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含雪迴過頭去,一下怔住了,他竟換了一身非常精致奢華的貴族公子華服,本來就有著極高貴雅致的氣質,換上這個便有了那最尊貴的世家長公子風範,一瞬間,她都要忘記自己站著的地方是妓院,而是在某個大宅內,這個簡單的房間,也被他的光彩映照得像是奢靡精巧的宮殿,他優雅的從那邊緩緩走過來,華麗的衣擺在輕盈的步伐間如流雲滑動,他輕笑起來,多了幾分距離跟客人之間的虛情假意,聲音卻更是輕柔了。


    “小姐還有哪裏不懂?”


    這就是他平常穿的衣服?這裏能穿這樣的嗎?這種奢華的服衣裝扮,隻有真正的貴族公子可以穿戴,那怕是普通的貴族公子都穿戴不得,不但是因為穿不起,還因為等級森嚴的原因,上層主子跟下麵的民眾是有巨大溝壑的,連話都不會直接說,更不用說穿一樣的服飾。


    這是連律法都規定的,她上了半天張夫子的課才知道還有這種律法。


    不過她也沒說什麽。


    低頭看向懷裏的琵琶,“……這裏,還有這裏,我不太懂,這個琴音為何會發顫,似乎有些不太對,公子看看是什麽?”


    這是她剛才彈琴時發現的,本想問,沒想到後麵就變成那個樣子,問也沒問出口,他接過琵琶看了看,手指調了下琴弦,瑤瑤頭,“琴沒問題,這本來就是我常用的琴,那就是你的手法不對。”他望著她,清麗的眸子隱隱若動,輕歎口氣,“你彈一遍給我看看,是怎麽迴事。”


    她坐下來,把自認為有問題的地方彈了一下。


    那清脆的琴音果然有點微微發顫,在看她的手指……瑩白如晚月,根根骨指纖長漂亮,他抬起頭看她一眼,在心裏又歎了口氣,伸手捏住她彈琴的指頭,“輕一點,這是琴弦,又不是……又不是石頭,你可以把琴弦當男人,你撫摸男人的時候總不會這麽用力吧,還是說你喜歡這麽用力……你樣用力嗎……會捏碎骨頭那樣,還是喜歡在肌膚上劃開一條條的紅痕,啊,對不起,在下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比那琴弦還要顫動,連聲音也是邊喘息邊說著,春含雪凝著他,抽迴手指淡淡道,“蘭芝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茶。”


    她放下琵琶,走到桌前拿著茶壺頓了下,啊,壺裏沒有水……


    她的身後,蘭芝斂了一下眼角,無奈的輕笑起來,他穩了下情緒,或許是她太過讓人喜歡了,即使他想拉開距離,卻在靠近的時候忍不住又浮想連翩,她的手指還是那樣燥熱,明明很需要,卻硬是忍住了欲念,是因為自己不夠吸引人,不夠美貌,不夠讓她掀起漣漪,不夠讓她想要壓到床榻上歡愉占有?


    “小姐,壺裏沒有水,在下叫人送茶進來……你先坐坐。”


    他的聲音又恢複了正常,這一會子也才想到自己真的渴了,喉嚨嗓子裏,渴得像要幹枯了一樣,走過去接了她手裏的茶壺,他便輕然的走向門口,出門關門都很小心,春含雪是學子,進妓院是會被退學的,自然是不敢讓人看到。


    外麵已經有侍從過來,接過茶壺出去打水泡茶了。


    他連一個身邊伺候的人都沒有?聽翠娘說他以前也是貴族公子,家裏犯事才入了妓院,這樣的境況還能保持清白,就如神人一樣,妓院可不是善事的,有的是法子對付不願接客的妓子,本以為他隻是教導禮儀的師傅,看他抱著琵琶過來,便知道他也要出去見客人的,想了想,在妓院不用才藝賺銀子,憑什麽要讓他保持清白。


    他連她這種外麵的私活都接,那麽一點銀子也賺,應該是很需要錢?


    春含雪從兜裏抽了一張千兩的銀票,把另一張一百兩的也加上放在桌上,最近她花錢如流水,而且都是大額的銀票花了出去,已經被家裏給念叨了,在這樣花下去,金山也得消光了,她要想法子繼續賺錢才是,做點什麽才好呢?


    這些錢就當是給他的補償,畢竟身體也看了,人也……壓到地上了,東西也學了,不好意思不多給點錢。


    雖然他說不用給錢,可到妓院裏來了,占了他這麽久的時間,不給錢,老鴇怕是得跳腳罵人,翠娘好像不認識這個老鴇,都是朋友之間介紹的關係?也不知這個妓院叫什麽名字?進來的時候都沒看到,隻記得門口很闊綽,高高的樓梯台階,朱紅色的大木柱子,還沒看清,就被翠娘緊緊拉迴來捂在馬車裏,由著車夫給拖到了這妓院後房,又掩著偷摸送她到他的房間裏。


    這個妓院不像翠娘的香梨院吵吵鬧鬧的,前麵接客的主樓裏,聲音不大,要不是怕被人看到,她都想去轉一圈,看看跟翠娘那邊有什麽區別?


    不一會,他就推門進來,端莊的端著一壺熱茶,笑道,“剛才還有一盒今年春上的新茶還沒喝完,你嚐一下,可否喜歡。”


    他把茶壺放在桌上,親手給她倒了一杯,白皙的修長手指捏著青釉茶杯,清冷卻又賞心悅目,寬敞的青色衣袖裏露出白色錦緞裏衣,襯著這隻手越讓人有種心動的感覺,想要狠狠握住他,等下,她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平日謝衍也是這樣倒茶的,雖然也很優美誘人,可不會說突然就心動……她一下迴過神來,抬眼看向蘭芝。


    他也正好抬頭,眸子衝她很有距離的微微一笑,將茶杯推到她麵前,輕笑的低聲道,“小姐請品茶,這麽久讓才讓你喝一口茶,實屬是在下得不是。”


    春含雪拿了茶杯喝了一口,見他坐了下來,又想到自己剛才是要給他倒茶的,茶壺卻沒水……現在反而讓他給自己倒了,他卻一口不喝?立馬放下杯也拿過茶壺,給他倒了一杯,“公子不喝嗎,我看公子的唇都幹枯了,想必早就渴了,請公子也嚐嚐自己泡的茶!”


    把那茶杯放在他麵前,他有些驚詫,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沒說什麽拿起茶杯當她的麵喝了一口,抬眼看著她的神色,直到喝完才拿著杯子翻過來給她看,輕問道,“小姐是怕我在茶裏下毒嗎?嗬,請你放心,我不會這麽齷齪,就是要下也不是下到茶杯裏……真要這麽做,我會在剛才小姐欲望正濃時做,豈不是比現在更好,這茶小姐品得如何?”


    見他誤會,春含雪繼續喝了口茶,也淡然道,“公子的茶自然是好喝的,公子也誤會了,我並沒想公子下什麽毒,這是妓院又不是土匪窩,是公子一直好像很渴,眼神,唇角,臉上,連肌膚也很渴,你不是已經摸過嘴唇了嗎,那模樣焦渴無比,唇上已經淡到快沒了顏色,請公子多喝兩杯解渴。”


    聽了她的解釋,蘭芝忍不住又摸了下唇立馬起身去拿了梳妝奩抱到桌上,從裏麵拿了一盒胭脂遞給春含雪,笑道,“剛才累了半天,索性休息一會,小姐能否為在下調製一下唇脂,盒中有七色,略略研磨重合一下就能配出新色,在這裏,唇上無色便是對客人失禮,在下也想試試小姐的手法,還請小姐能如我這小小一點心願,請。”


    胭脂?


    她連胭脂都不用怎麽會懂這個,本想拒絕,卻見他已經將盒子塞到她手裏,拉過凳子坐到她麵前,微微閉上眼睛,準備讓她塗抹唇脂。


    “我不會調製。”她真不會。


    他卻不介意,連眼睛也沒睜開,依然堅持道,“這個簡單,不會也可以試試,請小姐調製吧。”


    春含雪頓了下,隻得打開盒子,果然有七種紅色……她用指腹點了一淺一深兩個紅色,隨便研磨一下就紅豔豔的,帶一點濕潤的感覺,薄薄的小心塗抹在他唇上,不可思議的,剛塗完,他那精致俊美而貴氣的臉竟變得嬌豔嫵媚起來,就在她縮迴手時,他卻睜開眼睛強勢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微張嘴,笑了一聲含住她塗抹胭脂的指尖。


    豔紅薄唇,滾燙濕黏被包裹的唇內,激得春含雪背後一緊,指尖的胭脂瞬間被舔舐幹淨。


    他這才鬆開她,轉過身拿起梳妝奩裏放著的小銅鏡,看了一會,迴過頭來輕笑的誇獎道,“小姐真厲害,第一次調製的唇脂就很漂亮,在下很喜歡,如果有機會,以後還請小姐繼續為在下多調製些顏色。”


    春含雪揉了下額頭,隻覺得剛才退去的欲望又有抬頭的跡象。


    她立馬起身,說了句,“繼續學琴吧,有什麽簡單的曲譜請教給我,還請公子不要藏拙。”


    蘭芝的眼底又蔓延出一絲失望,又被拒絕了!!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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