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儒思索再三,最後還是看在八王爺的麵子上,給劉未明的詩句判了九分。


    “陳公子,到你了。”


    李文儒繼而看著陳不凡說到。


    劉未明拿了九分,也是目前全場最高分,那自然是得意得不行。


    “我說陳家的大傻子,該你了。


    你剛才笑我做的詩,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麽詩句來!”


    劉未明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陳不凡說到。


    “作詩有何難的?”陳不凡站起身自信說到。


    這話要是換在尋常人身上,頂多就是會被當作自大的話。


    但要是出自陳不凡口中,卻讓大部分人以為,他的腦疾又犯了。


    劉未明當即搖著扇子說:


    “陳不凡,你怕不是腦疾又犯了吧!


    你那個大夫沒有一起來?”


    李文儒為了保證對詩正常進行,當即說:


    “陳公子,你的情況我也知道。


    你要是能對就對,不能對就坐著,我不會說你什麽的。


    你人來了就好。”


    豈料,李文儒這話一出,令有些想巴結劉家的人,跟著起哄擠兌起了陳不凡:


    “對呀,大傻子,你不是大字都不認識嗎?


    你還能作詩?”


    “不行就別瞎吹牛,趕緊滾迴家去吧。”


    “我看他就是腦疾犯了。”


    ......


    陳發財也擔心地看向陳不凡。


    他是擔心陳不凡真的作詩了,反而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不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說:


    “我陳不凡是一個字都不識得,但自從上次青樓出來暈厥後,我就有了能跟神仙溝通的能力。


    我能讓神仙助我作詩!”


    陳不凡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了一秒過後,立即便爆發出一陣陣的哄笑聲。


    “這個傻子毛病又犯了,他說他能跟神仙溝通。”


    “這麽說,他是有法力羅。


    他要是有法力,為什麽不把自己的腦疾治好?”


    “我看他就是病得越來越嚴重了。”


    “哈哈哈...我要笑不活了。”


    ...


    李文儒當即大聲吆喝:


    “肅靜肅靜,這裏是對詩會。


    陳公子,我不管你是什麽能力能讓你作詩。


    總之,現在到你了,請作詩吧!”


    陳不凡卻走出座位,站在了舞台下麵的正中央。


    “跟神仙溝通之前,我自然要施展一番法術,不然怎麽溝通?


    李先生,請給我一盞茶的時間,讓我跟神仙溝通一下,然後我再答詩。”


    陳不凡又看向台麵上的李文儒說到。


    李文儒不耐煩地催促:


    “趕緊的,別磨磨唧唧,全場對詩的人,就你最麻煩。”


    陳不凡傻兮兮一笑,說:


    “不麻煩一點,怎麽對出千古絕句!”


    陳不凡說完,原地雙腳打開,呈現一個外八字的形狀。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個個的臉上帶著看猴戲的戲謔神態。


    陳不凡繼而雙手抬起,單掌豎著按在另一個手掌上,在上的手掌隻伸出兩根手指成劍指。


    “神仙助我作絕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陳不凡這一副神叨叨的樣子,全場又是一陣大笑聲響起,甚至有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流出來了。


    陳發財卻是佯裝尬笑地看著周圍的人,總之是一個傻兒子的父親在麵對自己傻兒子丟臉時該有的表情。


    陳不凡念完,單腳在地麵重重一頓。


    一下;


    兩下;


    三下。


    陳不凡已然閉上雙目,動作卻依舊保持原樣,腦袋卻在轉動,似乎聽到誰在耳邊說話一樣。


    “什麽?再說一遍。


    神仙大人,我記性不好。


    請你再說一遍...好的...我記住了。


    感謝神仙大人指點,賜我千古絕句。


    陳不凡迴到家裏,必定三牲貢品清香奉上,助你老人家在仙界修行圓滿!”


    陳不凡驀然睜開雙目,收腳收手,最後再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實則心想:老子這逼裝得可以,即便我一會說出驚為天人的詩句,也能掩飾我裝傻的事實了。


    “剛才有位天界的仙人,教我作了一首詩。


    請聽好了!


    我這首詩詩名叫做《憫農》。


    正文是: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文儒聞聽詩句,怔了幾秒鍾,隨即又展現出錯愕、震驚、意外...等等難以形容的表情。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妙啊...妙啊,這首《憫農》詩名就先表達了對艱辛種田的農民的悲憫。


    然後詩句整體對仗工整、押韻,最為關鍵的是,它字字、句句都體現了農民的艱辛與不易。


    實乃千古絕句啊!”


    李文儒激動地對陳不凡做的詩句評論了一番。


    “那李先生,犬子的詩句,值得多少分啊?”陳發財問李文儒。


    “如此絕句,自然是滿分...”


    李文儒剛要給陳不凡做的詩句打個滿分,卻看到劉書章看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鑒於陳公子剛才作詩,用了非常手段,還求神問仆,不算他的真本事。


    就給他六分,算是及格吧!”李文儒給出了最後的決斷。


    陳發財冷笑一聲,幽幽說到:


    “那如此看來,其實今天這場比詩會進不進行都一樣。


    因為贏家早就內定,旁人不過是陪襯罷了!”


    陳發財這話說得直白又隱晦,大家自然都知道這話裏的意思。


    劉書章也當即迴懟說:


    “你有陳家祖宅的庇佑,做生意賺了不少錢。


    但是,人哪有樣樣好?


    你兒子是智障就是智障,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認,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們都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家就是跟學識掛不上鉤,隻是一身子的銅臭味,這就是你那陳家祖屋的風水決定的。


    早讓你賣給我,你又不肯。


    現在你兒子對詩輸了,也怨不得別人。”


    陳發財麵對劉書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早就窩了很多火。


    “劉書章,八王爺有你這樣的親戚,真的是一種災難。


    你以為你做什麽事情都有八王爺護著你。


    可你就不怕你的所作所為,給八王爺挖牆腳,讓他難做人嗎?”


    劉書章一聽,立即瘋子一般大笑起來:


    “哈哈哈,難做人?


    八王爺怎麽會難做人?


    八王爺是天子的兒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的話就是規矩、就是王法。


    你這種螻蟻,就得受製於王法和規矩。


    哈哈哈...”


    陳發財見劉書章囂張到了極點,雙拳緊捏、唿吸急促,肺都要氣炸了。


    劉書章見狀,卻把自個肥碩的臉湊過去,還指著自己的臉頰笑嘻嘻說:


    “來呀,你往這裏揍呀。


    今天對詩會的過程,都會向八王爺匯報。


    你盡管來揍我呀...”


    陳發財終究還是忍住了,放下了拳頭。


    “哈哈哈,陳發財你這個孬種,哈哈哈...”


    劉書章笑得更猖狂了,旁若無人一般。


    就連劉未明也得意地抬腳直接架在了身前的桌麵上,衝圍觀的美女吹了吹口哨,搖著他那把寫著“潔身自好”的紙扇子。


    “啊!”


    陳不凡卻沒忍住,大叫著衝過去,一拳頭就狠狠砸在了劉書章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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