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莫餘謙起床時,蕭淋彬和莫詩儀已經離開了,她們訂的火車票時間更早。


    莫餘謙來到學校,徑直走到座位旁,對著早已就座的洛馨秋問道:


    “談得咋樣?你爸同意了沒?”


    “談妥了,不過還在試驗期。”


    洛馨秋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透著幾分欣喜。


    “那恭喜啊!”


    “也多虧有你的幫忙。


    因為你給我講那些國外的經驗,這方案才能這麽容易通過。”


    或許方案通過並實施後,還需要進一步完善,到時候可能還得仰仗你了。


    “沒事,我要求也不高,有錢拿就行。”


    莫餘謙灑脫地說。


    “放心吧,肯定不會虧待你。”


    洛馨秋笑著應道。


    除了幫相明旺找了份零工,又和洛馨秋完成方案後,莫餘謙的生活逐漸歸於平淡。


    該學習時就認真學習,放鬆時便盡情放鬆,時不時馬進德還會給他們來一場魔鬼式的數學特訓,不過二人早已習以為常。


    原本這樣的平靜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直到莫餘謙再次遇見那兩個人。


    莫餘謙剛走出教室,就看到張萬山和袁慶。


    “張萬山、袁慶,你們倆來幹嘛?”說實話,莫餘謙都快把這兩人忘了。


    自從他戒掉煙酒,不再參與那些混日子的事,而且在學校裏的風評也逐漸好轉,這三人見莫餘謙真的下定決心不再混了,便很少來找他。


    “那個,莫哥……”袁慶欲言又止。


    張萬山走上前,說道:“還是我來說吧。


    我們想請你幫個忙,不過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沒有莫餘謙撐腰,這三個人確實也不想再瞎混了。


    “行,你們說,我聽聽是怎麽迴事。”


    “那個,陸偉出事了。


    他談了個女朋友,最近和班裏的人鬧了矛盾。


    他想為女朋友出頭,可對麵的人也不好惹,他們在校外叫了不少人呢。”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去幫你們撐場子?你當我是什麽人了?”


    “莫哥,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哥幾個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去吃苦啊。


    其實陸偉也有點活該,他談的那個女朋友心術不正,經常在班裏亂造謠、說別人壞話,被他們班幾個不好惹的女生盯上了,事情就發展成這樣。


    我們中途也勸過他,可沒攔住。”


    “走吧,這種事情以後別找我幫忙,我承擔不起這種後果。”莫餘謙果斷地說道。


    “可是,莫哥……”


    這時,袁慶伸出一隻手攔在張萬山麵前,“


    算了,陸偉自己造的孽,別麻煩莫哥了。”他們心裏清楚,莫餘謙對他們已經很寬容了。


    之前借錢給他們還相明旺的錢,莫餘謙一分都沒要迴去,所以他們仨一直不好意思再出現在莫餘謙麵前麻煩他。


    “那怎麽辦,袁慶?我們不能看著陸偉一個人去做傻事啊。”


    袁慶咬咬牙,說道:


    “算了,自家兄弟,咱倆替他一起扛。”


    看著他們兩人漸漸走遠,莫餘謙敲了敲教室門,無奈地說道:


    “還要打算偷聽多久?”


    洛馨秋打開門,問道:


    “真的不打算幫他們?我記得他們三個人出獄的時候,還是你幫他們重新找的工作,現在為什麽就這樣不管了?”


    莫餘謙歎了一口氣,說:“幫還是要幫的,隻不過有的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些代價,這是個教訓。


    而且你沒發現嗎?原定的時間線被改變了,這件事在未來也沒發生過,這說明了什麽?有人在針對我。


    對方知道我和那三個人的關係,雖然我嘴上說不幫,但對方肯定猜到我會去幫忙,不用說我也知道那個人會是誰了。”


    “你就不怕這是別人設下的圈套?”


    莫餘謙嘴角微微上揚,:“他們那點計謀,在我麵前不過是小兒科。


    別忘了,我可是多活過一輩子的人。”


    “你可別太自負了。”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早就想好對策了。”


    正值中午放學休息時分,陽光肆意地灑在大地上,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暖光,然而,一條陰暗逼仄的巷子裏,氣氛卻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


    張萬山、袁慶和陸偉三人,此刻正被一群兇神惡煞的青年團團圍住。


    為首的不良青年,一頭雜亂的黃發肆意張揚,嘴裏叼著根煙,囂張地指著陸偉,惡狠狠地吼道:


    “把你那個賤婊子女朋友給老子喊過來,今天必須讓她給老子道歉!”


    陸偉雖然心裏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梗著脖子反駁:


    “我跟你們說過了,她沒犯錯,憑什麽道歉?”


    “呦嗬,這小子嘴巴還挺硬!行,等挨幾拳就老實了。”


    黃發青年猛地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狠狠碾滅,一揮手,身後那群大多來自職校的不良青年便如惡狼一般,張牙舞爪地朝著陸偉三人撲了過去。


    三人不甘示弱,奮力反抗,可雙方實力懸殊巨大,不過片刻,他們便落了下風,最終隻能狼狽地抱頭蜷縮在地上,任由雨點般的拳頭和腳落在自己身上,痛苦的悶哼聲在巷子裏迴蕩。


    洛馨秋和莫餘謙隱匿在巷子的角落裏,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洛馨秋:


    “還不出手?再等他們都要被打死了!”


    莫餘謙沉聲道:


    “再等等,拿家夥呢。”


    話音剛落,就見莫餘謙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對指虎,穩穩地套在雙手上,活動了一下手腕,金屬指虎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你就打算這麽直接上?你哪來的這麽大自信?”


    莫餘謙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抬起膝蓋和手肘,輕輕敲了敲,隻聽“砰砰”幾聲悶響,


    “瞧見沒,這些地方都裝了鐵片,就連腳後跟也不例外。”


    這局麵,可比上次教訓陸偉棘手多了。


    莫餘謙沒猶豫,彎腰抄起一塊板磚,猛地砸向為首那人的腿。


    “砰”的一聲悶響,那家夥慘叫著


    “我操,疼死我了”。


    一個踉蹌,狼狽地摔倒在地。


    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迴頭,隻見莫餘謙站在那兒。


    “你哪位呀?沒事亂摻和什麽?給我打他!”有人扯著嗓子喊。


    莫餘謙緊抿著嘴,一個字也不想多說,雙腿分開,膝蓋微屈,雙手握拳護在身前,擺好標準的格鬥架勢,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朝著人群就衝了上去。


    他身上裝備的鐵片和指虎派上了大用場。


    每次出拳、每次踢腿,都帶著十足的力量。


    隻要被他擊中一下,那些不良青年就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半天爬不起來。


    有個家夥不信邪,揮舞著鋼管衝上來,莫餘謙瞅準時機,側身一閃,抬腿用膝蓋頂在對方肚子上,那人“嗷”的一聲,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鋼管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眨眼間,一群人就被放倒在地,那些還剩點力氣的,也躺在地上不敢起來,生怕再挨一頓揍。


    “我操,你他媽到底是誰呀?還不講武德!”


    那個被莫餘謙用板磚砸傷腿的家夥,癱坐在地,滿臉不甘地叫嚷著。


    莫餘謙冷冷一笑:“武德?嗬嗬,你們一群人圍毆三個人,這就叫講武德?”


    這時,袁慶晃晃悠悠、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裏帶著幾分激動與慶幸:


    “莫哥,你還是來了。”


    躺在地上的一個不良青年,滿臉震驚,用顫抖的手指著莫餘謙,結結巴巴地說:


    “莫哥?你……你就是莫餘謙?那個一打十五的人?”


    莫餘謙根本沒理會地上那些人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模樣,隻是淡淡地瞅了袁慶一眼:


    “忙活完這件事以後,別再來麻煩我了。”


    袁慶的話一下子被噎在喉嚨裏,愣了好幾秒,才低聲應道:“我知道了。”


    沒過一會兒,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我操,你他媽的還報警!”


    莫餘謙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攤開雙手,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不然呢?傻逼才跟你在這裏耗著。”


    警察快步走了過來,大聲問道:“誰報的警?舉報這裏有人聚眾鬥毆。”


    莫餘謙舉起手:“警察叔叔,是我舉報的。”


    警察趕到現場,看到滿地躺著的人,瞬間就愣住了,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場景,說一個人單挑一群人他都信,可現在居然說是聚眾鬥毆?但警察還是秉持著公事公辦的原則,開始處理起現場。


    他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將那群不良青年一一押上警車。


    莫餘謙因為參與其中,也被要求一起去警局做筆錄。


    不過好在他提前報了警,情況特殊,處理起來相對簡單些。


    而陸偉他們幾人,因為是事件的直接參與者,還得接受詳細的詢問。


    洛馨秋戴著口罩,靜靜地站在牆邊,看著莫餘謙。


    待現場稍微平靜些,她快步走到莫餘謙身邊,輕聲問道:


    “怎麽說?需要我幫你和老師請個假嗎?”


    莫餘謙微微點頭,


    “嗯,麻煩了。”


    說完,他便跟著警察上了車,迴頭望向洛馨秋,用眼神示意她放心。


    車子緩緩啟動,駛向警局。


    做完筆錄後,莫餘謙一臉誠懇地對那位警官說道:


    “警察叔叔,我能不能去看看挑事的那三個人,問一下具體情況呀?”


    那位警官見這小夥子自始至終都彬彬有禮,便和顏悅色地迴應道:


    “那三個人很快就要被詢問了,你時間有限,動作得快點。


    對了,你剛剛的做法很正確,還好提前報了警。


    你放心,那些小混混不會再找你麻煩,他們這夥人,我們已經盯了好久,這次可算是抓住他們的把柄了。”


    莫餘謙連聲道謝後,便獨自前往關押陸偉的地方。


    隔著鐵欄,他與陸偉麵對麵。


    “莫哥,對不起,還是把你給牽扯進來了。”


    陸偉滿臉愧疚,低著頭不敢直視莫餘謙的眼睛。


    莫餘謙看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


    “陸偉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就為了一個女人,你把兩個好兄弟都拖下了水。”


    雖說莫餘謙和陸偉三人相識時間不長,但陸偉、袁慶和張萬山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鐵哥們。


    “我聽袁慶說了,那女的心術不正,你還非要給她撐腰。


    我發現你有時候不光腦子不靈光,眼光還差得離譜。”


    “嗯,我知道錯了,莫哥。


    隻是當時我實在咽不下那口氣。”


    “咽不下這口氣?你知道今天這事的後果有多嚴重嗎?這已經構成尋釁滋事了,要是鬧到學校,你們三個都得被開除。”


    “那怎麽辦啊,莫哥?”陸偉焦急地問道。


    “這還用我說嗎,陸偉?事情是你挑起的。”莫餘謙的目光嚴肅。


    陸偉聽後,心裏頓時明白了。


    隻要自己咬定所有事都是自己一人挑起,不把袁慶和張萬山供出來,或許學校會念在他們不知情的份上,從輕發落。


    “我知道了,莫哥。”


    陸偉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


    莫餘謙看著陸偉,眼神中既有恨鐵不成鋼:“你能明白就好。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勇敢麵對。”


    “莫哥,我記住了。以後我肯定不會再這麽莽撞行事。”


    這時,警官在一旁提醒道:


    “時間差不多了,問完就趕緊結束啊。”


    莫餘謙衝警官點點頭表示感謝,又對陸偉說道:


    “等會兒你跟警察如實說。


    至於學校那邊,我會和老師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從輕處理。


    但你自己也要做好心理準備,該承擔的責任還是得承擔。”


    陸偉有些哽咽:


    “莫哥,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次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


    莫餘謙拍了拍陸偉的肩膀,


    “以後別再犯糊塗就行。”


    離開關押陸偉的地方後,莫餘謙又找到警官,詳細詢問了案件的進展情況。


    警官告訴他,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那群職校的不良青年經常在校外尋釁滋事,這次他們肯定會受到應有的懲處。


    而陸偉三人因為是受害者一方,且陸偉認錯態度良好,如果能主動承擔主要責任,學校那邊從輕處理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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