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卿綰兩腮生紅,一時間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寧修言連忙假意輕咳兩聲,開口解釋。


    “陛下見諒,在我們那兒茶餘飯後的娛樂活動很多,放鬆的方式更是數不勝數,什麽商k、足療、按摩應有盡有,總之是不會去青樓的,況且,我們那兒青樓是違反律法的,是封建舊社會的產物,沒人敢光明正大的開!”


    沈卿綰眉心堆積,兩道細長的柳眉微微上揚。


    “如此說來,寧侯爺定是正人君子,從未去過那等煙花柳巷之地了?”


    “說起來慚愧,雖未去過,但心中甚是向往,奈何以前家中管教甚嚴,且囊中羞澀,等大了些,財務自由了,卻又苦於無人引薦,隻能哭天無路,求地無門,最後家道中落,更沒心思去那等地方,最終淪為了一個空有理論知識的魔法師!”


    說到這裏,寧修言長籲短歎,替自己生不逢時而鳴不平!


    沈卿綰黛眉緊蹙,她聽不太懂寧修言所說的那些新鮮詞,但並不妨礙她能夠將之與青樓聯想在一起。


    若是如此,外圍便與青樓無異!


    想了想,沈卿綰試探性問道:“那你家中不曾為你婚配?”


    寧修言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那會兒隻顧著練武,想繼承老寧家的傳承,一身精力全都奉獻在了武道上,哪兒有時間談戀愛,哦,就是與別人婚配,後來等家道中落,更沒機會了,為了家人的手術費,我跑去打黑拳,哦,就是同人比鬥,當然,陛下可以理解為有人出錢看雙方廝殺的一種,贏了便可拿錢走人!”


    聞言,沈卿綰唇角揚起,可下意識問道:“那輸了呢?”


    “輸了?”


    寧修言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指了指自己。


    “喏,我就是輸了的後果!雖說是被最親近之人下了藥,但輸了就是輸了!”


    看著寧修言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沈卿綰剛欲安慰他兩句,卻忽然瞥見龍案上的奏章,心底的怒氣又再度攀升至頂峰。


    “朕且問你,你訛詐鄂國公等三家共計十萬兩白銀一事又作何解釋?堂堂一個鎮遠侯,名義上還是朕的夫婿,這京都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你……你讓朕的顏麵往哪兒擱?”


    寧修言頓時麵容委屈,開始叫苦連天。


    “陛下,臣冤枉啊!說句心裏話,這十萬兩我本是不想要的!”


    “嗯?這話何意?難不成還是別人硬塞給你的?”沈卿綰麵露狐疑。


    倘若真如寧修言所言,十萬兩白銀本不是他想要,而是三家強行塞給他鎮遠侯府,那麽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為的便是栽贓嫁禍,意圖逼著女帝對鎮遠侯府動刀!


    想到這裏,沈卿綰一雙桃花眼微微虛眯!


    “你且說說具體是怎麽迴事?”


    寧修言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其實這一切還是要從臣一心為陛下您說起!”


    “為了朕?”


    沈卿綰微微一愣,隨即隻覺雙頰發燙,強忍著心中的那股子羞意嬌斥道:“你自己貪圖銀錢,與朕何幹?”


    寧修言一梗脖子道:“如何不相幹?陛下,原本臣隻是想讓他們三家共出一萬兩而已,賠償一事也就是意思意思,走個過場罷了!”


    聽到寧修言話語頓了頓,沈卿綰不由得眉眼含笑,“聽鎮遠侯這語氣,似乎此間還有內情?”


    “陛下明鑒!”


    寧修言故作義憤填膺地拱手道:“正如陛下所想,此事確有內情!”


    “哦?怎麽說?”


    “起初是唐瑛那孫子開口罵臣癡傻,臣本想著息事寧人,奈何唐瑛咄咄逼人,不得已臣才出手教訓他們一番!”


    說到這裏,寧修言更顯委屈。


    “本想著用這一萬兩給他們長長記性,可那三個龜孫子卻拿陛下與臣的婚約威脅與臣,故而臣一怒之下才說了十萬兩,本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沒曾想他們竟同意了!說到底,臣還是為陛下名聲著想,陛下何等的金貴,區區一萬兩就想蓋過折辱了陛下與臣婚約之事,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的道理?”


    沈卿綰唇角彎起,似笑非笑道:“如此說來,朕還得感謝鎮遠侯在外維護朕的名聲了?”


    寧修言拍了拍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陛下不必客氣,君辱臣死,這本就是臣分內之事!”


    沈卿綰不置可否,狡黠一笑:“那不知鎮遠侯這十萬兩打算分朕幾成?”


    一聽這話,寧修言頓時啞火,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三兩句話把自己給栽進去了。


    看著沈卿綰麵笑意盎然的俏臉,寧修言暗自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這嘴怎麽就這麽快呢!


    “咳咳,那什麽,陛下,這事兒吧,它不能這麽算!”


    “幾成?”


    寧修言環顧一圈,忽然麵露驚喜:“陛下,這桌子材質不錯啊,是……”


    “朕問你幾成?”


    見沈卿綰步步緊逼,寧修言長歎一聲,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無奈之下,隻得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道:“陛下想要幾成?”


    看著寧修言那副小媳婦的模樣,沈卿綰心中格外開心。


    “那就得看朕在鎮遠侯心中價值幾許了!”


    如此曖昧之言,二人均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


    寧修言絞盡腦汁方才小聲嘀咕了句。


    “那就五五開吧!”


    沈卿綰也不惱怒,就這麽眉眼含笑地望著他,柔聲開口:“朕在鎮遠侯心中就隻值五萬兩?”


    “四六,你六我四!”


    “哎!”


    沈卿綰輕歎一聲,故作惆悵地托起下巴,“原來,鎮遠侯所為的君辱臣死,也不過隻值六萬兩白銀!”


    寧修言狠了狠心,一咬牙道:“七成,最多七成,再多就不行了,我也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


    可沈卿綰不再言語,一雙桃花眼就這麽委屈巴巴地盯著他。


    看的寧修言隻覺自己不是個東西!


    “八成,就八成,行就行,不行我待會兒迴去就把錢退還給三家,還能落得個冰釋前嫌的好名聲!”


    沈卿綰心中明白,這八成怕是寧修言的底線了,故而微微頷首,輕笑道:“鎮遠侯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心甚慰!”


    “嘖,要不是因為你沈卿綰是女帝,我是真看不慣你這般耀武揚威的嘴臉!”


    沈卿綰倒也不介意他的腹誹,反而故作不知地開口詢問。


    “咦,鎮遠侯在嘀咕什麽呢?”


    “哦,沒什麽,臣是在替陛下高興!”


    “嗯,白得八萬兩確是喜事一件,愛卿便陪朕一同用膳吧!全當朕聊表心意了!”


    看著沈卿綰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氣得寧修言真想掉臉就走。


    可以想著自己這會兒也沒吃飯,幹脆就當花八萬兩吃個國宴得了,也順道看看古代的皇帝平時吃的都是什麽山珍海味。


    當即便抱拳應下:“臣謹遵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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