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紅聽見李小川的聲音,十分的驚喜:“小川啊,有事嗎?”


    李小川直言:“我想成立個法務部,掛環宇名下。”


    向紅頓時大喜:“求之不得啊。我正在發愁這事,你可真是及時雨。迴頭你把人員資料信息傳給我吧。”


    李小川嗯了一聲。


    向紅聽著他情緒不高,於是關心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李小川鼻子酸了。


    他太缺愛了,哪怕是別人不經意的透露一點暖意,他都能感動的稀裏嘩啦。


    “真病了啊?”向紅沒聽見李小川的迴應,真緊張了。


    李小川的眼淚已經流到嘴角了:“沒有,高三了嘛,就是有點累。”


    “唉……”向紅歎息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


    掛了向紅的電話後,李小川再次撥通了白書平的電話。


    他還沒開口,白書平就道:“你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李小川道:“別緊張,我已經給他安排到別處了。明天你給他騰個房間做辦公室……”


    白書平打斷他:“房間沒有,工位可以有一個。愛來不來,愛要不要。”


    “行吧。”李小川無可奈何:“傳真機給他用一下,電話給他用一下,這個可以吧?”


    “隻要不讓我替你養閑人,你割我一塊肉都行。”白書平的語氣明顯輕鬆起來。


    這貨就是這麽現實,隻要不從他口袋裏掏錢,怎麽樣都行。


    李小川掛了電話,就覺得頭腦發昏。他以為自己太困了,於是就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睡夢中他好像又迴到九歲那年。他爸愚孝,他媽被爺爺奶奶全家欺負的熬不上去了,沒奈何給他外婆捎信。


    他大舅連夜趕來,把還在月子裏餓得不能動彈的母親抱到馬車上揚鞭而去。


    他抱著沒滿月的妹妹也想跟去,但是大舅不讓。


    大舅趕著馬車,載著媽媽在前頭走,他抱著妹妹在後頭追。


    他一直追,一直追,追到村外水庫邊。實在走不動了,隻能看著馬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明明是盛暑的天氣,可他覺得好冷啊。


    “小川,小川……”有個女人的聲音忽遠忽近,一聲接一聲的唿喚著他。


    “媽……”李小川迷迷糊糊喚了一聲,眼淚再次如同瀑布般流下。


    他知道有句話叫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心裏太苦了。除了流淚,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宣泄。


    “小川,醒醒。”那聲音越發清晰。


    “向紅?”李小川聽出來了,但又覺得不可能。向紅在京市,怎麽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


    “醒醒,快醒醒。”那聲音裏透著擔憂和焦急。


    這下李小川確信是向紅沒錯了。


    他睜開膠著的雙眼,果然迎上向紅那張滿是焦急的臉。


    見他終於睜開眼睛,向紅微微舒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問道:“這是幾?”


    李小川無語:“幹嘛?”一張口,嗓子跟刀割一樣疼。


    他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生病了,現在病房裏。


    向紅再接再厲,問道:“你還認識我嗎?”


    “我又不是傻子。”李小川哭笑不得。


    向紅仍不放棄:“你叫什麽名字?”


    “向紅姐,別問了。我嗓子疼。”李小川無奈至極。


    下一刻,向紅一屁股癱軟在了地上。


    驚的李小川想去扶她,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向紅連滾帶爬往病房外挪,聲嘶力竭的大喊:“醫生,七號床病人醒了……”再然後,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小川混混沌沌,迷迷蒙蒙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不就病了一下下嘛,怎麽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醫生聽見向紅的聲音一路小跑就趕了過來。當他看見李小川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時,他做出了和向紅一樣的舉動,張開一隻手掌問道:“這是幾?”


    李小川現在明白了,這是怕自己病傻了。於是乖乖道:“五。”


    醫生親切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李小川。”


    醫生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看上去沒事。恢複挺好。”


    向紅此時終於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心有餘悸的問道:“醫生,危險期渡過了吧?”


    醫生點頭:“一會兒我會安排人來給他再檢查一下。不過看病人的狀態,神智基本上沒什麽問題。後續肢體恢複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醫生前腳走,一個中年護士就推著儀器進來給李小川做檢查。


    李小川這才發現,他不但胳膊腿不聽使喚,身上還沒穿衣服。


    但是能有什麽辦法呢。他隻能木著臉被人像死豬一樣檢查。


    他迫切的想知道,為什麽自己隻是睡了一覺,就進了醫院,成了這副鬼樣子。


    直到從龍四那個嘴巴沒把門的貨嘴裏,他才知道原因。


    他因為過度勞累,心肌炎並發腦膜炎。要不是向紅聽出他聲音不對,放下電話就一路飆車連夜從京市趕過來,他早就過了奈何橋了。


    李小川覺得,他現在去炸金花或者買馬肯定能大發。心肌炎和腦膜炎兩種要命的病,同時得他一人身上,他竟然沒死,也沒燒傻。他得走了啥樣的狗屎運啊。


    不過,他這一病可不輕,在醫院足足養了二十多天才出院,就這一隻手還是麻的。跟中風了一樣。


    在醫院沒啥感覺,可一出院就尷尬了。他去哪兒養病啊?


    小旅館?


    四合院?


    刺槐林工地還是鬱金香歌舞廳?


    他產業不少,可哪裏也不是家。


    溜溜噠噠,不覺到了劉家樓下。自從李小川主動疏遠劉家,劉家人就沒有再主動出現在李小川麵前過。


    善良的人都是極有分寸的。他們不會挾恩圖報,更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困擾。


    最後,李小川去了醉爺那裏。


    他想,自己將來老了,估計也和醉爺一樣。孤家寡人一個,有人惦記就足夠了。來這裏,就當提前適應了。


    醉爺的廢品站現在住著三個人。醉爺和黃家母子,加上李小川,正好一桌麻將。


    但顯然,麻將是打不成的。


    黃老太太盼迴來了兒子,為母則剛那股勁上來,身體日漸好轉。可黃進發病了。心病,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抑鬱症。


    這也難怪。他離開家前好好的一個幸福之家。全爹全娘,兒女雙全。半年不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自己倒貼差旅費還成了被告。


    這事擱誰身上都的病。


    醉爺視力不行了。連飯都做不了。


    李小川一隻手不得勁兒,勉強能自理。四個人把老弱病殘,鰥寡孤獨給湊全了。


    李小川現在也不想上高中,考大學的事了。天天拿個躺椅,躺在陰涼地,看著黃家那個半傻。


    “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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