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澤跟自家老婆不舍告別,沒趁著江楓沒注意去找延小三麻煩,灰溜溜的抱著老婆給自己的小禮物就走了。


    他走到醫院門口,彳亍迴頭,眼眸中盡是濃烈滾燙的愛意與不舍。


    想老婆,老婆怎麽走那麽快啊?


    都快看不見老婆的背影了。


    難受,心口難受。


    還好明天可以再來找老婆。


    顧景澤憐愛的將手中的小紙箱像對待世間第二好的珍寶,放在了自己的副駕駛,給小紙箱束縛住安全帶,才放心。


    顧景澤摘下自己布偶熊頭套,伸手輕拍了拍小紙箱,“老婆的手怎麽那麽巧啊?做的每一個都好好看!!”


    他小心拿起一個紙折疊的布偶熊,仔細端詳“背後還有名字?”


    “小瘋狗一號?”顧景澤眉頭聚攏,神情不解,伸手又從紙箱裏翻出了幾個“二號?!”


    “死狗?!”


    “好奇怪啊!怎麽名字都大差不差的?反觀隻有號牌完全不一……是有什麽寓意嗎?”顧景澤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將剛剛拿出來的那幾個又放迴了紙箱裏。


    隨後,他轉過頭來,準備拿起手機拍照並發到自己的社交賬號上,好好地炫耀一下。


    可當他剛把手機拿到手中時,卻發現屏幕漆黑一片——手機竟然關機了!


    “煩死了!”顧景澤咒罵一聲,煩躁地放下手機,在駕駛位周圍開始瘋狂地尋找起來。


    動作變得急促而慌亂,聲音也越來越大,顯得異常嘈雜和混亂。


    “早沒電晚沒電,偏偏這個時候卡殼,破壞心情”顧景澤亂找一通,無果,身子依靠在背椅,沒有在去找尋。


    轉念一想。


    用這個機會,現在去找老婆的話……


    算了,明天再來,處理完那些爛事再來。


    免得心情不好,破壞了自己去見老婆的狀態。


    本來今天可以和老婆多待會兒的,不知那個不要命的東西又想亖了,淨弄些煩心事。


    害得他最近為這些破事煩的要死,幸好每天可以抽空來看看老婆,不然早給他們一窩端了,還懶得大費周章的去釣魚。


    …………


    ……


    昏暗的地下室裏,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潮氣和血腥氣息,讓人感到壓抑和恐懼。


    每一個進出這裏的人都會被一股強烈的血氣所包圍,仿佛置身於地獄之中。


    \"啊啊啊!!我真沒想傷害......啊!\"一聲聲淒慘的叫聲迴蕩在整個空間,猶如厲鬼索命一般淒厲。


    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苦,讓人毛骨悚然。


    胡麟已經到了生死兩難的境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時,顧景澤緩緩地走到地下室門口,聽到裏麵傳來的慘嚎聲,他臉色依舊冷漠,毫無波瀾,彷如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


    他邁開腳步,不緊不慢地朝被綁住的胡麟走去。


    當他走到胡麟身邊時,垂下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滿是血跡和傷口的人,語氣平靜地說道:\"說\"


    他的話語如同施舍一般,似乎給了胡麟最後一絲生機。


    然而,胡麟卻能感受到其中隱藏的無盡殺意。


    \"給你個機會,別讓我白跑一趟。\"顧景澤悠然地坐在旁邊手下遞來的椅子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胡麟,眼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不屑。


    胡麟聽到那熟悉而令他不由自主打寒顫的聲音,努力撐起身體,大口喘息著,聲音嘶啞地說:\"我,真的......不是......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無助。


    顧景澤就這麽淡漠的看著,不為所動,他的表情依然冰冷,目光中閃爍著堅定和決絕。


    沒聽他說完,神情很是不耐,警告意味深長的用腳踩住了他剛被鞭打出的傷痕,狠狠反複踩壓“是嗎?!”


    顧景澤轉頭,抬眸,看了身旁的手下一眼,修長的腿交疊,目光緩慢移動到了火光肆意的刑具上。


    不一會,卿玉就拿著鐵烙畢恭畢敬的雙手遞給了一臉煩悶的顧景澤。


    顧景澤伸手接過,向下,朝著胡麟的臉靠近“嘶……”烙鐵與地麵相觸,發出了令人心生恐懼的摩擦聲,離肉體最後一絲距離,顧景澤沒在發力“嘴不要太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蹤我嗎?!”


    說完,看著胡麟因恐懼顫抖不已的身軀和瞳孔放大,血絲密布的模樣,來了點興致,勾起一抹邪笑“讓我猜猜……是我爸身邊那個寄生蟲嗎?”


    ……


    “還是……你的主人,楓冥夜?!”顧景澤說到這兒,拿著鐵烙的手一寸一寸的朝著肉體靠近,直至聞到些肉,燒焦氣息。


    胡麟聽見顧景澤說出的名字,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唇齒張開,想說的話抑製在咽喉,讓他不得不忽視臉頰邊傳來似萬千螞蟻撕咬的疼痛。


    他明明做的如此謹小慎微,被發現了算他運氣黴,可……他怎麽會查到我背後主使身上……


    顧景澤難得有耐心的等了幾分鍾。


    胡麟眼見沒轍,隻能說一些不明不楚的話語,祈求顧景澤能放過自己一馬“我隻是想找人,目的不是……你,不信,你,你可以和我家少爺談談”


    顧景澤得到想要的答案,幹淨利落的收迴鐵烙,知道不可能再從眼前人嘴裏套出其他有用東西。


    不然早招了,在這樣下去,人都得折磨死,那還怎麽放,長線,釣,大魚。


    而且,一看這人,就是權勢人私底下圈養的狗,能套出這些話已實屬不易。


    顧景澤抬腳,皮鞋尖勾起胡麟的下巴,眼神淩厲“找你主人見個麵,做個交易”


    “他想找的人我可以幫他,甚至找到送他床上都不足為奇”


    “隻要他答應我的條件”


    胡麟沒有絲毫猶豫,神態帶著慶幸,急忙點頭,不敢鬆懈一絲一毫,生怕顧景澤下一秒就會後悔。


    早知道是雙方互利,就不如此大費周章。


    “我迴去就給我家少爺轉交”


    “隻要你能幫我們找到,少爺肯定什麽都會答應,隻有意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少爺……不舍拿出的”語氣雖薄弱但眼神誠懇。


    顧景澤沒迴應他的話語,隻是起身從保險櫃裏拿出一粒藥丸,給胡麟強塞了進去“五天,五天時間我沒見迴複,你隻能賠上你這條爛命了”


    “到時候,你才是生死不能,隻能眼睜睜感受著鑽心疼痛死去。”


    聲音陰狠,似毒蛇猛獸,讓人刺骨。


    …………


    ……


    病房內,煙霧彌漫,濃烈的尼古丁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周圍一片死寂,桌麵上擺放著一碗未曾動過的綠豆湯,散發著絲絲涼氣,使得原本就冷寂的環境更顯壓抑,仿佛毫無生機。


    窗台邊,江楓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那棵他曾經\/經常光顧的楓樹下。


    手中的香煙隨著火光漸漸燃盡,煙灰散落一地,宛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破碎。


    他深吸一口煙,脊背泄力,倚靠在躺椅上,吐出一個煙圈,試圖用尼古丁的刺激來驅散內心的痛苦、雜亂。


    然而,尼古丁的作用隻是暫時平息了他內心的躁動,並未真正消除他心中的痛苦與無可奈何。


    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住,無法掙脫。


    想要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但背後卻沒有任何退路,隻有無盡的黑暗等待著他。


    這種無力感像潮水一樣湧上心頭,讓他感到無比的麻木和無助。


    他試圖用眼前的尼古丁擺脫這種感覺,但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改變。


    無法改變事實。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漩渦之中,越陷越深,最終隻能任由那洶湧的海浪將他無情地吞噬,沉入無底的深淵。


    “哢”輕柔的開門聲。


    “咳咳”延霖打開病房的門,被突如襲來的尼古丁嗆得直咳嗽,眼眸裏逐漸出現點點淚光。


    江楓聽見身後傳來強烈咳嗽聲,聞聲,轉頭望去。


    “對不起”趕忙起身,將窗戶打開透風,手上還未燃盡的香煙被狠按進煙灰缸中。


    延霖伸出手,用力扇了扇尼古丁的煙霧,聲音沙啞、關切“小楓,你怎麽了?”


    “我沒看見你今天下樓找我吃晚飯……咳咳……咳”


    江楓異常的沒迴應延霖疑惑,頓下前進的腳步,腦海裏閃過如往日苦楚畫麵,垂下眸,聲音帶著酸澀“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沒有責怪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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