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崩壞到來的種種不可思議的變化,世界觀碎了又重組的奈良鹿久本以為他已經不會在驚訝了,直到他再次聽到了頂頭上司剛剛說的話。


    “火影大人,你剛剛說了什麽,能否再說一遍呢?”奈良鹿久露出禮貌的笑容,“我懷疑我的耳朵出了問題,好像聽錯了。”


    朔茂長歎一口氣,“鹿久,我們也是老搭檔了,所以就不用拐著彎提醒我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我沒說錯,我們真的有可能和死人作戰。”


    鹿久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隨後嚴肅地問道,“所以是真的發生什麽了不得的事了,這部分的情報能共享給我嗎?這樣我好盡快安排下去。”


    木葉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忍村了,在末世安全就是最大的保障,有著強者庇護的木葉已經成為了火之國的中心,一旦出了什麽新的決策,對這個龐然大物來說,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所以鹿久十分慎重。


    朔茂幹脆地把情報分享給鹿久,鹿久認真地看完,原本繃緊的嘴角稍微鬆懈。


    “火影大人,我認為這份情報不足以讓木葉如此大張旗鼓地認真對待。”他說道。


    “在麵對崩壞的問題時,如何認真都不過分。”朔茂說道,“我們正是憑借著這份慎重,才成為了忍界最安全的城市,不然的話,先前的雷之國和土之國就是前車之鑒。”


    想起至今仍是一片焦土的半個雷之國,以及還飄在天上的半個土之國,鹿久明智地選擇沉默。


    他試探地問道,“是那位給的消息嗎?”


    雖然這幾年來,棲雲從來就沒有在木葉眾人麵前露過臉,曾經的天之驕子仍是名義上的敵人,但能在木葉當上管理層的沒什麽真正的蠢人,大家都能或多或少地猜到些什麽。


    朔茂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鹿久,直截了當地說道,“沒錯,是棲雲給我的消息。”


    鹿久一下子愣住了,雖然心裏早有猜測,但是他還是沒想到朔茂竟然會拿到明麵上來說,畢竟旗木棲雲他……殺了三代目啊,朔茂想給棲雲翻案?


    鹿久想的沒錯,雖然棲雲本人對這種自由無陣營的狀態沒什麽意見,甚至因為不需要跟不關心的人社交而感到滿意,但作為老父親,朔茂還是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明明為了木葉默默付出了那麽多,結果還要背負著一生罵名。


    “火影……朔茂,這件事由你來做不合適。”鹿久忍不住勸道。


    “想必你也知道律者雖然有著強大的實力,但若沒有堅強的心智,便會被崩壞所蠱惑,成為祂操控的毀滅世界的傀儡。”朔茂淡淡地說著。


    “當初那件事,不是棲雲的錯,事情的起因還是誌村團藏帶走了處於昏迷中的卡卡西,並試圖迫害覺醒中的卡卡西,這才導致了棲雲的失控,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使三代殉職。”


    朔茂微微勾起嘴角,“木葉歡迎所有遊子歸鄉,所以接下來的任務我會棲雲的貢獻全部添上,不需要人們接受,隻是實事求是。”


    雖然他是火影,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朔茂不強迫人人都接受棲雲的歸來,但起碼要讓人們知曉他的貢獻,這也是……他最初想要成為火影的原因,那就是保護自己的孩子。


    如今時機成熟,三代的名字越來越少被人提起,朔茂完全掌握了木葉,火影實權在握,木葉早已進入一個新的時代,洗白棲雲的名聲已經沒那麽難了。


    鹿久歎了口氣,低下了頭,“遵從您的意誌,火影大人。”


    平心而論,他是能理解朔茂的心情的,鹿久想起妻子日漸大起來的肚子,因為他也快要當一個父親了,對了,小家夥要叫什麽名字呢,鹿丸怎麽樣……


    每個人都覺得時間還有很多,但事情的發展從來不以人的意誌所轉移。


    作為忍界最大,人口也最多的城市,木葉理所當然地被盯上了。


    就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名為渡邊的普通生產忍者帶著一束白菊花前往位於木葉邊緣的墓園,祭拜他已逝的妻子。


    盡管木葉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但木葉的忍者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在外遇到的意外可就多了。


    就像渡邊的妻子翠子,一名優秀的b級忍者,在護送一隊商隊前往雷之國時,意外遭遇到了變異的強大崩壞獸,整支隊伍全軍覆沒,一個人都沒能迴來。


    時代的沙子落在每個人身上都是一座巨大的山,對渡邊來說,就是他失去了自己的摯愛。


    新婚的妻子就那麽和他陰陽兩隔,這個年輕人一時接受不了,腦海裏全是妻子的一顰一笑,根本走不出來,每天都要帶一束花去看望妻子,在墓園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渡邊恍恍惚惚地走著,腦子裏還想著一會在翠子的墓前要說的話,剛踏進墓園那一刻,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墓碑前。


    渡邊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翠……翠子……是你嗎翠子!”


    擁有一頭黑長發的女忍者轉過來,露出一雙溫柔的綠眸,以及他在記憶中無數次臨摹的臉龐。


    “阿大。”翠子對渡邊大露出笑容。


    渡邊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來到翠子麵前,紅著眼睛癡迷地看著她,這就是他的翠子,他的妻子,他是那麽熟悉她,絕不可能錯認!


    可是……一張蒼白的殘缺的臉從眼前一閃而過,渡邊記得,那就是翠子最後殘餘的身軀。


    事實上,她還算幸運,居然能被木葉的其他人撿到,得以葬在家鄉。


    渡邊微微迴過神,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翠……翠子,真的是你!可是你不是已經……”


    “是的,先前我確實已經死了。”翠子微笑著說著,臉上的笑容愈加溫柔,“但是你心中矢誌不渝的愛,給我了希望和溫暖,所以我才會出現這裏。”


    翠子上前一步,她的身軀還帶著死者的冰冷,但渡邊卻緊緊地擁住了她,仿佛抱住了此生的珍寶。


    這個大男人紅著眼圈,哽咽著不斷地說道,“還能再見到你,我真的真的很開心,翠子,都怪我太沒用了,隻能當一個生產忍者,不然的話,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


    他太過於投入表達自己的感情,以至於忽略他曾經最愛的那雙眼睛中的空洞,以及空洞底下的掙紮。


    翠子垂在兩邊的拳頭不斷地握住又鬆開。


    快逃……阿大……快逃……


    埋在渡邊肩窩處的翠子維持著機械般溫柔的笑容,眼角卻泌出一絲淚。


    “阿大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她問道。


    最後的意識被泯滅,最終隻剩下了虛假的溫柔。


    渡邊毫不猶豫,他認真地注視著翠子,“我當然願意。”


    “好,我們永不分離。”


    翠子的手慢慢接近渡邊的胸膛,但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渡邊的表情複雜了起來,他的心雖然願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翠子,但是直到剛剛熟悉的氣息徹底消失,渡邊也隨之清醒了過來。


    “你到底是誰!把翠子帶到哪裏去了!”


    “阿大,你在說些什麽呢,我不就站在你麵前嗎?”“翠子”露出驚訝的表情。


    “騙子!”渡邊愈加清醒,警惕地看著她,無論再怎麽想,不是就不是,他永遠認得出自己的妻子。


    “你到底是誰!”


    “翠子”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祂歎了口氣,“人類的情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真摯,僅僅是一副皮囊是不夠的啊,我明白了。”


    在渡邊看來,這個披著翠子麵無表情地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他最愛的綠色眼眸中空洞而機械。


    “不過已經夠了,背叛了偉大意識的叛徒,就當一個招唿好了。”祂勾起嘴角。


    渡邊警鈴大作,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摸到了腰間的忍具包上,嘴上還試圖套情報,“你要幹什麽!”


    “螻蟻。”不祥的紅黑色紋路在翠子的臉上浮現。


    渡邊不再耽擱,紅色的信號彈衝天而起。


    他不知道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但這裏是木葉,悄無聲息地潛入木葉的家夥肯定不懷好意。


    他必須……


    渡邊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紅色的液體飄散,他看到了自己無頭的軀體矗立。


    等等……無頭……


    地上的頭顱恍然,啊,他要死了啊……翠子……這次可以見到真正的你嗎……


    直到死亡,渡邊的手裏還死死地捏著信號彈外殼。


    祂凝視著這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歪了歪腦袋,“堅定的意誌,是我小看你了,是個例還是……算了,任何東西都有弱點,人類也不例外。”


    紅黑色崩壞能從祂的身上延伸到地底。


    “大鬧一場吧,亡靈們,就當是一個招唿。”


    墓地開始躁動了起來,一隻青黑色的手突破了土地,隨後越來越多的死人從地底爬了出來。


    當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中炸開時,止水和鼬正在附近的街道巡邏。


    現在的木葉哪哪都缺人,盡管警衛隊已經不再是宇智波限定,但富嶽還是覺得人不夠用,於是他隻能將一些人比較少,又安全的街道分配給年紀較小,但實力允許的忍校生,相當於兼職了。當然,是有工錢的。


    作為宇智波年輕一代的代表,止水當然要給自家族長麵子,空餘的時間全用來給警衛隊打工了。


    至於鼬,就是單純的放學了不想迴家,跟著止水哥哥在外麵逛。


    “那是……”止水抬頭看向天空,黑色的眼眸倒映出紅色的信號彈。


    每個木葉忍者的忍具包裏都有那麽一個信號彈,那是求救信號,也是提醒所有附近忍者,這裏有無法應對的危險。


    紅色信號彈一旦發出,也意味著其主人基本九死一生了。


    “止水哥,那是最高等級的信號彈。”鼬緊張地說道。


    學校的第一課不是教什麽忍術,而是辨別各種信號,這些很有可能在什麽時間點救他們一命。


    “我知道。”止水握住腰間的刀,稚嫩的臉上滿是嚴峻之色。


    這裏實在太偏僻了,止水知道能短時間趕到事發地點的隻有他一人,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明白他必須在這裏,他隻能在這裏,這是警衛隊的職責。


    止水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這個方向是木葉墓地,鼬你趕緊去最近的街區搬救兵,我會立刻疏散這裏的居民。”


    “好!”鼬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年紀雖小,但已知事態緊急,不是任性的時候。


    隻是……他跑出去幾步,又停下腳步,迴頭猶豫地問道,“止水哥,你會冒險嗎?”


    “抓緊時間,鼬。”止水沒有迴答,隻是催促著鼬,神色平靜。


    鼬咬緊牙,已經從止水的態度中看出了他的答案,一旦危機蔓延到這裏,止水會是木葉的第一道防線,可是……


    他開始奔跑,有液體不斷地從眼睛裏流出來,飄散在空中。


    止水哥,要等著我啊!


    止水不知道那未知的威脅什麽時候會到,他連忙挨家挨戶敲門,讓他們立刻撤離。


    那紅色的信號彈由特殊的材料製成,會在空中飄散十多分鍾才會徹底散去,天空飄著不詳的紅,不用止水多費口舌,大家都不浪費時間,有序地向木葉中心撤離。


    “快快快,往這裏走!”止水指揮著,這片區域的平民較多,他們沒有忍者的耐力和速度,撤退的效率比他想象中的要慢很多。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喘氣的聲音,足底和地麵重重摩擦的聲音,好多人,好多人往這裏湧過來了。


    這是什麽情況啊?


    “你們抓緊離開,不要停下來。”止水叮囑了一句,便三步兩步竄上了一邊的高樹,三勾玉寫輪眼在眼眶中顯現。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止水當即怔住了。


    “這是……什麽啊……”


    密密麻麻的行屍走肉正向他們的方向走來,一邊走還從身上不斷往下掉著腐肉,看起來惡心又駭人。


    他連忙跳下樹,抬高聲音,幾乎破音。


    “跑!快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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