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衍桉對著楚川翻了個白眼,神情無語至極,放下手中的攝像機,走上前,拍開他放在江楓脊背摩挲的手“我說了讓你離我們家小楓這麽近嗎?!”


    “你個不要臉的,人都快貼到他臉上了!”


    “我們拍的是正經照!不是什麽下三濫,見不得人的照片!”衍桉強壓怒氣,要不是看在他是顧氏集團那邊用關係塞進來的人,他早不想拍了,不然也不會讓江楓受這癟犢子氣。


    幸好今天拍的主題不需要江楓太過於配合,因為他最好的配合就是冷著一張臉,江楓不故意冷臉,那氣氛都陰森的要死,也不知道來時怵什麽眉頭了。


    現在更甚,感覺下一秒就能把這猥瑣男撂倒,給他好好上一課”人生道德講課”


    楚川尷尬收迴手,對著衍桉和身旁的江楓連連說抱歉。


    “對不起,我拍的太投入了,沒注意”說話的方向並不是朝著衍桉兩人說,而是朝著拍攝棚裏的工作人員訴說的,顯然是在裝樣子。


    表麵上是一副人樣,背地裏依然是衣冠禽獸,披上人穿的衣服不代表就可以真正成為“人”。


    **,裝給誰看啊?!不是幹**,是幹什麽的?!正經人誰穿鏤空珍珠披肩拍照的,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勾引人,難道還真工作不成。


    “誒~小楓老棒了,就是臉太冷了些”衍桉舉起相機的手頓住,不知道江楓怎麽了,他不是都阻止流氓襲擊了嘛?


    諒他也不敢再次犯。


    臉皮沒那麽厚吧?


    話音剛落,江楓從高凳上坐起,腳步沉重,手臂上青筋暴起,走到楚川麵前,陰影籠罩他全身,遮住了燈光照射,以強者之勢,居高臨下的死盯著他“你tm的鹹豬手在敢摸一下試試?!”


    楚川強裝鎮定,身軀情難自禁抖動,聲音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嘚瑟樣,看到江楓似閻王索命神色,咽喉緊張的吞咽了一下“你,你怎麽說話的!有證據嗎?!”


    “那麽多人看著呢,別婊子立牌坊”聲音漸大,虛張聲勢。


    “你m……”江楓怒氣一股腦全湧上心頭,熟悉感逐漸露出,唿吸急促,難以克製。


    衍桉察覺氛圍不對,趕忙上前,正想繼續為自家小楓輸出,不管什麽得不得罪的了,隻要是這亖流氓又胡亂伸出令人作嘔的動作,他直接開噴。


    他家小楓絕對不是刺頭,隻是長得有些像罷了。


    衍桉走近,江楓餘光看到,不想他為自己徒添麻煩,轉身拿起自己背來的包,倒出藥片,幹咽下去,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些什麽驚人事件。


    雖然很爽,但衍桉的事業口碑多半會受些影響。


    伸出手攔住衍桉想要開噴的嘴,手動關麥,看向衍桉的眼眸帶著溺愛感“別衝動,我能解決好”觸摸的手抬高,安撫似的撫摸衍桉腦袋。


    “不行,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了,是不是他又占你便宜了?!!”


    “不知道有幾隻手夠他摸的,也不怕你家瘋狗給他咬了”像個充氣娃娃,一根細小針就足以爆炸,直到完全消氣。


    江楓眸子一沉,並未跟著衍桉的話題繼續,冷漠掐斷“少提他,快拍,反正都是最後一件衣服拍攝了”別耽誤自己拿到報酬,都事半功倍了,不可能因為遇見sb就不要了。


    衍桉看自己好像說錯話,如同被家長訓斥的熊孩子,撇了撇嘴,識趣,沒在怵江楓眉頭“好吧,但是他如果在借機占你便宜,告訴我,我非得打死”


    江楓捏了捏衍桉氣的紅漲臉頰“嗯,會的,記得拍完請我吃些好的”


    衍桉把自己的寶貴相機遞給助理,語氣好笑“保證完成任務,江大人!”眼神堅定,像是要入黨。


    …………


    ……


    衍桉看江楓對什麽興致都不高,沒再提及他和顧景澤的事,隻因自己每當要提及關於顧景澤的字眼,江楓神情就不太對勁,還是很不正常那種。


    垂頭,戳了戳碗裏的牛肉,轉移話題,引入些感興趣的事“小楓,你現在\/在哪裏住啊?”


    “我能找你玩嗎?”想借機套出江楓所在地,這樣就可以初步判斷,以絕後患,免得再次踩在江楓雷點上。


    “可以,我待會發個地址給你”


    話鋒一轉


    “隻不過,最近都沒空,有空在赴你的約”


    “好叭”衍桉趴在桌麵上,失落感環繞自身,臉上神情鬱悶的很。


    “我還想和你一起迴去一趟呢,見見阿媽,我有點想她了”指的是改頭換麵的孤兒院。


    “下次一定”江楓安慰道。


    主要是他最近真沒時間,連今天跟衍桉吃飯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晚上自己還要去拳擊館做陪練,一場一千,陪著打四五場,不還手。


    按照平常價,一場五百都算是頂天,但對方一聽是自己,便主動加價,上不封頂。


    一看就是自己以前得罪過的雜碎上門找麻煩。


    不去,是好,可欠下的債就還不了了。


    ……


    江楓扶著懷裏醉醺醺的人上車,送到家門口,才安心轉身離去。


    …………


    ……


    穿過那條刻在記憶深處的走廊,來到那個曾讓他揮灑熱血的地方。


    他緩緩抬腳走近,目光所及之處,那座大廳裏陳列著一排排金色獎杯。


    無一例外,這些獎杯的金色底座上都有著明顯的打磨痕跡,仿佛歲月的砥礪已經抹去了它們曾經的輝煌,也抹去了原本得主的烙印。


    每次來到這裏,他總會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沉浸在對往昔的迴憶之中。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眼前的透明屏障,試圖透過這層屏障找迴曾經的自己。


    然而,不知為何,那種隻需一拳就能奪迴昔日榮光的利落法門,此刻卻完全失效。


    彷如他所主宰的世界早已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逝不見。


    “喲!這不瘋狗嗎?!怎麽又迴來了?”嘲諷聲音響起,安丞的腳步聲在寂靜大廳顯得格外清晰,踢踏,踢踏聲,似奪命厲鬼,一擊擊敲醒陷入迴憶裏的人。


    江楓迴神,緊抿唇瓣,沒有像以前那般衝人,傲氣十足,隻是側身,伸手將頭上的帽簷拉低了些,不想讓人注意。


    安丞抬手,完全忽視江楓身上的不自在,搭在了江楓肩膀上,束縛住,不讓他有逃脫機會,湊近他的臉龐,滿是惡臭味的嘴又開始噴糞,令人惡心不已“看到沒,這些金牌和金腰帶要換人了,早晚會刻上我的名字,完完全全,替代,你”


    江楓不懼安丞脅迫,擰眉,眼神跟看傻子一樣,掙脫他的束縛,覺得無賴“死不要臉”


    真的很不要臉,什麽都是他的,人自信,狂妄起來,是分不清什麽是狗shi,什麽是巧克力,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就是一口,嚐嚐不屬於自己的鹹淡,總覺得別人碗裏的就是比自己香。


    sb一個,純純大腦殘。


    多跟他聊幾句,都是侮辱自己的人格。


    臭狗屎一枚,惹人惡心。


    “瘋狗!你是不是忘了,現在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誰會在乎你?給你撐腰?!”安丞惱怒,張開嘴就是四處害人,不顧別人死活的難聽。


    以為這樣說,江楓就會自卑感上頭,反駁不了他。


    可他忘記了,江楓一直都是以前那個江楓,如風沙矗立的楊樹,挺立樹幹永不被狂風彎折,永遠都是沙塵暴的樹敵,誓死守衛自己領地。


    以前有羈絆,可能低頭。


    現在連唯一能拔取自己根部的種植源都沒有了。


    還有什麽是自己怕的,孑然一身,無牽無掛。


    他隻是經曆了一場天災人禍,不代表就此銷聲匿跡。


    “要你管,老子自己給自己撐腰不行啊?!非要依靠別人汲取水分,才能撐下去?!!”


    “腦殘,少bb,有本事今天晚上打的我閉嘴求饒”


    “沒種的**”


    “賽場上耍陰招打不過我,用嘴皮子就能說過了?!”


    “啥也不是,少來沾邊”說著,江楓就跟躲糞車一樣,朝著安丞方向扇了扇周圍被汙染空間,嫌惡的遠離安丞,去了附近的更衣室。


    安丞霎時氣的不行,臉色冷的陰森,毛骨悚然。


    握緊拳頭深深掐進血肉中,顫動幅度越發強烈,似火山噴發之際,熊熊烈火燃燒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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