨,沈瓊點了一把又一把的火,在街上靜靜欣賞傑作。


    貴族們的府邸火焰衝天而起,華麗的金銀珠寶在火中付之一炬。


    沈瓊轉頭問手下的將軍。“你說如果有另外一個人,也幹了這件事,他當時會在想什麽?”


    將軍:………這樣的瘋子竟然不止一個?


    規則代表世間的秩序,貴族代表享受階級的權利,擁有踐踏規則的特權。


    有句話說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所以黃巢是想破壞,破壞那腐朽又高高在上的世家,類似西方貴族的產物罷了。


    沈瓊也想破壞,她身上對秩序的惡意仿佛生而由來,殺戮貴族或許會讓這個世界重新有趣起來。


    例如她能夠想象到的,貴族們受到冒犯的針對。


    徒勞無功的種種掙紮。


    “將軍,我們接下來攻打哪個城市?”手下將領忍不住看向沈瓊,那雙平靜的眸子含著一絲笑意,又似隱藏世間最恐懼的晦暗。


    通往地獄深淵一般。


    “聽說薩倫比爾城是有名的神城,我很感興趣。”女人的嗓音滿含興味。


    聞言他們心下都是一寒,不知為何覺得傳聞中沈瓊是地獄惡魔一事,反而有幾分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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