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周時間轉瞬即逝,期末考的腳步越來越近,莫餘謙的生活依舊按部就班。


    然而,洛馨秋卻滿心糾結,絞盡腦汁思考著怎樣才能既向莫餘謙表明心意,又不失矜持。


    這天清晨,莫餘謙像往常一樣來到學校,遠遠瞧見洛馨秋走在前麵,剛想上前打招唿,卻看到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男生,雙手捧著一束鮮豔的花,大步朝洛馨秋走去。


    莫餘謙很識趣,停下了腳步,心裏想著:高三了,大家都明白,有些人就想在這最後一年勇敢一把,不留遺憾。


    此時,住校生們跑完早操,正熙熙攘攘地離開操場,路過此地時,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幕。


    那位男生紅著臉,將花遞到洛馨秋麵前,聲音略帶顫抖:“洛同學,我暗戀你兩年了,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抱著看熱鬧心態的莫餘謙,走到旁邊的小花壇邊坐下。


    這時,一個同年級的男生湊了過來,熱情地問:“兄弟,要瓜子嗎?”說著,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


    莫餘謙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氣,伸手抓了一大把,笑道:“哥們兒,準備得夠充分啊。”


    那男生一臉得意:“那是,兄弟我可是咱學校頭號吃瓜達人,在這兒待了三年,誰有點啥秘密我都門兒清。


    比如說李老師最近在鬧離婚,還有誰和誰傳緋聞了……哦,對了,還有個超離譜的事兒。


    有個兄弟穿了雙大碼鞋,鞋帶沒係緊,你猜怎麽著?昨天踢球的時候,他猛地一用力,鞋子直接飛校外去了!昨晚迴宿舍,他那隻腳就穿著襪子走,要不是天黑,還真像穿著鞋呢。”


    莫餘謙樂了:“喲,還真夠厲害的。”


    “哎呀,不說這些了。”


    那男生邊嗑著瓜子,邊看向洛馨秋那邊,“洛大校花的瓜才是真有看頭,雖說結果都能猜到,但大家就圖個樂子,對吧?反正我可不會當那個沒眼力見兒的哥布林。”


    莫餘謙也跟著望向那邊,秉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畢竟這種感情上的事兒,他確實幫不上洛馨秋什麽忙 。


    洛馨秋正想開口拒絕,側頭一看,竟發現莫餘謙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磕著瓜子。


    刹那間,她內心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心想:不想幫我就算了,還在這兒看笑話。


    此刻,洛馨秋緊抿著唇,明明臉對著麵前告白的男生,可眼神卻像釘子一般死死地釘在莫餘謙身上,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寒意。


    莫餘謙的內心:\"不是誰又惹她了 ?\"


    這一下,場麵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眾人圍在洛馨秋和那男生周圍,卻誰也不說話。


    莫餘謙身旁的哥們兒滿臉疑惑,撓撓頭道:“今天咋迴事啊?這可不像咱們沐陽高中出了名的清冷校花的作風,難不成這小夥子真有戲?”


    而站在洛馨秋麵前告白的男生,要是聽到這話,估計得在心裏狠狠吐槽:“你哪隻眼睛看出來像有戲的樣子了?洛大校花現在這眼神,簡直能把人給生吞了。”


    就這麽尷尬地抱著花,保持著身體前傾遞花的姿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莫餘謙身旁那愛吃瓜的哥們兒,此刻興奮得不行,嘴裏嘟囔著:“今天這事兒可太有意思了,必須記小本本。”


    說著,還真就在莫餘謙麵前掏出了本子和筆。


    莫餘謙見狀,微微一驚:“兄弟,你不光愛吃瓜,還愛記別人的糗事啊?”那人擺了擺手,解釋道:“哎呀,兄弟,我隻記事兒不記人,就圖個飯後樂子,心裏有數著呢。”


    就在這時,抱著花的男生一隻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悄悄伸出兩根手指打了個暗號。


    他一同來的哥們兒心領神會,立馬啟動b計劃。


    隻見一位皮膚黝黑的體育生猛地衝了過來,一把奪過男生手中的花。


    這體育生目光在人群裏一掃,盯上了正在記小本本的吃瓜哥們兒。


    那吃瓜哥們兒瞬間感覺大事不妙,心裏警鈴大作:“完了,是這黑鬼!這小子想害我,不就記了他點事兒嗎?”他趕忙收起本子,匆匆拍了拍莫餘謙的肩膀,“哥們兒,對不住了,拿你擋擋刀。”


    說完,腳底抹油,跑得比兔子還快。


    莫餘謙還一臉茫然,完全沒搞清楚狀況。


    下一秒,被叫做“黑鬼”的體育生已經抱著花衝到他麵前,見那吃瓜哥們兒跑遠了,便強行把花塞到莫餘謙手上。


    莫餘謙滿頭問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塞花的男生就扯著嗓子大聲說道:


    “哎呀,兄弟,自己喜歡洛大校花就直說嘛,何必讓我兄弟幫你呢?喜歡一個人得拿出勇氣啊!”


    此刻,莫餘謙算是徹底明白“擋刀”是怎麽一迴事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定格在他身上。“這人誰呀?”


    “不知道啊,是新同學嗎?”


    自從莫餘謙不再闖禍,再加上前幾周在醫院養病,他在大眾眼裏的印象漸漸淡去,沒多少人還記得他了。


    莫餘謙抱著花,麵對眾人的目光,神色淡定從容。


    畢竟是重生過一迴的人,這點場麵還不足以讓他心慌意亂。


    他打量著手中的花,暗自感歎:“嘿,你還別說,這表白的兄弟還挺有眼光,這花挑得真不錯。”


    莫餘謙想著,反正花已經到自己手上了,不如拿迴去插起來養著。


    心動不如行動,他看了一眼洛馨秋,便打算抱著花離開。


    可洛馨秋哪能讓他就這麽輕易走掉,心裏想著:想走?沒那麽容易!於是,她快步走到莫餘謙身邊,一把將他手上的花奪了過去。


    莫餘謙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愣住了,脫口而出:“你幹什麽?”


    洛馨秋伸手戳了戳他,沒好氣地說:“別人送我的東西,你拿走,真的好意思嗎?”


    莫餘謙一臉無奈,解釋道:“你又不接受別人的表白,我拿走不是順理成章嗎?”


    洛馨秋傲嬌地別過頭,哼了一聲:“我不接受人,但不代表我嫌棄花呀。”


    莫餘謙攤了攤手,妥協道:“行吧,那我不跟你搶。”


    周圍圍觀的同學見狀,瞬間炸開了鍋。


    “臥槽,發生什麽事了?”


    “本來以為這哥們兒是來擋槍的,沒想到他才是主角,給咱們來了波大的。”


    “原來不是不接受花,而是不接受人,是這意思吧?”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清冷校花嗎?”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小草叢裏,那個愛吃瓜的哥們兒正蹲在那兒,拿著小本本奮筆疾書。他嘴裏還念念有詞:


    “抱歉了,兄弟,雖然剛剛和你聊得挺開心,可記錄這精彩的生活片段,我更來勁呐。”


    就在這時,值班老師走了過來,大聲嗬斥:“幹什麽呢?都圍在這兒!”


    人群中有人驚唿:“臥槽,是副校長,快走快走!”眾人作鳥獸散,莫餘謙與洛馨秋卻被逮了個正著。


    副校長的目光落在洛馨秋手中的花上,瞬間誤會,不假思索地指著莫餘謙說:“你的交往方式不正當,告訴我你是哪個班的!”


    在副校長眼裏,洛馨秋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這花肯定是眼前這個“混小子”送的。


    “老師,我冤枉啊!”莫餘謙急忙喊冤。


    副校長哪肯聽,拿出手機威脅道:“你再不告訴我你是哪個班的,我就拍照發教師群了!”


    莫餘謙向洛馨秋投去求助的目光,洛馨秋卻故意無視,還遞去一個眼神,仿佛在說:“你怕什麽?難不成心虛啊?”莫餘謙一想,好像是這麽個理,便老老實實報出了自己的班級。


    一會兒後,在林弦量的辦公室裏。副校長指著莫餘謙對林弦量說:“今天早上我看到了,這個男生也是你們班的吧?我發現他和洛同學交往過於密切,高三可是關鍵階段,所以來找你了。”


    林弦量連忙應道:“好的,副校,我會對他進行教育的,辛苦你了。”


    等副校長離開,林弦量看向莫餘謙和洛馨秋,問道:“說吧,莫餘謙,你怎麽迴事?”


    莫餘謙趕緊抬手發誓:“老林啊,我保證不是你想的那樣。”


    接著,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林弦量沉思片刻,又問:“那洛同學,你手上這花是怎麽迴事呢?”


    莫餘謙在一旁解釋:“本來那哥們兒把花遞給我時,我看這花好看,就想拿迴去自己養,結果洛馨秋搶走了,說她也想養。”


    說著,無奈地瞥了洛馨秋一眼,“她要不搶這花,我可能都不會來辦公室。


    男生帶花就非得送給女生嗎?送給老師表達尊敬不行嗎?”


    可洛馨秋依舊選擇沉默,對莫餘謙的話置若罔聞 。


    看著這束花,林弦量眼睛一轉,對洛馨秋說道:“洛同學,能將這束花交給我嗎?”


    洛馨秋乖巧迴應:“好的,老師。”


    就這樣,莫餘謙眼睜睜看著自己剛剛差點到手的花,被洛馨秋遞給了林弦量。


    林弦量接過花,一臉正色道:“剛剛副校說的很對,你們處於高三這個非常關鍵的時期,養花什麽的就別想了,我幫你們保管著。”


    莫餘謙這才反應過來,心裏暗自吐槽:“好家夥,老狐狸,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趕忙開口:“老林啊,我時間挺充裕的,你看您都一大把年紀了,照顧好自己就行。


    畢竟您再過兩年就退休了,也不差這點時間,把花交給我們年輕人養,還能修養品性呢。”


    林弦量皺眉,佯裝生氣地說道:“嘿,你這話說得,簡直是倒反天罡!年輕人養什麽花!”


    自從幫了林弦量孫女的忙後,莫餘謙跟他交流就變得隨意起來,像嘮家常似的。


    那時莫餘謙還好奇問過林弦量什麽時候結的婚,結果他和林安澤異口同聲說是20多歲,莫餘謙這才知道,原來林弦量大學都沒讀完就成家了,怪不得孫女都讀三年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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