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柱,你先別激……”


    “水柱你閉嘴!”


    喝止想要阻攔自己的水柱,風柱就這麽歪著頭,看著被自己提在半空的女劍士,一字一句道:


    “我老早就在懷疑了,當晚駐地裏的人都死了,怎麽偏偏就你一個人活了下來?難不成你還能比煉獄那家夥都厲害?


    哼!我看,你怕不是和那些惡鬼做了什麽交易吧?


    告訴我,膽小鬼,你那晚究竟是出賣了鬼殺隊多少信息,是怎麽樣向它們搖尾乞憐,才讓那些惡鬼答應放你走的?


    你現在編這些胡言亂語出來,又是想迷惑誰的眼睛?它們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能讓你在這裏對我們胡說八道?”


    “夠了風柱,別在主公大人麵前造次,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先讓她把話說完,具體是真是假,我們到時候再做判斷也不遲。”


    身後,鳴柱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對此,風柱根本不屑一顧。


    “這種已經明擺著的事情還需要什麽到時候?這個膽小鬼明顯已經被嚇破膽了!


    要我說,就應該先給她來兩刀放放血,戳破她那滿嘴的謊言……”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在六柱的爭執聲中,女劍士突然笑了出來,這笑聲由小漸大,先是低頭輕笑,隨後逐漸仰頭,放聲大笑。


    “你笑什麽?”


    庭院內的爭執瞬間平息,風柱看著她,冷聲問道。


    “我當然是在笑你們啊!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


    迎著眾人的目光,女劍士那已然帶著一絲癲狂的神情中,滿是嘲諷與蔑笑。


    “你們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我騙你們?我騙你們什麽?我為什麽要騙你們?你們有什麽資格值得我去騙?


    哈哈哈哈!太蠢了!真的太蠢了!我還以為鬼殺隊的柱會是多麽厲害的人呢!


    原來~也是一群沒見過真正恐怖存在的螻蟻啊!難怪會有這麽愚蠢又可笑的想法!哈哈哈哈!”


    “你這家夥……!”


    瞬間火氣上湧,風柱抬手,當即忍不住就要給她一拳,可女劍士不但絲毫不懼,神情反而越發癲狂。


    她就這麽保持著被風柱提在半空的姿勢,用那仿佛看某種愚蠢生物的輕蔑眼神,看著庭院內的眾人。


    “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剛才說的話裏沒有一句虛言!


    別說是那位上弦壹了,就是那位下弦壹,它都比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強!隨隨便便就能同時打你們中的三四個人!


    可就是這樣的怪物,它在那位上弦壹麵前也隻能像個孩子一樣乖乖聽話,她說什麽,它就做什麽,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講!


    十二鬼月不都是按實力排位的嗎,這點應該不用我提醒各位柱大人吧?


    麻煩你們好好轉轉你們那像青蛙一樣的腦子,去認真思考一下下弦壹和上弦壹之間究竟還差著多少隻鬼!去思考一下它們之間的實力會是多麽的天差地別!思考一下你們到底有沒有資格值得我去騙你們!!


    別說隻有你們這些人了,就算把你們的數量再翻十倍!全綁在一起都不夠她打的!


    竟然還說我在騙你們?哈哈哈哈!你們是怎麽有臉說出這種笑話的?!”


    肆意地嘲笑著庭院內麵色陰沉的眾人,女劍士的眼角閃過晶瑩的淚光。


    隻是不知道,她這眼淚究竟是源自那嘲諷眾人的狂笑,還是源自那對絕望未來的恐懼。


    “哦,對了,你們可能還不敢相信吧,那位上弦壹啊,她其實對我們的唿吸法還能了解呢……”


    “你說……什麽?”


    了解唿吸法……的鬼?


    她此言一出,原本還在沉默中的眾人同時一愣,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異和疑惑。


    而女劍士對此卻毫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你們不是很想知道炎柱死前都遭遇了什麽嗎?


    可以啊,我告訴你們,其實很簡單,他一開始根本就打不過那位下弦壹,才過手沒幾招他就快死了,這還是在那位下弦壹已經留手的情況下。


    可在他真的快死的時候,那位上弦壹就插手了,你們猜她當時說了什麽?


    她說炎柱的天賦不行,劍技也不行,炎之唿吸的劍招他根本就沒有用好!哈哈哈哈!”


    “胡說八道!”


    新任的炎柱聞言當即皺眉,沉聲喝道:“兄長大人的劍技出神入化!我不允許你侮辱兄長大人!”


    誰知女劍士看到他這副模樣,卻是笑得更開心了。


    “對!沒錯!就是這樣!炎柱他當時就是你這個表情!


    但是你們絕對想不到!她真的給炎柱的唿吸法運行提出了建議,而炎柱在照做之後,他的實力竟然還真的提高了!甚至都能和那位下弦壹稍微打上幾招了!


    哈哈哈哈!可笑啊!太可笑了!別說其他了!我們竟然連唿吸法都比不過人家!就這還叫獵鬼人呢!什麽惡鬼必將誅滅?什麽我們終將獲勝?”


    話鋒一轉,女劍士用那近乎憐憫的眼神,冷冷看向麵前的眾人。


    “你們……隻不過是一群還沒真正見識過那恐怖實力的井底之蛙罷了!”


    庭院內,頓時一片死寂。


    話到此處,眾人其實都已經意識到,女劍士並沒有說謊,甚至很有可能,她對那位上弦壹的描述都沒有一丁點的誇大。


    是的,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說謊的必要。


    那晚在駐地發生的種種,已經徹底壓垮了她的意誌,使得她在人與鬼的這場戰鬥中完全倒向了絕望。


    說謊?


    沒有這個必要。


    反正都是輸,反正都是死,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她為什麽還要去說謊?


    從女劍士這已經癲狂的話語中,眾人很難詳細了解到那晚發生的所有經過。


    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晚她所遇見的那位上弦壹,絕對已經強大到了超出她想象的地步,那是足以將她的內心徹底摧毀的絕對強大!


    十二鬼月的上弦壹嗎?


    這世界上最接近鬼之始祖的存在,這還是鬼殺隊這一百多年來,頭一次了解到有關這隻惡鬼的信息。


    她究竟,擁有著什麽樣的恐怖實力……


    “哼,再強的鬼,那也是人變的……”


    壓抑的氛圍中,最終還是風柱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冷哼一聲,鬆開手,沒有再為難這位女劍士。


    “我更在意的是,她剛才說的上弦壹很了解唿吸法的這一點……”


    水柱緊接著開口,疑惑問道:“惡鬼,竟然也知道該怎麽使用唿吸法嗎?”


    “聞所未聞!”


    炎柱當即迴道,神情中隱隱帶著一絲憤怒,看來他還是很在意女劍士剛才對他兄長的那番言論。


    “阿彌陀佛,假如真的有這樣一隻鬼存在……”


    岩柱雙手合十,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連忙看向前方那一直保持沉默的產屋敷。


    “主公大人!吉川遇到的這隻上弦壹,它莫非就是……”


    惡鬼是不會使用唿吸法的,至少鬼殺隊至今從未見過這樣的例子。


    可如果真有這樣的惡鬼存在,在鬼殺隊目前所掌握的資料中,能夠與之符合的,恐怕也隻有那一位了。


    “繼國惠子,傳說中的起始唿吸法劍士的妹妹,那隻自戰國時代存活至今,並且在三年前殺害了我們鬼殺隊六位柱的極惡之鬼!”


    如果真要找出一隻會唿吸法的惡鬼,恐怕也隻有她了。


    岩柱此言一出,庭院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緊接著風柱直接衝上前,又一次把女劍士拽了起來,對她厲聲喝道:


    “告訴我她的名字!那隻上弦壹叫什麽名字?!”


    “這我怎麽可能知道!但是我記得,那位下弦壹好像確實有稱唿她為惠子小姐……”


    “惠子,繼國惠子,女性,對唿吸法了如指掌……不會錯的!不會有錯的!”


    炎柱聞言,低著頭,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三年前,父親就是被她給……三年了!她終於又再次出現了!”


    “如果是她的話,問題可就有些嚴重了,當初我們那幾位前輩都是死於她手,她的實力恐怕會超乎我們想象……”


    “哼,明明身為那位傳說劍士的妹妹,竟然也會選擇墮落為鬼這種醜陋的生物?”


    “畢竟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誰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或許這其中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


    “就算再有什麽理由也不能這麽做!不好好作為一個人活著!竟然想著成為鬼?簡直就是在給那位神之子蒙羞!換做是我,早就切腹自盡了!”


    “阿彌陀佛,事情尚未徹底定論,吉川,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打斷眾人的討論,岩柱低頭看向跪坐在地的女劍士,沉聲問道:


    “駐地那位女醫師,是你殺的吧?”


    “女醫師?什麽女醫師?”


    女劍士聞言,一臉莫名其妙,她連忙說道:


    “你們別想著給我亂安罪名!我隻是逃走了而已!我根本就沒有殺過人!”


    她的表情不似作偽,岩柱見狀也是不由得一愣。


    不是她?


    那那位女醫師到底是誰殺的?


    難道是繼國惠子?


    不,不對……惡鬼殺人向來是要麽幹脆利落,一刀斃命,要麽暴力拆解,將人的身體拆得支離破碎。


    可那女醫師身上的創傷,卻是刀刀切入身體要害,顯然是被人多刀砍傷,最終斃命,這與其說是惡鬼殺人,更像是人類的殺人手法。


    這女醫師大概率還是被人類所殺,可是,如果不是女劍士,那還會是誰?


    難道那晚上的駐地裏,還有其他人活著?


    意識到這個可能的瞬間,岩柱的腦海中,再次閃過了那枚染血的蝴蝶發飾。


    某個原本已經被他放到腦後的猜想,在這一刻又浮了上來。


    “吉川,蝴蝶小姐那晚,是不是有去過駐地?”


    “蝴蝶?你說是那位來送藥材的蝴蝶小姐?她當然來過,怎麽,你認識她?”


    “她送完藥就走了嗎?”


    “不清楚,我和她又不熟,但我那晚有看到她的馬車停在駐地裏,想必也是留在駐地裏過夜,最後被那兩隻惡鬼和其他人一起殺了吧,哈,真是倒黴……”


    聽到女劍士的這番迴答,岩柱瞳孔驟縮。


    蝴蝶那晚,是留在駐地裏的?


    那她,為什麽還活著?


    為什麽……要對他說謊?


    【嗯?啊,你問蝴蝶啊,也沒什麽奇怪的吧,真要說的話,就是她那醫館裏那位女助手,嘖嘖嘖……】


    【嘿嘿,大和尚你是沒見過,小姑娘那叫一個漂亮啊,簡直了……就是身體不太好,平時也很少出門,我們想看她一眼都還得湊到醫館裏去……】


    【唉,這麽年輕的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腦海中這一幕幕在迴響,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沉穩冷靜,岩柱連忙喊道:


    “那隻惡鬼具體長什麽樣?快讓畫師過來,一定要把她的模樣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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