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與一雙靈動豆豆眼對視。


    雙方都顯無措,受驚。


    ……


    造成客廳髒亂不堪的罪魁禍首懵懂無知歪了歪自己那似獅子皮毛濃密腦袋,眨巴眨巴眼,啃咬嘴裏紙張停止,打量般的緊盯江楓,許久,趴在地毯上的四隻小短腿蹬直,走起路來致使圓滾滾的身子一顛一顛的,謹慎湊近江楓身邊,黑黢黢的鼻尖聳動,低嗅著,清冽味道摻雜熟悉茶香。


    夾緊米黃色尾巴漸鬆動,聳起,在半空微晃。


    看江楓沒動靜,隻是站立自己麵前,帶著些討好意味繞著他走了一圈,沒發覺危險係數,尾巴搖晃幅度增加。


    一個屁股蹲,坐在高大人麵前,抬起自己粉嫩小爪,屁股挪動,勾了勾江楓褲腳,低垂的頭微抬“汪”毛絨腦袋輕蹭,像是標記氣味,以免後患認錯。


    江楓聽見耳邊傳來叫聲,思緒猛然拉迴。


    低速血液迴歸平穩流動。


    “砰”


    “砰砰”心髒霎時驟停迅速搏動,似是剛經曆生死交界線的驚心動魄。


    身軀冰冷溫度逐漸隨著室內升溫。


    江楓感觸腳下頂蹭,垂下擴散瞳孔,像是覺得略微癢,或是感覺不喜,往身後退了退,程亮皮鞋尖頭抬起,逗弄般的把小狗下巴托起,讓自己更容易辨別小狗濃厚毛下式樣。


    “汪,汪汪”尾巴晃動幅度讓地板發出輕微碰撞聲,狗爪移動,歡快將自己腦袋耷拉在拖起自己臉盤子的皮鞋上,蹭弄,一副喜歡跟眼前人這樣玩耍模樣。


    “舔狗…”江楓看著鬆獅犬那不要錢倒貼樣兒,收迴腳,總感諳熟,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忍不住內心強烈想法出聲“一點也不乖,淨糟蹋東西”顧景澤還在自己麵前吹噓有多乖呢,今日一見,真是個裝,修,好手。


    多精簡一房子啊,硬生生被它糟蹋成敘利亞風格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裏進賊了。


    要不就是…


    挺讓人誤會的。


    差點自己就衝動,把死狗皮給扒了。


    敢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汪!汪汪”蹬著碎步朝著江楓腿上扒拉,小幅度跳躍,想要江楓抱抱它。


    江楓抬腳,略微嫌棄的把腳下黏糊人的狗往前推了推,鬆獅犬一個沒站穩,四腳朝天,整個狗身跌倒在地,不停撲騰。


    還一直可憐嚶啼。


    “碰瓷呢”江楓看它許久都起不來,便蹲下身給狗扶起“長的跟個煤氣罐似的,也不知道顧景澤怎麽喂的,肥的都爬不起來”手掌隔著緊密毛發觸摸其真實狗身“都快胖成球了,難怪拆家那麽兇”看著周圍雜亂,沒好氣的打了小狗屁股一巴掌,不疼,沒使力,更像是玩耍後的戲弄撫摸。


    但被扶起的鬆獅犬非但沒停止嚎叫,還越發激越。


    一雙豆豆眼逐漸泛起熒光。


    淚眼汪汪盯著上方冷眼旁觀的人。


    “嘖”江楓扶額,鈍感沒法兒,伸手把賣慘的狗抱在了懷裏,摸了摸它順滑毛發“別叫了,聽著煩”


    “嗷嗚…”懷中小狗像是被唬住,垂下腦袋,老老實實趴在江楓懷裏,細軟毛發蹭著他脖頸,狗爪順著江楓環抱它的姿勢搭在肩膀處。


    一抱就不叫了。


    江楓無語凝噎。


    這時,他才察覺跟誰一模一樣。


    顧景澤那個死狗沒跑了。


    養條狗也跟他自己那副得寸進尺的賤樣相符。


    真不知道以後,自己麵對這倆難纏的家夥怎麽辦。


    ……


    …………


    濃烈的酒氣與尼古丁混雜在一起,彌漫在整個臥室。


    江楓抱著狗四處尋找,經過一番漫長的尋覓,終於在一個毫不起眼的雜物間找到了那個人。


    一道微弱的光亮悄然溜進陰暗、沉悶的房間,照亮一小片空間。


    蜷縮在角落裏的人對這突如其來的光線感到不適,緩緩伸出手,試圖遮擋住那道耀眼的光。


    \"顧景澤……\"熟悉的唿喚在空氣中迴蕩,深深烙印在麵色微紅人心底。


    原本低落的情緒漸漸被溫暖所取代,那顆因酒精而變得緩慢跳動的心髒,開始恢複到正常的溫度,加速了跳動的頻率。


    顧景澤的意識在醉意中迷離,隱約聽到了那個令他忘懷聲音,雙手緊緊環抱著修長雙腿的手漸鬆動,微微抬起頭來。


    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不斷晃動,他仍努力想要看清門口的人究竟是不是心中所想那人。


    害怕再次撲空,隻是自己的妄想與虛幻。


    盡管視線並不清晰,但那種強烈的心跳聲卻讓他無法忽視。


    顧景澤的目光逐漸聚焦,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來人真實性,可心裏已經湧起一股莫名的喜悅和期待正在融入那涼薄流速的血液裏。


    現狀的低迷與烈酒相波動的熏染讓自己無法一時間認出,但身軀本能的感觸卻比意識先行一步。


    鮮活跳動的心不會騙人。


    已然形成下意識反射,應激。


    正當他準備起身靠近那抹身影,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瞬間,失望的情緒如潮水般無情拍打心頭,抬起的頭再次無力低垂,將自己深深地埋入黑暗之中。


    老婆都又跑了…


    說好了不騙自己的。


    怎麽可能出現在家裏。


    自己腦袋是不是越發不好使,又幻覺了。


    內心窩悶。


    側著眸子不舍看了看門口依戀不舍身影。


    淡淡嗯了聲。


    心裏斷然是假的,但仍然抱有一絲幻意。


    老婆叫自己要迴應的。


    不然他會傷心,生氣。


    夢裏的老婆也是老婆…


    聽老婆話,老婆才會施舍一點愛。


    江楓一手抱著狗,一手扇了扇煙霧繚繞尼姑丁霧氣。


    腳步忍不住往身後退縮幾步,懷裏的狗以為江楓要走,便對著裏麵叫了聲“汪”提醒著他,纏著手臂的尾巴鬆開,漸擺動。


    江楓垂下眸子,看了眼懷裏的狗,抬腳走近,像是得到感應,穿過滿是透白霧氣的空間,緩慢向牆角人靠近。


    狗都聞著“狗味兒”了,顧景澤那死狗在裏麵沒跑了。


    腳步停頓。


    眸光看向衣櫃角落。


    映入眼簾——顧景澤極其沒有安全感蜷縮一團,未修剪過的細長發絲在此刻略顯雜亂,交錯一起,彷如他身心交瘁一般,找不到可以解開頭緒,眸子順著向下,衣襟處沾滿紅酒的狼狽模樣倒映眸中。


    看著他那頹廢,可憐樣,心中的怒氣硬生生壓了下去。


    抬腳踢了踢蹲在地上的人“誰tm教你的,老子揍死你”


    年紀輕輕的不學些好的,淨學些壞身體的習慣。


    不可能是自己教的吧。


    他可沒教過死狗這些。


    都是自己的壞習慣,他可沒想著要別人陪著自己一起沾染。


    更不用說空缺那段時間了。


    自己人都不在,他怎麽學?


    一天不管管,就要翻天。


    江楓深唿吸幾口,緊攥拳頭鬆開,反複踱步,室內氛圍彷如冰窖,冷的人刺骨,也冷的人發寒。


    懷中的狗感受壓迫,害怕的在江楓懷裏微顫。


    像極了丈夫酗酒成性,妻兒孤援無助的悲淒場麵。


    不行,這tm怎麽忍?


    江楓重步走迴顧景澤身邊,彎腰,把懷裏的狗輕柔放在地板上,鬆獅犬像是終於逃離危險的雀躍,撲騰著小短腿就跑出了雜物間。


    走之前還不忘對著即將遭殃的顧景澤憐憫叫了聲。


    眼看小的跑了,江楓也沒嗬斥慫狗迴來,借著現在動作,俯下身子,一把扯住了顧景澤的耳朵“你一天的要死啊”


    扯著顧景澤的耳朵就往“犯罪現場”走去,指著窗口邊上東倒西歪的空酒瓶不爭氣道“你要喝死啊,你信不信我真打你了”


    “疼”顧景澤感觸真實刺痛,緋紅眼尾愈顯豔紅。


    疼痛刺激著渙散神經,混沌漸散。


    順著江楓所指的地方看去,心虛感溢滿心間,眼神閃躲,剛想睜眼說瞎話,江楓開了口。


    “你知道疼就不會做這種事了”怒斥聲響徹整個房間,心中怒火還未燃盡,餘光看見桌上煙灰缸裏快要積滿煙蒂,拉扯耳朵的手越發用力,直至變得透紅,舌尖抵了抵上顎,又拽著把人領到木桌麵前“別給我說這tm是你養的狗造的”氣的手在抖,心間在顫,無一不在凸顯心中氣憤與心疼交織苦楚。


    顧景澤看著江楓氣急模樣,心,頓時慌了,亂成一團,懊悔不已。


    帶著薄繭的指腹輕撫過那愈發淺紅眸子,掌心霎時變得濕潤“不氣…”


    顧景澤緊貼,夾帶酒氣醉人熱氣噴灑江楓側臉“親親老婆”


    江楓別扭躲開,輕微仰著頭,像是被拆穿後的惱羞,睫毛驚慌扇動“去你*的,親你個頭”語氣虛弱半分。


    顧景澤湊近幾分,說話聲帶著誘哄與真心可鑒的堅毅“錯了,下次不會再犯了,親一親”輕柔捧著江楓側過的臉,唇瓣似羽毛飄拂,撫慰輕啄。


    “你…每次都是這樣”一做錯事就趕忙認錯,沒見哪次改過。


    每每都是花言巧語迷惑自己,逃避責罵。


    反而自己也是……


    就指定了吃這套。


    觸及唇瓣難舍分離“真的”嗓音是煙酒過濾後的沙啞,愛意傾盡看著眼中的人“我愛你老婆”說著,低著頭又黏糊親了親。


    江楓渾身略微沒勁,站立腳步踉蹌,離顧景澤遠了點,餘溫還未趁著幽冷散去,顧景澤又貼了上來,紅酒氣味兒撲麵而來,讓並未汲取任何酒精的人有了些醉意“又整著死出”


    話鋒一轉,看著顧景澤瞳孔中帶著些許失落,抬手摸了摸自己桃色耳垂,聲音失去了往日傷人鋒芒“我知道,不用頻繁在我麵前說,很煩”最後一句話是自己心裏最後倔強。


    “老婆…”顧景澤唇角溢出笑意,身軀依賴性的黏在江楓身上,腦袋醉醺醺的深埋江楓頸間輕蹭“老婆…”


    “嗯”喉頭細微滾動。


    “你今天下午沒有想要不要我對不對,你迴來了證明你這裏有我對不對,老婆…你怎麽那麽乖啊,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逃的,明明自己都勸說自己好久,才強壓下內心狂瀾,沒有去把人找到,死困自己身邊。


    不為別的,隻為老婆能活的開心些,不再像以前那般,被禁錮,約束。


    纏住腰間的手逐漸向上攀附,直達被瘋狂撩撥的心髒處。


    像是小狗撒嬌,輕微抬起頭,唇瓣擦過江楓下巴,側臉,唇角,停在還殘留紅酒醇厚香軟上。


    “你,醉了…”江楓麵紅耳赤避及,說話聲結巴“別 別,親我,你是親親怪嗎?”推搡顧景澤胸口。


    “親一下怎麽了?”顧景澤站直腰身,頭一迴略顯硬氣,理直氣壯,把人拉迴自己懷裏,又是一頓亂親。


    自己老婆還親不得了。


    就親。


    “哎呀…你,真的是…酒意壯熊膽…”


    “口水,髒…”


    ……


    “我打你了,真打了!”江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狗皮膏藥推開了些,作勢就要舉起拳頭打人,一副顧景澤再來,他就下狠手模樣。


    顧景澤僵持半會兒,正當江楓覺得他怕了時,顧景澤抬手捂住了他的拳頭就又開始親昵,親就算了,還又親又蹭的,跟屋外頭那隻狗同樣,會討人的緊“不信,親親嘛”語調似撒潑歡喜,親完江楓手背每一寸肌膚,像是還不滿足,隻要江楓沒真生氣,他就可以嬌縱而為。


    “要不你親我也行,我很好親的”臉龐忽然緊湊江楓,眸中帶著歡快癡迷,滿眼都是被自己禁錮在懷裏的人,眸色摻雜期待,看江楓沒動作,低下頭,沒有返潮似的起落,意外的很平靜,討要獎勵般的呢語“親一下嘛”


    “老婆親親我嘛”遲遲得不到迴應,內心激悅心理開始漲潮後的退縮,越發沒底“真不親嗎?”側著眸子可憐兮兮緊盯江楓“要不老婆摸摸我”摸摸自己,心裏也歡喜的很。


    雖不及一個主動親吻。


    江楓沉悶良久,聲音嘶啞開口“你確定…”探究看向顧景澤雙眸,眉眼含著不易察覺笑意。


    不是含情脈脈般的顯露。


    而是似挑逗般的拋下無餌魚鉤。


    “可以不確定嗎?老婆…”顧景澤像是受到鼓舞,抱著人的手更緊了些,此刻,他心中悔恨交加,早知道就不學著自家老婆抽煙了,害得自己探查不出那雙眸子的真正意圖。


    心肝懸空,肌肉緊繃。


    被紅酒潤過的唇瓣輕啟,急於想要說些什麽,可卻什麽也說不出口,難以言喻。


    江楓沒動靜,唇瓣閉合,眸光未似往日躲避。


    這一動作,無疑是給顧景澤沒底心理加碼。


    雙眸帶著裸露,毫不修飾掃過江楓臉上每一處,兩人距離更近了些,彷如那方輕微挪動,方可觸及炙熱跳動脈搏“親親…”再次懇求“我愛你老婆…”不遺漏心中任何一絲愛意,清明示愛“最愛你了老婆,想要老婆親親,還想老婆叫我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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