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原本情緒很崩潰的許鳶,在這一頓買買買的過程中,心裏那些糟糕的情緒已經消散了一大部分了,整個人的狀態都好了很多。這時候,簡欣然遞上了一杯插好吸管的奶茶,許鳶接過來,喝了一口,那甜甜的味道在嘴裏散開,就像是一口滿滿的多巴胺快樂水一樣,瞬間,她心裏最後那一點鬱悶的情緒也都徹底消散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心情別提多舒暢了。


    逛了好一會兒,許鳶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 “戰利品”,這才感覺到肚子開始 “抗議” 了,發出了咕咕叫的聲音。她看著身旁什麽都沒有買的簡欣然,隻見簡欣然今天身著一套藍色的職業套裝,那衣服穿在她身上,越發顯得她的背脊清瘦了。許鳶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 8 點過了,心裏突然有點懊悔,怪自己光顧著逛街買東西了,居然讓簡欣然跟著自己餓到了這會兒呀。


    於是,許鳶趕忙拉著簡欣然的手,往頂樓的餐廳走去。兩人到了頂樓後,選了一家粵菜館,走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等服務員把菜單拿來,她們點好了菜,在等菜的間隙,簡欣然便熟練地拿起桌上的茶具,開始沏茶了,不一會兒,茶就沏好了,她倒了一杯,輕輕地遞到許鳶麵前,笑著說道:“先喝點茶墊墊肚子吧,這茶味道還挺不錯的。”


    許鳶先是拿了一張紙巾,動作輕柔地擦去唇上的口紅,擦完後,她下意識地順手拿起手機,想借著手機屏幕的反光看一下口紅有沒有擦幹淨。可這一看,卻發現手機屏幕裏倒映著自己的麵容,同時也讓她瞧見了自己脖子上那曖昧的紅痕,頓時,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害羞地趕忙拉了拉衣領,試圖把那紅痕給遮擋住。


    簡欣然看到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忍不住 “撲哧” 一聲笑了出來。許鳶見狀,臉越發紅了,尷尬地笑了一下,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連忙從包裏翻找起來,不一會兒,她翻出了一瓶藥,倒出了一粒,然後抬起麵前的茶杯,就著一口茶,把藥吞了下去。


    簡欣然看著她的這一番舉動,心裏有些好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們結婚都好一段時間了,還沒打算想要個孩子麽?”


    許鳶將藥瓶慢慢地放迴包裏後,這才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是我不想。” 說著,她抬眸看了看簡欣然的雙眼,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不過最終,她還是決定把心裏藏著的那些想法都傾訴出來。


    “雖然白夢蕊和墨開濟並沒有真正在一起過,可我總感覺,墨開濟對她的感情不像是普通朋友那般簡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反正就是心裏特別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自己和他好像走不到最後似的。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啊,如果不是我們兩家早早地定了這段婚約,或許我們根本就不會走到一起。” 許鳶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裏透著一絲落寞和無奈,那模樣看著讓人心疼。


    向來自信滿滿的許鳶,此刻突然變得很是惆悵,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窗外。隻見對麵路邊的大屏正在滾動播放著廣告,而剛剛播完的,正是白夢蕊給陸氏拍的珠寶宣傳片。畫麵裏的那個女人是那般美麗動人,光彩照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再反觀自己,許鳶心裏想著,除了有著一個和墨開濟門當戶對的家庭背景外,其餘的地方似乎都比不上白夢蕊,一想到這兒,她的心情就越發低落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黯淡了。


    許鳶算不上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特別漂亮的女人,她平日裏的行事風格,更多的時候倒像是個男人一樣,幹脆利落,有著一股灑脫勁兒。許家在檳城的資產雖說比不上那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但在鼎盛時期,那也是能排得上號的顯赫家族,在當地也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許鳶不是那種矯情的女人,當初和墨開濟定下婚約之後,兩人便順理成章地開啟了同居生活。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挺順利的,墨開濟本是傳說中的花花公子,可自從有了這婚約,仿佛一下子就收了心,每天都過著居家的生活,按時上下班,閑暇時就陪著許鳶,那時候的日子,平靜又融洽,原以為兩人就能這樣一直和睦地生活下去了。


    直到有一次,在墨家老宅墨開濟的書房裏,許鳶不小心摔碎了一隻杯子,墨開濟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他第一次那樣氣急敗壞地衝她喊著,讓她滾出去。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許鳶才猛然發覺,自己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了,可同時也意識到,他的心裏一直藏著另外一個女人。


    隻是那時候,她一直都不確定那個女人是不是白夢蕊,畢竟白夢蕊和陸憬深的公開的一對,心裏雖然疑惑又難受,可也沒辦法知道真相。


    直到後來,白夢蕊這次迴國了,許鳶發現墨開濟開始變得不一樣了,他加班開會安排的都是關於白夢蕊的宣傳事宜,甚至還親自去飯局上談關於她的通告,要知道,他可是堂堂輝宏集團的太子爺呀,平日裏哪會為了旗下一個藝人這般親力親為地去談業務,看到這些,許鳶心裏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那個藏在墨開濟心底的女人一直都是白夢蕊。


    後來墨家老太太在家整理舊物的時候,許鳶也在一旁幫忙,結果就在那一堆老照片裏,她看到了一張兩人的合影。那是墨開濟的生日照,照片裏的墨開濟手裏捧著一個禮盒,禮盒裏裝著的,正是那隻被她摔碎的杯子,而在他的旁邊,站著身穿白裙的白夢蕊,兩人站在一起,看著是那樣的般配,那畫麵裏似乎都透著一種別樣的親密。就這一張照片,足以解釋當初她摔碎杯子時墨開濟為何會發那麽大的火了。而且,照片的背後還有熟悉的字跡寫著 “一杯子,一‘輩子’”,看到這幾個字,許鳶心裏那僅存的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了,她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明白自己在墨開濟心裏,終究是比不上白夢蕊的。


    從那天開始,許鳶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和墨開濟之間,說到底僅僅隻是一段因為家族聯姻而結合的關係罷了,是自己太傻,逾越了界限,竟然還談起了感情,真是有些可笑。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墨開濟變得越來越過分了,開始夜不歸宿,而且連個信息都不會發來說一聲,就這樣,這次都已經一周了,他都沒有迴他們的婚房。


    更讓許鳶頭疼的是,許家和墨氏原本一直都默許的一個原材料供應合同,今年到現在都還沒有簽下來。往年這個時候呀,許雅旋早就已經簽好今年的采購單了,可今年墨氏卻一直推脫,說要重新評估,許雅旋實在是沒辦法了,前幾日還給許鳶打了電話,讓她問問墨開濟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可墨開濟一直都不迴家,她連問的機會都沒有,這事兒就這麽一直拖著,可把許鳶給愁死了。


    今早許鳶心裏一直惦記著那份還沒簽下來的原材料供應合同,她通過墨開濟的秘書打聽到,墨開濟早上在公司,於是便急匆匆地跑去公司找人。哪知道,那個狗男人根本就不正經,拒不談工作上的事兒,還非說從來沒在辦公室試過,說著就拉著她在辦公室裏折騰了一早上。許鳶心裏那叫一個氣,可又拗不過他,沒辦法,隻能順著他的意,直到他滿意了,這才答應下午去了解一下合同的情況。


    許鳶從墨開濟那兒迴到自己公司後,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就跟那些用肉體去換取利益的女人沒什麽兩樣,委屈得不行,眼淚都在眼眶裏直打轉了。


    她本想拿手機刷刷短視頻,轉移一下自己這糟糕的情緒,結果好巧不巧的,偏偏刷到了娛樂八卦消息,上麵說,白夢蕊剛從德國做了第二次手術,而且手術很成功,昨晚粉絲們去機場接機的時候,居然拍到了輝宏集團的太子爺墨開濟親自陪同她手術歸來。


    許鳶看到這個消息,心裏那滋味兒可真是沒法形容了,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丈夫這一周都沒迴家,居然是陪著他心愛的女人去國外做了手術。再想想自己,為了求一份合同,還得巴巴地跑到他辦公室去求他,甚至還在辦公室裏跟他那樣,她頓時覺得自己又傻又可悲,心裏那委屈和難過的情緒就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了上來,怎麽都壓不下去。


    就在許鳶沉浸在這些思緒裏,滿心都是苦澀的時候,服務員上菜了,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這才打斷了她的思緒,把她從那些煩惱的想法中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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