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雲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直到窗外透進了幾縷明亮的陽光,他才悠悠轉醒過來。


    然而他卻不知道,就在他熟睡的時候,有一個靈體一直靜靜地漂浮在他的頭頂上方。這個靈體整晚都麵泛紅暈,顯然一夜未眠——盡管靈體似乎並不需要睡眠。


    當看到陳安雲終於從床上坐起時,楚懷柔那張美麗的臉龐上竟流露出一種新婚小嬌妻般的羞澀神情,與她身上那件鮮豔的紅色羅裙相互映襯,顯得格外動人。


    不過陳安雲看不到這個場景。


    他的腦中正在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這個城市雖然看似沒有歸屬,但距離天魔宗如此之近,又豈會不受天魔宗管束。


    這座城中的許多設施,說不定都是天魔宗的產業,所以自己隻要耐心一家家找過去,估計很快就能找到天魔宗的弟子。


    說幹就幹,陳安雲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到了一家月牙城內的賭場。


    和中州凡人的城市不同,月牙城內的賭場、青樓等場所從來不缺修仙者的參與。


    不過修仙者不允許使用法術作弊,一旦發現,就會被趕出賭場不說,還要賠的傾家蕩產。


    這些賭場的背後,都有他們惹不起的背景。


    當然,如果修仙者能夠靠法術作弊還不被發現,那自然也算是修仙者的本事,就和凡人世界裏的千術一樣。


    但這些隻是針對修為低下的散修而言,而對於已經修煉到了歸元境的陳安雲來講,想要將不露破綻的一直贏下去,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很快,陳安雲就贏下了這個賭場賬麵上幾乎所有的現金。


    當他大搖大擺的想要走出賭場時,終於有人攔在了他的麵前。


    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胖子,看起來像是這家賭場的掌櫃。


    “這位道友,我家主人有請。”


    陳安雲眼神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胖子,語氣冰冷地迴應道:“要是我說不呢?”


    麵對陳安雲如此強硬的態度,胖子不僅沒有絲毫慌張,反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在下自然不敢阻攔,不過我家主人乃是天魔宗的弟子,想必以道友的見識應該知道天魔宗意味著什麽,所以還請道友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聽到胖子自報家門後,陳安雲心中暗自點頭,臉上卻不動聲色,故作沉吟道:“原來是天魔宗,既然如此,那便帶路吧。”


    他心中暗自思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正愁找不到天魔宗的人,沒想到隻是第一站他們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顯然天魔宗對月牙城的控製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胖子顯然沒有預料到陳安雲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不禁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笑著說道:“那就請道友跟我來吧。”


    盡管對於陳安雲如此反常的態度感到有些疑惑,但見到對方願意配合,胖子還是悄悄在心底鬆了口氣。


    於是,胖子帶著陳安雲穿過幾條走廊,很快就來到了一間裝潢奢華、金碧輝煌的房間門前。胖子輕輕推開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陳安雲進去。陳安雲點了點頭,邁步走進房間。


    胖子沒有跟進房間後,而是恭敬地順手關上房門,然後轉身離去。


    而房間的一個身材高大的錦衣中年人,正坐在一張茶幾麵前,十分專心地煮著茶葉。


    陳安雲進入房間後,他仍然沒有抬起頭來,直到又過了片刻,茶水煮開,茶幾上茶香四溢,他才緩緩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安雲道:“閣下敢在我的店麵裏如此明目張膽,想來膽子不小啊。”


    “是的,我這個人天生膽大。”陳安雲十分自然地坐到了他的對麵,然後在中年人有些茫然地眼神中,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一飲而盡。


    中年人剛想嗬斥,一股威壓忽然從陳安雲身上傳來。


    雖然這個中年人看起來逼格很高,但陳安雲隻是掃了一眼,就已經確定眼下之人隻是個小嘍囉而已。


    所以他稍稍放開自己的一點修為。


    “通、通玄境!”中年人瞬間被嚇得麵色慘白如紙,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陳安雲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說道:“說說看吧。”


    “說、說什麽?”中年人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在腦海中瘋狂迴憶著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試圖找出究竟是哪裏得罪了一位通玄境的大佬。


    “聽說你是天魔宗的弟子?”陳安雲緩緩伸出右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去表麵的熱氣,然後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


    “小、小的隻是天魔宗的外門弟子罷了。”中年人陪著笑臉,戰戰兢兢地迴答道:“實際上,這些產業都是內門師兄們的產業,小人我不過是受他們所托,在此代為管理罷了。”


    “代管嗎……”陳安雲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皺起眉頭,沉吟片刻後,再次開口問道:“那麽,除了這間賭場以外,月牙城裏還有哪些產業也是如此呢?”


    “迴前輩的話,月牙城內幾乎所有能夠賺取大量錢財的產業,其背後都有著天魔宗內門弟子的影子。”中年人低著頭,不敢有絲毫怠慢。


    “哦?能夠賺取大量錢財的產業?具體是些什麽樣的地方呢?”陳安雲饒有興致地追問。


    “比如青樓、賭場、煙館、當鋪等等。”中年人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陳安雲,見對方似乎並沒有動怒的跡象,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陳安雲點了點頭:“……那就謝過了。”


    “好說、好說。”中年人連忙拱手。


    陳安雲頭也不迴地往門外走去。


    中年人剛剛鬆口氣,忽然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差點忘了……外門弟子,也是天魔宗的弟子……”


    他剛想要喊叫,忽然覺得周圍莫名其妙旋轉了起來,然後他就看見一具熟悉的身體,怔怔的立在他剛才的位置。


    這又是誰……怎麽這個人沒有頭……


    他心想。


    然後下一秒,他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


    當晚,月牙城最大的青樓。


    飄香院。


    既然是青樓,還是由魔道魁首的天魔宗弟子控製的青樓。


    裏麵自然是是不會缺少被逼良為娼的事情的。


    李月桃,便是受害者之一。


    她本是大荒中一個小型修仙門派的掌門之女。


    但去年門派內的幾個弟子不知道什麽原因得罪了天魔宗,於是便有天魔宗的長老前來,將她所在門派上上下下屠戮得一幹二淨。


    而她也被擄到了月牙城,封禁了修為,淪落為了一個風塵女子。


    今天便是她接客的第一晚。


    更令她感到羞恥的是,拍下她初夜的竟然是一個凡人,據說是某個天魔宗長老的私生子,雖然沒有修煉天賦,但仍然能在月牙城裏作威作福。


    她雖然修為被禁,但心中已經暗暗下定決心,今晚自己就是死,也會將那個凡人一起帶走。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天魔宗的手段。


    當她悄悄將發簪藏在枕頭下麵,準備趁對方不備就動手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身體一軟,就看見個凡人一臉淫邪得從懷中掏出一個香爐,邪笑道:“嘿嘿,沒想到吧小美人兒,這可是天魔宗上好的迷藥——天酥軟香散,既能保證你不反抗,又能讓你一直維持清醒,好好享受今晚的一切。”


    說罷,他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老子早就想嚐嚐修仙者是什麽滋味了。”


    李月桃麵露絕望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剛剛想要閉上眼睛,忽然之間,一道銀光閃過。


    麵前的男人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難以置信地躺倒在地。


    隨即,李月桃便看到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衫,眼神冰冷的男子站在窗邊,俊朗的仿佛天上下凡的謫仙一般。


    隻見那個男子一揮手,她便感到自己渾身一鬆,不但中的迷藥立刻解除,就連自己身上封鎖修為的禁製也悄然崩潰。


    她頓時喜極而泣。


    然後,她就聽見那個男子淡淡地問道:“還拿得起劍嗎?”


    李月桃拚命點頭。


    緊接著,她就看到一把長劍落在了自己身前。


    當她將地上的長劍撿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那個謫仙般的男子已經悄然離開。


    但外麵整個飄香院都沸騰了起來,到處都是人的叫喊聲和奔走的聲音。


    她這才想起什麽似得,連忙跑到窗口,大聲喊道:“恩公小心,這個青樓的幕後之人乃是天魔宗的弟子。”


    話剛落音,她便看到那個男子已經走了迴來,手裏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頭顱。


    隻聽“撲通”一聲。


    人頭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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