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白子、清音姑娘,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語罷,燕少陽便對著清音眨了眨眼。


    清音雖然尚未掛牌,但是在這個地方的人,平素學的就是專服侍男人的活兒,所以她對燕少陽莞爾一笑後,便將目光溫柔地落在莫白身上,那眼神中既有敬慕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逗,拿捏的尺寸剛剛好。


    看得燕少陽不由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清音姑娘今晚可要陪好小爺這位朋友,他可是第一次來這種紙醉金迷之地呢。”


    聽他這般說,清音不由悄悄抬眸望向了莫白。


    這一看就是一眼萬年,生的郎豔獨絕,還潔身自好,她運氣真好,第一次掛牌就能遇到如此絕色。


    “莫公子,清音為您斟酒,願這酒能暖您心房,換您歡顏。”


    清音的聲音柔如春風,她輕輕提起酒壺,細長的壺嘴精準無誤地對準了莫白麵前的酒杯,隨著晶瑩剔透的酒液緩緩流入,在酒杯裏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纖纖素手,輕輕執起,送到莫白嘴邊。


    驚得莫白趕緊側身躲過,他起身站立在一旁,聲音清冷而疏離:“多謝清音姑娘美意,在下自己來就可!”


    隨後,他又瞪向一臉看戲的燕少陽,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太過分!”


    燕少陽立刻一臉無辜道:“關本公子什麽事?不就是喝酒嗎?你至於反應如此之大?


    小白子,你真是好不解風情啊,瞧把人家清音姑娘都快兇哭了呢,大男人,陪人家小姑娘喝杯酒怎麽了?至於心眼如你手中的針眼一般小嗎?”


    說完,燕少陽還捂住胸口,故意公雞嗓道:“你真該跟本王......本公子學學,你紮本公子那麽多針,本公子不一次都沒和你計較嗎?”


    莫白真受不了他這悶騷樣,而且還走不了,隻要他一抬腿,燕少陽就立刻扯著公雞嗓挾恩以報。


    莫白都服他了,但仍舊保持著最後一絲倔強:“你好好說話,少惡心人!”


    燕少陽立刻笑得不要太明媚:“好好好,本公子好好說話,隻要咱們莫大穀主不拍屁股走人就成,來,碰一個!”


    清音也趕緊湊酒杯過去。


    就這樣好歹算是喝上了。


    但莫白也僅限於喝酒,他一身素衣坐在角落,刻意躲著清音,讓清音真是無計可施,加之燕少陽又瘋狂對她使眼色,最後她隻能緩緩起身道:“莫公子,酒不醉人,人自醉,清音給您舞一段如何?”


    莫白自然點頭應允。


    清音莞爾一笑,才伴隨著如煙的琴聲緩緩舞動起來。


    她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燕少陽看得如癡如醉,但也沒影響他偷偷觀望莫白。


    卻見他隻是低頭輕晃著手中酒杯,一身素衣,麵容清冷,仿佛周遭的喧囂與他無關,這竟讓燕少陽陡生反思。


    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一個清心寡欲之人?


    但下一刻,他又立刻給自我否決了。


    真是見鬼了。


    大家都是男人,玩玩怎麽了?


    他對著謙謙君子撇了撇嘴,便繼續如癡如醉望向清音。


    隨著一陣急促的琴聲,清音姑娘纖細的腰身也快速地轉動起來,看得燕少陽直叫好。


    然,就在舞蹈的高潮部分,清音突然一個踉蹌,身子瞬間失去平衡,徑直摔向了莫白的懷中,趁莫白愣神的功夫,她雙手環上他的脖頸想要吻上他的唇。


    莫白心中大驚,他迅速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了清音。


    這下清音是真的失去了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一張美豔的小臉滿是錯愕與失望......


    而燕少陽此時也愣神了,他本以為莫白和清音會就此水到渠成,卻不想小白子竟如此不解風情。


    這更加讓他確定了心中所想。


    小白子不能人道。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放最後大招了。


    趁莫白黑臉之際,他悄悄將一顆合歡散放入了莫白的酒杯中。


    哈哈哈,行不行就看這最後一舉了!


    他扶起地上的清音,故意嗔怪道:“小白子,你還真是不解風情,瞧你這次還真把人家姑娘給弄哭了,還不快向人家姑娘賠禮道歉。”


    說著,便遞給了他酒杯。


    望著清音臉上的淚痕,莫白確實滿是歉意,但這不是她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的理由。


    他隱忍著心中怒火,接過燕少陽遞給他的杯子,清冷道:“在下抱歉,失手推了清音姑娘,但還望清音姑娘潔身自好!”


    說完,他便率先飲下手中酒。


    燕少陽一眨不眨緊緊盯著他,看他又突然停頓下來,且朝他望過來,那清冷的目光看得他竟是一陣心虛,他趕緊端起自己的酒杯:“這麽盯著小爺做甚?想讓小爺陪你喝就直說啊!小爺又不是不答應!”


    莫白淡淡一笑,緊盯著他的眸子,主動上前與他碰了杯,才仰頭飲下手中酒。


    見他喉結滾動,燕少陽才不由長籲一口氣。


    頭次幹這種事,還怪心虛的哩。


    他趕緊喝口酒壓壓驚。


    之後,他們便又繼續喝酒聽曲兒。


    但喝著喝著,燕少陽便感覺到腦子愈發的沉重,身子騷熱的厲害,尤其望著清音的身姿,他竟想將她攬入懷中......


    但那是他給小白子找的女人,他上算怎麽迴事?


    他使勁拍了拍腦袋,誰知非但拍不掉這離奇的想法,反而愈演愈烈......


    就連清音和如煙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柔聲過來問他怎麽了?


    燕少陽哪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此時非但不僅想白嫖清音,連如煙,他都瞧著甚是動心,這種突如其來的欲望讓他驚恐不已。


    突然,他望向角落神情淡淡的莫白,恍然大悟:“好你個小白子,竟敢暗算本......公子!”


    他身形踉蹌奔向莫白,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快給我解藥!”


    莫白卻淡淡一笑,輕輕拂去他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可我覺得以陽公子的定力可以再堅持上一盞茶功夫,您平素不是最愛玩嗎?那我今日就陪您玩個夠!”


    他又優雅坐了迴去,一字一句迴道:“對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燕少陽真想一口咬死他,當然他也真這樣做了。


    還真讓他咬著了。


    莫白也生氣了,出手一掌打開他:“你屬狗的?”


    燕少陽張牙舞爪:“你剛知道?快給爺解藥,不然今晚老子就咬死你!”


    清音和如煙都看懵了,她們不懂為何方才還好的如同穿一個褲子的朋友,咋說翻臉就翻臉?


    還有,莫白這樣聖潔的人怎麽會對燕少陽下藥呢?


    她們長期混跡於紅樓,又怎麽會不懂燕少陽中了什麽藥?


    如煙喜歡燕少陽,她想就此和他水到渠成吧,沒準服侍好了他,他會給她贖身呢?


    燕少陽一看就是個多情又柔情的男人。


    然想法很好,但下次不要再想了。


    她的手剛探向燕少陽的關鍵,燕少陽身上就猛地爆發出一股戾氣,她被那股戾氣生生彈飛,重重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清音也被連累地打飛,同樣暈倒在地。


    莫白有內力護身,才沒被彈飛。


    望著雙眸赤紅的燕少陽,他才終於覺得這一下午的鬱結之氣得以疏散。


    然就在這時,門外卻意外傳來了顧瑤的聲音:“師兄,您沒事吧?”


    顧瑤越想越不放心莫白。


    該屎的燕少陽怎麽能如此禍害她風光霽月的師兄呢?


    她和荷花走了一半,又折返了迴來。


    莫白趕緊開門迴道:“弟妹,我沒事,你怎麽來了?”


    顧瑤剛想進屋,卻隨著燕少陽的一聲嘶吼“讓她走!”,莫白就又將她推了出去。


    隔著門,莫白溫和迴道:“弟妹,你先迴去,我和陽公子有一些事尚未處理完,待處理完,我們自會迴去!”


    顧瑤聽著莫白一如既往的溫和之聲,這才放下心來,隨著一眾美人的圍上來,惡心地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迴了句:“那師兄注意安全,我先迴去了。”


    說完,她便趕緊跑著下了樓。


    娘啊,這裏的姐姐都太瘋狂了。


    男女不忌的啊......


    聽著顧瑤離去的聲音,莫白才不由長籲一口氣,他剛想轉身為燕少陽解毒,卻被忍到極致的燕少陽狠狠抵在了門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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