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氣勢磅礴、仿若裹挾著無盡威嚴的戰書,瞬間如流星趕月般飛至蘇語的門口。蘇語敏銳的感知力瞬間捕捉到其中蘊含的紫母靈氣的獨特氣息,他微微挑眉,旋即從容不迫地走出門外。


    “義風三俠?” 蘇語喃喃自語,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意外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這般大張旗鼓地施展刷分手段,早晚都會被他人察覺,隨後遭受相應的製裁,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畢竟,這種歪門邪道的獲利方式,自古以來便被正統之道所鄙夷唾棄。那些秉持正道之人,他們不屑於運用如此手段去獲取門派積分,同時,對於做出這種行徑的人,更是會毫不留情地嗤之以鼻。


    蘇語此次收到的戰書頗為特殊,原來是義風三俠三人竟都欲與他一較高下。而且,義風三俠還在戰書中言辭懇切地寫道,為了彰顯公平公正,他們起初隻會派遣修為最低的林義塵和穆善瀾依次與他展開戰鬥,絕不會以強淩弱。


    蘇語緩緩合上戰書,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冷哼,口中輕聲說道:“哼,不過是表麵上佯裝公正的偽君子罷了。若是真要追求公平,為何不幹脆壓製自身修為到換骨九轉與我對決?這般行徑,實在是可笑至極。”


    在蘇語看來,那些自詡正義的人皆是如此,整日將大義正道掛在嘴邊,仿若自己便是正義的化身。然而,他們卻從未深入思考過,自己所秉持的正義,是否在不經意間建立在了他人的痛苦之上?是否真的做到了問心無愧?


    而蘇語對於自己刷分的行為,絲毫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羞愧之意。


    在他心中,隻要能夠達成成為九州最強者的宏偉目標,他人異樣的眼光又算得了什麽?隻要他成就最強,自己的意誌便是眾人理應追隨與執行的方向!唯有成就最強之名,才能徹底擺脫這世俗間的一切束縛與羈絆!


    在他眼中,刷分不過是他邁向最強之路的其中一個環節罷了。蘇語臉色陰沉如水,嘴角不時泛起冷笑,那笑容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他曆經百年的滄桑歲月,早已將這世間的紛繁複雜看破,心中的情感亦如死灰般沉寂,再無波瀾。此刻,義風三俠的行為在他眼中,就如同咿呀學語、懵懂無知的嬰兒一般,幼稚且可笑,根本無法對他的計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或影響。


    “嗬嗬嗬…… 義風三俠,那麽就讓我來會會你們吧。” 蘇語麵容陰森,嘴角不時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著絲絲寒意,令人心生畏懼。他將戰書悄然藏於衣下,穩步走出房門,而後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演武場疾馳而去。


    蕭正凜見自己的連勝次數毫無變動,心中立刻明了蘇語並未怯戰。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高聲喊道:“想不到這個趙仁還算有點膽量,居然沒有拒絕我們的戰書。”


    穆善瀾麵色凝重,若有所思,脫口而出道:“趙仁敢接戰,想必他定有應對我們的手段,大哥切不可輕敵。”


    林義塵趕忙附和道:“不錯!三弟所言極是!”


    “哼哼!” 蕭正凜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繼續說道,“三弟,大哥我可是擁有煉氣期三轉的修為,趙仁不過是一個換骨期九轉的無名小輩罷了。你們難道沒看當時的影像記錄嗎?他能殺死磐石猴,不過是在戰鬥初始時裝死賣隊友,依靠王火師兄的火柳術才得以偷襲成功,這般行徑,有何可懼?”


    林義塵在一旁連連點頭,應和道:“是啊,大哥說得對!”


    穆善瀾微微頷首,也認可了這個解釋。畢竟在常理之中,一個區區換骨期的小修士,怎麽可能跨越等級挑戰七品野獸?要知道,在修行界,隻要雙方修為相差兩轉,弱者想要取勝可謂難如登天。先前方宇被墨瀚擊敗,也不過是因為墨瀚多次挑戰他,從而摸透了方宇的進攻規律罷了。


    此時,周圍的內門弟子也紛紛開始傳來嬉笑嘲諷的聲音。


    “哈哈哈,靠著偷襲殺死一隻八品野獸,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簡直可笑至極!”


    “義風三俠,今日你們定要懲惡揚善!也好給王火師兄一個交代!”


    “有趣,有趣!換骨期九轉修為竟敢挑戰兩個煉氣期二轉,一個煉氣期三轉,這勝率恐怕連一成都不到!”


    “我便是如此夜郎自大、自不量力之人。三位,請動手吧。” 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陡然傳來,那音色之中,竟絲毫探尋不出恐懼與懦弱之意,仿若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嗯!?” 蕭正凜猛地迴頭,卻驚見那張熟悉無比的麵孔,“趙仁!?”


    眾人的聲音瞬間低了下來,他們皆未料到蘇語居然剛收到戰書就迅速前來迎戰。


    “難道他早已預料到我要向他發難?這怎麽可能?” 蕭正凜心中震驚萬分,但臉上的神情依舊故作鎮定,未有絲毫變化。


    按照他的想法,蘇語接到戰書後,理應忙於籌備應對之策,怎麽可能如此迅速地前來應戰?


    “不過,這對我們而言倒也有利,如此一來,趙仁很有可能準備並不周全。” 蕭正凜心中暗自思忖,隨即拉著穆善瀾的手向後退出幾步,騰出空間留給林義塵與蘇語。


    林義塵見狀,心領神會,對著蘇語怒喝道:“趙仁,你惡意利用門規漏洞刷分,你可知錯?你若此刻求饒,或許我還能向風林長老為你美言幾句!”


    蘇語臉上的神情仿若石雕般毫無變動,他冷漠地吐出兩個字:“來戰。”


    林義塵臉上閃過一絲兇光,心中暗忖:眼前這個換骨期的小輩居然如此狂妄,看來非得給他點苦頭嚐嚐不可。他麵露一絲惡毒的笑容,蠢蠢欲動。


    就在此時,紅袍裁判再次現身,確認二人準備就緒後,右臂猛然一揮,身形騰空而起,高聲宣布:“比試開始!”


    林義塵率先發動攻擊,隻見他不知從何處瞬間抽出一把銀色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鋒芒畢露,似乎能輕易削鐵如泥!


    蘇語麵色卻依舊極度淡定,仿若他根本未處於激烈的戰局之中,而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林義塵見狀,頓時心中湧起一陣怒意,咆哮道:“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裏?嚐嚐這招!”


    隨即,他全力催動氣海內的紫母靈氣,刹那間,銀色長劍表麵迅速附著無數灰色粉塵,他高高舉起長劍,赫然向著蘇語奮力斬去!


    蘇語眼珠輕輕一轉,瞬間便認出林義塵這招乃是聚塵術,此術能夠吸附空氣中的粉塵於劍鋒之上,在劈斬之時,便可將粉塵順勢吹向對手眼中,從而模糊其視線,為自己創造有利的攻擊時機。


    蘇語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後他的動作瞬間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隻見蘇語兩根手指如閃電般快速伸出,精準無誤地穩穩夾住劍鋒,林義塵一時間竟無法將劍繼續劈砍下去,仿佛手中長劍被鐵鉗夾住一般,動彈不得。


    “趙仁他瘋了!”


    “他想幹什麽?難道要硬接這一招嗎?”


    “破空散。” 蘇語口中淡淡地說道,與此同時,黑炭靈氣被他迅速調集於兩指之間。頓時,其指尖處瞬間爆發出一股淩厲無比的氣刃,那氣刃仿若實質,攜帶著強大的力量,將林義塵手中長劍上的灰色粉塵全都吹散!


    “不好!” 林義塵頓感不妙,他急忙扔下長劍,身形向後飛速退去,然而破空散的威力實在太大,那被擊飛的灰色粉塵早已如暗器般擊入他的眼睛內。


    林義塵下意識地閉上雙眼,雙眼處立刻傳來一陣劇痛,他雙眼婆娑,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根本無法睜眼視物!


    蘇語雙指輕輕一提,右手在空中將林義塵的長劍持在手中,而後瞄準林義塵的頭部,猛地揮劍砍去。


    “住手吧,勝負已分。”


    紅袍裁判見狀,及時出手阻攔。築基強者那強大的氣息如潮水般再次鎮壓住二人,蘇語瞬間動彈不得。紅袍裁判看了蘇語一眼,眼中神情複雜難辨,唯有他心中清楚,蘇語方才的那一擊,分明是奔著殺死林義塵去的。


    但他也能理解,畢竟在激烈的打鬥之中,唯有消散自身的全部感情,才能徹底爆發出全部實力,因此殺紅了眼也並非罕見之事。


    周圍的內門弟子無一不是瞠目結舌,他們驚得嘴巴大張,仿佛下巴都要脫臼一般,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趙仁就用一招,就把煉氣期二轉的林義塵擊敗了?”


    “這怎麽可能?趙仁一定是作弊了!”


    “沒錯!重賽!”


    裁判狠狠地瞪了那幾個鬧事的弟子,那幾人一下就不敢說話,鴉雀無聲。


    畢竟質疑比賽的公正性,實則就是在質疑裁判是否公正執法。裁判雖然心中也感到十分奇異,但他可以篤定,自己的確沒有看到蘇語有任何作弊的行為。


    “二弟!” 蕭正凜見狀,心急如焚,連忙高聲唿喊。他雖曾預想過蘇語或許有那麽一絲可能僥幸戰勝他們三人中的某一個,可萬萬沒料到,林義塵竟然會如此迅速地潰敗,敗得這般淒慘。


    此刻,林義塵眼中的灰塵依舊彌漫,未曾散去分毫。他滿臉淚痕,模樣狼狽不堪,腳步踉蹌,幾近站立不穩,最終還是無力地趴倒在演武場的地麵之上。


    蕭正凜目睹此景,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心中滿是憤懣與惱怒,這個趙仁,竟將他的二弟打得如此狼狽,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隨後,穆善瀾步伐沉穩,緩緩登上演武場。他眼神深邃,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沉穩與冷靜,站定之後,便開始仔細而謹慎地上下打量著蘇語,試圖從對方的神態、姿勢中尋得一絲破綻或端倪。


    依照演武場的慣例規矩,雙方在比試正式開始前,仍需各自向對方撂下一句狠話,以顯氣勢。


    穆善瀾率先開口,聲音平和卻暗藏玄機,說道:“趙仁,你能將我二哥擊敗,已屬不易,也算是有幾分本事。倘若你此刻迷途知返,乖乖認輸,我等念你初犯,或許還能網開一麵,就此饒過你這一迴。” 言語之間,似有誘惑之意,試圖動搖蘇語的決心。


    蘇語神色未改,依舊那般冷峻淡漠,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僅僅簡潔地吐出兩個字:“不可能。” 語氣堅定,毫無妥協之意。


    裁判見雙方已完成狠話環節,遂高聲宣布,比試再度開啟!


    穆善瀾深知蘇語能擊敗二哥絕非偶然,因而不敢有絲毫大意。他極為謹慎,並未急於貿然行動,而是選擇與蘇語拉開距離,靜靜地站在原地,全神貫注地觀察著蘇語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中洞察其戰術意圖與行動規律。


    蘇語瞧見穆善瀾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不禁覺得好笑,隨即放聲朗聲大笑,笑聲中滿是嘲諷之意,開口說道:“哈哈哈,怎麽?你是打算像個縮頭烏龜一般,隻知道觀察我的行動,然後再做出反應嗎?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堂堂一個煉氣期二轉的修士,居然會如此忌憚我這個換骨期九轉的無名小卒。”


    穆善瀾聽聞此言,卻並未被蘇語的嘲諷所激怒,他心中篤定,不為所動,依舊堅守自己的策略,繼續保持著安全距離,冷靜地迴應道:“趙仁,你莫要妄圖用這等激將法來對付我。你越是這般譏諷於我,就越發證明我此刻的行動乃是明智之舉,正確無誤。”


    台下的內門弟子們見穆善瀾這般沉穩應對,紛紛鼓掌叫好,大聲稱讚。


    “趙仁或許此前能憑借運氣實現跨級挑戰,可眼下他算是遇到克星了,這穆善瀾可不是好對付的,根本不會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沒錯,趙仁這下可算是陷入絕境了,看他還能如何掙紮!”


    蘇語仿若未聞台下的喧囂議論,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他隻是不慌不忙地緩緩伸手,從背後抽出一把劍體通紅如血的長劍,劍身隱隱散發著一股熾熱的氣息。


    穆善瀾見狀,心中警惕更甚,立刻不假思索地向後又退出一步,臉上露出一絲洋洋得意之色,高聲喊道:“你想要近身與我戰鬥,那我便偏偏不讓你得逞!接招!”


    說時遲那時快,穆善瀾瞅準時機,毫不猶豫地迅速調動體內的全部紫母靈氣,全力催動水道法術。


    “水衝術!” 穆善瀾大喝一聲,聲音響徹整個演武場,仿佛這一招使出,便能定乾坤、決勝負。


    內門弟子也感到十分驚訝。


    “是水衝術!”


    “沒想到穆師兄居然想一招定勝負!”


    蕭正凜露出喜色,這招正是穆善瀾常用的殺招,打對手一個出其不意!趙仁這次必敗無疑!


    刹那間,隻見兩條極長且粗壯的水柱從他的手掌中奔騰而出,兩條水柱相互纏繞,如兩條蛟龍在空中盤旋飛舞,攜帶著強大的衝擊力,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蘇語迅猛衝去。


    蘇語見水柱襲來,嘴角微微上揚,再次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神態悠然,不緊不慢地輕聲說道:“與我這個劍修拉開距離,從戰術上來說,無疑是最為正確的抉擇。況且你這水衝術又是遠程法術,威力不凡,可以說這場戰鬥你原本確實沒有失敗的可能。隻不過……”


    此時,水衝術已然逼近蘇語,距離他的身體已不足一尺之遙,那洶湧的水流仿佛下一刻便能將他吞噬,瞬息可至。


    “不過什麽?” 穆善瀾聽到蘇語這般話,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本能地提高了警惕,心中大為戒備。


    “不過你遇到了我。” 蘇語神色陡然一變,瞬間抽出炎影劍,同時體內的黑炭靈氣如潮水般洶湧而出,迅速被催用至劍身。


    刹那間,炎影劍的劍鋒表麵便冒出熊熊火焰精華,火焰跳躍閃爍,其散發的高溫熾熱無比,竟將那膽敢靠近它的水柱瞬間全部蒸發殆盡,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水汽飄散在空中。


    水衝術在眨眼之間就被炎影劍輕易破解,穆善瀾即便平日裏再怎麽沉穩冷靜,此刻也難免亂了分寸,再也無法保持鎮定自若。


    他原本滿心以為憑借此殺招能夠抓住蘇語的破綻,從而一擊製勝,可如今這精心謀劃的殺招卻被對方如此隨意地破解,他的心中頓時充滿了挫敗感,原本高昂的戰意瞬間如墜冰窟,跌入穀底。


    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


    隻因蘇語在戰鬥中所展現出的氣場太過強大自信,那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氣勢,仿佛他才是占據上風的一方。


    若是這些弟子們並不知曉雙方的修為底細,單從場麵上來看,恐怕還會誤以為蘇語是煉氣期二轉的高手,而正在欺負一個煉骨期九轉的弱小修士呢!


    蘇語豈會放過這大好時機,他乘勝追擊,身形如電,僅僅兩息時間便如鬼魅般迅速抵達穆善瀾麵前。炎影劍在他手中火光衝天,劍勢如虹,直直地指向穆善瀾的頭顱,狠狠砍去!


    “給我住手!” 紅袍裁判眼疾手快,再次及時出手阻止這場戰鬥。此刻,他看向蘇語的眼神已然與之前截然不同,其中滿是驚愕與凝重。


    “趙仁,我必須提醒你一下,這僅僅是一場比試,並非生死決鬥,你切不可再下死手。” 裁判麵色冷峻,聲音冰冷地提醒道。


    刹那間,周圍的環境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眾人皆驚愕地望著眼前的場景,難以相信,修為僅僅為換骨期九轉的趙仁,居然連續擊敗了兩個煉氣期二轉的修士!


    蕭正凜更是倒吸一口寒氣,險些沒有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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