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們何時動身?”趙玄朗疑惑地問道。


    “不必著急,金蟾每隔五到十個月才會來騷擾我們一次,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在此之前,讓我先來給道友介紹一下其他幾位友人吧。”


    說完,王亥便帶著趙玄朗去拜訪了劉操。


    劉操是個麵色紅潤,身材微胖,頭發和胡須略帶白色,看上去頗具福相的漢子。


    當他看到王亥終於找到了第九個人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激動之情。


    他怎麽也想不到,當年隨意撿到的一塊石頭,竟然會引發如此巨大的麻煩。


    此刻見到趙玄朗,他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熱情得如同見到了親生父親。


    剛一見麵,劉操便開始喋喋不休地向趙玄朗訴苦,將王亥告訴他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直到講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


    “抱歉啊,道友請不要見怪,我實在是等的太久了。”劉操感慨地說道。


    事實上,九路歸元大陣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設計完成了,然而整整三年過去了,他們才又找到了一個願意伸出援手的先天生靈。


    沒錯,這件事情他劉操確實做得不夠厚道,但他自己同樣也是個受害者啊。


    誰能想到石頭裏麵居然會蹦出一隻金蟾?


    “道友,我於今晚設宴,邀請您和其他好友相聚一堂,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劉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仔細思考並選擇合適的措辭問道:“對了道友,不知你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何種境界呢?”


    “境界?修行還有境界之分嗎?”趙玄朗臉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道友不知道嗎?鎮元大仙傳授地仙之道,將地仙境劃分為五個層次,依次為凝真境、洞虛境、合體境以及地仙境。


    具體如何劃分我們並不清楚,外界也僅僅是猜測而已……”


    總的來說,由於得到鎮元子真傳的弟子寥寥無幾,而他本人又明確劃分了這些境界,於是外界便直接沿用了這種說法。


    他們把修煉出法力的階段稱為凝真境,能夠實現法力外發的階段叫做洞虛境,可以在戰鬥中循環恢複法力的則被稱作合體境。至於地仙境,則等同於道庭序列。


    趙玄朗迴憶了下自己的狀況,迴答道:“洞虛境是有的。”


    劉操微微頷首,先天生靈嘛,剛一降生就已經踏入洞虛之境,劉操也沒太大失望。


    緊接著,他繼續追問:“敢問道友領悟何種玄妙術法呢?屆時也可與眾同道一同參謀參謀。”


    聽聞此言,趙玄朗頓感麵紅耳赤。


    說實話,他哪裏懂得什麽術法。


    截至目前,他唯一能夠做到的便是將自身法力運勁擊出體外。


    於是,他支支吾吾地迴答道:“呃……那個……不瞞您說,貧道剛剛完成化形沒多久,尚未開始潛心鑽研法術之道。”


    劉操心頭猛地一緊,立刻心生警惕,思索片刻後,他詢問道:“道友,冒昧問一句,你的靈識最遠能夠傳遞多遠?”


    趙玄朗猶豫了一下,估摸了一個大致範圍:“或許……大約有十裏左右吧?”


    劉操聞言,瞬間瞪向王亥,眼中滿是埋怨和責備之意。


    心中暗罵道,你把他找來幹什麽?這不分明是要害人嗎?


    而王亥同樣始料未及,萬萬沒有料到小趙這位所謂的先天生靈,其法力波動竟然會如此微弱。


    麵對劉操那淩厲的眼神,他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無妨,到時候就讓玄朗道友站在第八個位次,我們其他人先想辦法耗盡金蟾的體力即可。”


    劉操聽後搖了搖頭說道:“太過兇險了。金蟾法力高深莫測,即使我們耗費它的氣力,恐怕也難以避免傷害到趙道友啊。”


    “這金蟾的修為當真如此厲害麽?”趙玄朗滿臉狐疑地詢問道。


    劉操迴答說:“它可以算得上是洞虛境界中的佼佼者了,實不相瞞,貧道曾與眾多道友數次聯手圍攻,卻始終未能將其擊敗。


    正因如此,這才絞盡腦汁創造出了九路歸元大陣,希望借此打破僵局。


    盡管此陣能夠給道友增添一些修為上的助力,但以道友目前的狀況來看,一旦直麵金蟾,恐怕仍會麵臨巨大的風險。


    既然邀請道友前來相助,我自然不能對道友的安危置之不理。”


    趙玄朗沉思片刻,心想自己固然願意伸出援手,但也絕不願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於是他開口提議道:“依我看,不如這樣吧,道友您先和我切磋一下武藝,如果您認為我有能力應對那金蟾,我就留下來;倘若您覺得我還差些火候,那麽盡管我心中有意相助,也不得不顧及自身的性命安全呐。”


    麵對趙玄朗如此坦率真誠的態度,劉操趕忙抱拳施禮道:“道友言之有理,請。”


    兩人飛向高空中,開始演練起來。


    劉操雙手抱拳道:“道友,小心了。”


    話聲剛落,他的身影便如同煙霧一般變得虛幻不實。


    趙玄朗見狀,迅速側身一閃,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心中一驚,急忙施展神通應對。


    此時,劉操也察覺到趙玄朗難以躲開自己的攻擊,於是已經收迴了九成的力量。


    可是,就在拳頭即將擊中趙玄朗身軀的時候,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趙玄朗轉眼間化為一縷清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神奇的變化讓劉操不禁讚歎出聲:“好厲害的神通。”


    劉操驚歎之餘,立刻朝著趙玄朗追擊而去。


    一刻鍾後……


    “不打了!不打了!”被遛的懷疑人生的劉操從雲端緩緩降落下來。


    先天生靈真是得天獨厚,趙玄朗法力平平,但那神通一出他竟然連衣角都不曾摸到。


    心火差點沒給氣出來。


    “道友,我這神通能不能與那金蟾周旋一番?”伴隨著話音落地,趙玄朗也從半空中飛身而下,徑直來到劉操麵前開口詢問道。


    聽到趙玄朗說出這樣一番話後,原本心中有些惱火的劉操頓時消散了許多。


    對啊,趙玄朗是自己的盟友啊。


    “自然沒問題。”劉操連忙伸手抓住趙玄朗的胳膊笑著迴應道:“道友您這門神通當真是神來之筆,就連我這個修為比您略高一些之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半點能夠破解此術的方法。”


    緊接著,劉操又向趙玄朗仔細叮囑了一些需要特別留意之處,同時也說明天會將陣盤傳授給他,然後才帶著趙玄朗一同入席赴宴。


    對於趙玄朗來說,這場宴會尚屬首次參與。


    宴會采取的是分餐製,每個賓客前方均擺放著一張矮小的桌子,眾人需跪地而坐。


    待到開席之時,自然會有專人將美味佳肴和美酒佳釀依次奉上。劉操熱情地拉著趙玄朗,逐一向他引薦在場的各位同道中人。


    首先相交的是一位體態豐盈的中年男子,他那濃密而整齊的頭發和胡須被梳理得井井有條,身著一襲華美的錦衣,衣上繡滿了精美的圖案。


    這種裝扮實屬罕見,畢竟尋常之人大多穿著素雅之服,極少有人會費心去描繪如此繁複的花紋。


    此人便是李詭祖,另一位來幫忙的先天生靈。


    二人舉杯對飲後,算是相互打過招唿、混了個臉熟。


    緊接著登場的一位位道友令趙玄朗的思緒逐漸變得恍惚起來。


    柴榮、範蠡還是端木賜還好,估計是小小說裏的龍套角色。


    然而,後麵這兩個是什麽玩意兒?


    比幹!關羽!


    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比幹是一位謫仙一般的道人,這樣的形象尚能接受,大概跟某位封神裏的王叔重名,問題不大。


    但眼前這位麵色棗紅、長須飄飄、擁有一雙丹鳳眼和臥蠶眉的大漢竟然叫做關羽?


    趙玄朗著實被打懵了。


    特別是看到他那一襲標誌性的綠色戰袍時,簡直讓人懷疑是否穿越到了三國時代。


    可是現在是什麽時候,人族誕生沒有都還難說。


    這是鬧哪樣?


    趙玄朗強忍著內心的詫異,麵帶微笑地與周圍的人們攀談起來。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與這些人格外投緣。經過短短一場宴會的接觸,原本素昧平生的他們彼此也頗為熟識。


    待到宴席結束之時,關羽更是單獨將他攔下,語重心長地囑咐道:“玄朗,以你目前的修為來說,還稍顯不足。


    接下來的日子,你不必去操心其他事情,隻需專心致誌地演練陣法基盤即可。


    倘若遇到什麽難題,可以隨時來找我們共同商議,切忌獨自苦思、閉門造車。”


    趙玄朗點頭應道:“道兄所言,玄朗謹記。”


    九路歸元大陣是以中路為主幹,其餘八路則作為輔助分支,相互交織配合,形成了一個集困、鎮、殺、滅等多種功效於一身的複合型大陣。


    劉操分給趙玄朗的是北路歸元大陣的陣盤,它隸屬於整個大陣的第五路。


    此陣勢源於東北,然後依次經過東、南、西和北,最後再由北路引發動力,借由中部陣盤,繞過東南、西南以及西北,最終迴歸至東北,完成一個完整的大周天行運軌跡。


    其中,北方的三路被設定為困住敵人之用;南方的三路則負責鎮壓對手;至於東西兩路,則發揮束縛限製的作用;而位於正中核心部位的那條路徑,則是殺傷力最為恐怖的“殺”道所在。


    當九路力量匯聚合一之時,便能夠施展出毀天滅地般的“滅”世威能。


    更為神奇的是,這九座陣法之間宛如心有靈犀一般,彼此緊密相連、心意相通。


    布陣者不僅能默契無間,每個人自身的實力都將獲得極其強大的提升增益效果。


    若要用具體數據來形容這種增幅程度的話,可以說至少能達到五百倍以上。


    然而,趙玄朗的修為擺在那裏,個體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這無疑使得他更容易成為整個陣法中的薄弱環節。


    因此,如果他的第五路貿然現身,恐怕會引發一係列棘手的問題。


    然而,此刻九路大陣的陣盤早已被眾人煉化成功,想要將趙玄朗所負責的北路歸元大陣位置推至第九路,唯有從陣法布局上著手進行調整才行。


    於是乎,趁著趙玄朗專心煉化陣盤這段時間,劉操積極組織並聯合起其他眾人,針對九路歸元大陣的具體實施方案反複推敲、修訂完善。


    需要注意的是,九路歸元大陣務必得依靠先天生靈來激活啟動,否則一旦受到後天生靈體內陰陽二氣的幹擾,整個陣勢將會失去其原有的精純特質。


    所以,這第一路隻能由李詭祖或者趙玄朗催發。


    倘若將趙玄朗的第五路移至第九路,北路大陣是沒問題了,但東北路大陣要作為七路大陣的陣基,,李詭祖是否能承受這麽大的能量損耗是個問題。


    但趙玄朗的修為擺在那裏,單體差距越大,就越容易成為陣法的短板,所以他的第五路若是中途就現身怕是會出現問題。


    可詭祖要承擔起包括自己在內的八個陣基,怕是受不住呀。


    範蠡沉思了一會兒,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們可以從北路開始啟動法陣,當玄朗一旦發動大陣時,子亥你立刻出手牽引,把大陣的方位迅速轉向東南。


    而玄朗負責催發大陣卻身不入陣。等到第二次續接的時候,再想辦法讓金蟾受到北路大陣的束縛。”


    聽到這裏,李詭祖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個方法倒是可行。”


    然而,站在一旁的關羽卻皺起眉頭問道:“玄朗的法力能夠支撐到第二輪大陣歸位嗎?”


    劉操也跟著皺起眉頭道:“玄朗應該是剛誕生不久的先天生靈,對於修行之道完全沒有概念,全憑本能行事。我覺得應是有些勉強。”


    但在勉強也比李詭祖一拖八來的實際。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激烈的爭論之中,焦點集中在是否應該將趙玄朗安排在第四路或者作為啟動者。


    這時,比幹站出來說道:“不如我們聽聽玄朗自己的想法吧?”


    王亥搖著頭表示反對:“不行,如果這次行動成功了還好,要是失敗了,玄朗心裏會多難受啊。


    既然大家無法做出決定,那就讓玄朗來啟動法陣吧。倘若出現意外情況,所有責任由我一人獨自承擔。”


    聽到這話,其他人紛紛著急地迴應道:“子亥,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事情能否成功還要看天意,如果最終沒有成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等盡力而為便是。”


    劉操也趕緊安慰道:“小弟啊,這都是兄長我的錯。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我撿到了金蟾之子,怎麽能怪罪到你頭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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