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似道和嘉淨交換一個眼色,彼此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求生欲:“陛下,臣等懇請治河西王抗命之罪!此次陛下讓河西王前往周國為質,而他竟不顧國家安定,為一己私利潛逃而歸。更率五千兵馬入城,可視為謀逆!”


    這……


    宰相王蒙看著薑無涯剛領一幫正直的官員離開,這幫太子黨就趁機發難,敢情還真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李鋒必定是落下萬劫不複之境。


    “此事容後再議!”皇帝李允隆的臉色陰沉,於是淡淡地表態道。


    在沒有拿下李鋒之前,論不論罪並不重要。他剛剛之所以同意薑無涯出宮,並不是要站到二皇子那一邊,而是塑造一個明君形象的手段罷了。


    至於這個不聽話且胡來的兒子,隻要青鸞軍順利拿下,那麽自己自然會進行治罪,然後將李鋒送到周國為質子。


    姬皇後心知李允隆是一個極度自私的皇帝,於是小聲地提醒道:“陛下,在場都是國之棟梁,當真寒了眾大臣的心!”


    “朕知曉!”正玩弄手中酒杯的李允隆知道這話的含義,亦是斟酌著迴應,心裏已經暗暗做出了一個清晰的決斷。


    此刻,宴會還在繼續,但所有人的心思都已飄向了皇宮外,期待著青鸞軍的捷報。


    唐王府,水榭邊。


    唐王妃跟以往那般睡了一個午覺,如睡美人般醒來。隻覺這一夢異常踏實,這是很久很久沒有過的體驗,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不真實了。


    “小姐,剛剛瞧著你似乎身體發冷蜷縮,故而給您加了一條毯子!”一個貼身嬤嬤上身,解釋著她身上的那件毯子道。


    唐王妃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確實蓋著一張毯子,而渾身不再像之前那般體熱難熬,而是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被子溫暖:“外麵現在什麽情況了?”


    今日給她帶來的意外著實是太多了,原以為二皇子已經淪為政治鬥爭的失敗品,殊不知他的眼睛真的沒有瞎,而後還帶著五千人殺了迴來。


    若不是二皇子的根基著實太差,在軍隊的威望還沒有建立起來,此次一舉奪下皇宮沒準都有資格坐上龍椅。


    誰能想到,那個行事低調的二皇子一度被眾人以為是廢物皇子,結果竟然如此的生猛。


    “陛下維護了汪似道等貪官,並譴責二皇子是造謠生事,並不承認二皇子從汪府等處查處出那麽多贓銀。二皇子將查抄的贓錢在城中買必需品,現在在全城以賀壽進行派發,成為百姓口中的賢王!”冷霜關注著外界的情況,於是十分老實地道。


    賢王?


    唐王妃的嘴角噙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已經看得出那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男人:“皇宮難道沒有動靜?”


    “五軍營的三萬精銳被攔阻在城外,聽聞陛下已經召青鸞軍前來勤王!”冷霜想到昨晚王妃跟二皇子獨處柴房的場景,於是眼睛閃著擔憂地道。


    唐王妃從玉床上站了起來,抬手讓嬤嬤前去給自己準備浴池:“長公主的青鸞軍?那他會如何應對呢?”


    其實她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按說李鋒偷看了自己的身子,自己應該樂意於瞧著他落敗。隻是心裏頭,總是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著自己,李鋒恐怕並不是自己所認為的登徒子。


    或許是眼緣,自己對這位一個登徒子始終是恨不起來。


    正是這時,一個侍女匆匆走過來:“王妃,外麵有人求見,自稱是河西王的人!”


    “這個小子倒還算有幾分良心,本王妃差點以為他是抄到唐王府了!”唐王妃想到自己跟李鋒的恩怨,半是開玩笑般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渾身帶著幾分仙氣般的雲竹,麵對風華絕代的唐王妃規規矩矩地見禮:“雲竹見過王妃!”


    “你就是摘星樓那個花魁?生得果真迷人,難怪二皇子中秋佳節都跑去捧你的場!”唐王妃打量著眼前宛如畫卷走出的仙女,亦是嘖嘖讚歎道。


    雲竹擁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錯矣,李郎那日離宮身無分文,幸聞摘星樓比試奪魁者可免食宿,所以當晚才現身!”頓了頓,對眼前這個讓女人都怦然心動的王妃:“王妃才是美若天仙,奴家有禮了!”


    “你這個小妮子,說話倒是好聽!”唐王妃對雲竹的印象很好,突然話題一轉:“你現在參與其中,難道不害怕?”


    若雲竹不以河西王的人來見自己,那麽她可以裝作一個不知情者。隻是現在二皇子帶兵堵在皇宮門口,她又替二皇子過來辦事,那麽她已經算得上一個從犯了。


    雲竹明白唐王妃的意思,於是認真地搖頭:“奴家並不害怕,而且奴家不認為李郎會輸!”


    “你知道河西王要圖什麽嗎?當真知曉其中的風險?”唐王妃招唿著雲竹在茶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認真地詢問道。


    雲竹在對麵坐下,迎著這個美貌不輸自己的女人道:“王妃,你可能以為是李郎在利用奴家,但李郎其實給過奴家選擇!至於你說李郎要圖謀的東西,但在奴家看來,那東西原本就該屬於李郎!”


    咦?


    冷霜站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但此刻發現自己竟然聽不懂,不明白她們所指的東西究竟是何物,能吃嗎?


    “你竟然真的知道,那你冒這麽大風險又圖什麽呢?”唐王妃原本確實認為李鋒是利用雲竹,但此刻反而不明白地喝了一口茶。


    雲竹此時卻是笑了,笑得有些自信:“王妃,李郎是奴家的夫君,你說奴家圖什麽?”


    “好吧!那你說一說,你的來意是什麽,但可不能太過分!”唐王妃將茶杯輕輕放下,亦是釋放出自己的善意道。


    雲竹並沒有碰滿上的茶杯,顯得十分認真地說明來意:“李郎想請王妃幫他卜上一卦!”


    “本王妃一個月三卦,且不說本月隻剩下最後一卦,他是不是忘記昨日做過什麽了?”唐王妃沒想到李鋒提出這般過分的要求,於是沒好氣地提及李鋒偷窺她身子的事。


    雲竹並不知道李鋒偷窺的事情,但十分認真地道:“王爺說王妃肯定會同意!”


    “呃……河西王為何會認為本王妃會同意這種過分的要求,我跟他可沒有什麽情分吧?”唐王妃並不認為自己身子被他看了,就要聽從李鋒的無理安排。


    雲竹對李鋒有絕對的自信,於是按著李鋒的吩咐指著她的左手道:“王爺說了,你瞧一瞧左手的手腕處,若是不肯,我們絕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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