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聞言,撫掌大笑,連連稱讚道。


    “果然是好算計!穀先生如此行事,定要那姓趙的好瞧!穀先生真乃大才也!”


    他興奮地在書房中來迴踱步,大批私鹽充公的場景。


    “好!就依穀先生之計行事!!”


    郡守激動地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了一封密信。


    郡守走到穀銘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賞地說道


    “穀先生,這次全靠你了!事成之後,本官定當重重有賞!”


    穀銘謙遜地拱手道。


    “大人過譽了,下官隻是略盡綿薄之力,一切皆為大人效勞。”


    ……


    離開郡守府,穀銘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趙家,燕郡守,你們就盡情地鬥吧,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抬頭望向天空,目光深邃而悠遠,仿佛能透過雲層,看到七國紛爭的亂世景象。


    “七國既滅,餘孽尚存,我穀銘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你們再興風作浪!”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人群紛紛避讓,似乎有什麽人發生了爭執。


    穀銘好奇地走近一看,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正被幾個壯漢圍毆。


    而那男子手中緊緊護著一個包裹,似乎裏麵裝著什麽重要的東西。


    穀銘目光微凝,稍稍靠近人群,隨手拂開鬥笠,露出了英挺的眉眼。


    他盯著那被幾名壯漢圍毆的男子。


    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此人正是之前給自己賣護符的老者。


    那老者護著包裹,任由拳腳如雨點般落下,也不喊疼,隻死死蜷縮成一團。


    咬牙不發一聲。


    這份倔強引起了穀銘的注意。


    他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冷聲喝道。


    “都住手!”


    聲音如劍,擲地有聲,瞬間劈開了嘈雜的人群。


    壯漢們紛紛抬起頭,看見穀銘衣著考究,氣度卓然,不約而同停下動作。


    “各位如此欺壓一位鹽巴都未必吃得飽的老丈,不怕丟了趙府的臉麵嗎?”


    穀銘沉沉問道,語氣裏帶著幾分寒意,仿佛能刺骨入髓。


    壯漢們聞言一震,“趙府”這兩個字出口時。


    幾個為首之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一個個結巴搪塞。


    “這……我們隻是奉命行事……這老頭,偷了些重要的東西!”


    “哦?”


    銘抬手整了整衣袖,似笑非笑地掃了他們一眼。


    “既是偷竊,那就依律報官處置。怎麽,你們覺得自家大門的規矩比官府還大,可以隨便施私刑了?”


    話音未落,壯漢們都噤若寒蟬。為首那人不甘地出聲。


    “閣下與此老莫非有什麽瓜葛?”


    穀銘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何事與我穀銘有無瓜葛,竟也輪得到你這等賤奴盤問麽?”


    這話一出口,壯漢們頓時臉色大變。


    眼前之人竟敢自報名號,還大言不慚地擺出這樣的威勢,八成是有後台的。


    他們一個個不敢輕舉妄動。幾人勉強打個哈哈,拋下一句“老爺自會知曉”。


    隨即灰溜溜地退開。


    穀銘見狀笑了笑。


    他緩步走上前,將老丈小心攙扶起來,溫聲問道。


    “丈人,傷得可重?切莫逞強。”


    說罷轉頭吩咐圍觀的街坊們。


    “麻煩走幾步,到胡同後找個郎中來。”


    那老者氣息淩亂,滿臉血汙,似是沒料到穀銘竟會出手相救。


    他伏低身子道。


    “多謝貴人相救,若不是您,老朽定然難逃毒手!”


    穀銘將他攙到街邊的角落處坐下,把包裹小心翼翼地遞過去,輕聲道。


    “這些人盯著的怕不止是你的命,這裏頭裝的究竟是什麽,值得他們用性命相逼?”


    老丈聞言,神色一怔,下意識抱緊包裹,喃喃道,。


    “貴人,這東西太過危險,他們若知曉隻怕……”


    “放心,在這裏,沒有人敢動你分毫。”


    穀銘微微眯眼,語氣不容置疑。


    他並未催促,而是自顧自取下腰間翠玉扇墜抹拭。


    “你且看我,可像他們那般窮兇極惡之徒?”


    老丈怔了片刻,似是受了那句話的觸動,緩緩將包裹放在膝頭。


    他顫顫巍巍地揭開破布,露出其中裝著的東西,一封漆紅印信,以及幾張卷宗。


    穀銘目光一凝,心底掀起滔天波瀾。


    他細細打量那卷宗上的字跡,雖因年代久遠有些模糊。


    這……分明是六國暗通之物!再看那漆紅印信,規製古舊,隱隱帶著不甘與悲涼的煞氣。


    “老丈,你究竟是何人?此物從何而來?”


    穀銘將聲音壓得極低,像是不動聲色,但眼中已揉不開半點容忍。


    老丈看著穀銘的表情,忽然嘴角浮起一絲古怪的笑。


    他喘了口氣,低聲道。


    “老夫何許人也,穀公子可曾聽過——縱橫家陳之中?”


    穀銘聞言,身形猛地一震。


    他與燕郡守交談時,隱約窺見過一些“縱橫術士”相關的隻字片語。


    卻從未想過,這等傳說中堪比鬼穀門徒的隱世人物。


    居然會這般蓬頭垢麵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穀銘盯著老者,心中震動。


    他原本以為眼前這人不過是個因為意外而被牽涉其中的落魄老者。


    卻萬萬沒想到此人居然自稱縱橫家陳之中。


    這個名字,他並非第一次聽聞。


    然而,縱橫術士這樣隱於天地間的高人,為何會狼狽至此。


    更為何手持這等牽涉六國重謀的物什流落街頭?


    穀銘麵上未露分毫。


    “陳丈既敢自報家門,看來也不怕我轉身離去,或者嗯……”


    他嘴角揚起一抹微涼的笑。


    “將您直接交鹹陽宮處置吧。”


    陳之中似是一點也不懼,竟反而低低笑了兩聲。


    片刻,他方低聲開口。


    “穀公子,依您之能,若真有心臨陣倒戈,就不會動手相救,您比趙府那些蠻橫之徒,可聰明百倍啊。”


    穀銘剛斂下的眸子微微挑了挑,細細琢磨老者語中的意味。


    陳之中收斂了笑意,眸中竟多了一絲令人膽寒的晦暗。


    “公子或許未聽過老夫此名,但貴秦武信君門下那竹箔名錄之中,卻有家師列銘。家師當年奉惠文王命令出使而設合縱連橫,與趙國、魏國、韓地多國周旋,無非是為了令大秦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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