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地鼠死了,被活活打死,但目標並沒有展現出符合條件的特征。”


    不知道那處樓裏,一個穿著血色蓮花圖案服飾的人正在做著匯報,而在他的麵前,有兩位坐在主位上的人。


    盡皆戴著麵具,麵具形態不同,唯獨那四品和八品的血色蓮花是區別開又相同的圖案。


    “劍香主,這次的試探你怎麽看?”


    有著八品圖案的人看向另一邊腰帶長劍並且淡然喝茶的人問著,對方的麵甲下半部分可拆卸,露出光潔如玉的下頷,手上是一本有著香豔美女的話本。


    “拿眼睛看。”


    後者目不轉睛的迴答著,似是看到精彩處也是嘖嘖起聲。


    “別看你那小黃書了!我問你這次任務怎麽辦?人是你安排過去的!現在人死了!任務失敗了!”


    對方見迴答如此,也是無語的拍了下桌子。


    “嘖,堂主你這話什麽意思,人雖然我安排的,但是掘地鼠你也是知道的,雖然還是二煉,但是殺三煉都可以,價錢上也是合規合矩,用來試探那個道成一是不是我們找的目標也合適。”


    在伏山武館的殺手是他們派的人,他們是血樓,但是同時他們也是血蓮會,是一個由自行醒肉者組建的組織。


    上次臥牛村的試探是他們安排的,這次的暗殺同樣是他們安排的,目的都有一個基本相同,就是試探。


    “是這個道理,但我主要想問的是,要不要繼續去試探?我感覺這小子有些邪門,你知道的,兩個死的人都和他有關。”


    無論怎麽看都邪門,練武之前試探死了一個二煉,練武一個半月後又一次試探,又一個二煉死了,還是被親手打死,什麽時候普通人能這麽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種小地方怎麽可能出現那種怪物?難不成,是妖神……


    “你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臥牛山那個蜚的核心沒什麽動彈,軨軨那邊更是被封到死了,至於呲鐵,牟家可不會讓這種外人活著。”


    香主直接將堂主的小九九點破,後者氣息一亂,然後又迴歸了正題。


    “那你說說咋辦,這信息是要上報上去的!”


    “按兵不動,讓閔浩繼續去接觸就可以,也別試探了,對方的潛力和前景也用不著我們試探,其他兩家會有大把人去試探,我們等著就可以了。”


    香主給出迴答,現在牟家那位武館館主收了徒弟,作為武師弟子自然是比過去不一般了,而對方本身的勢力也是不一般沒必要針對死了。


    “也隻能這樣辦了,下去吧,接下來一切正常辦事便可。”


    下屬告退離開,而堂主看著依舊津津有味看著春宮話本的香主,也是忍不住問起來。


    “真這麽好看?”


    “當然好看,我告訴你啊,這瓊明神女錄當真是一部佳作,那描寫,那描繪,那情節,前所未有啊!”


    “真是這般出彩?”


    “你且看看便知!”


    香主熱情推銷著,順帶拿出一本一模一樣的話本出來給了堂主。


    看著對方這熟練的模樣,堂主便知道他是有備而來,當也不計較這些,便是翻看起來,不看不要緊,一看便是被那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所吸引,再往下一看,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死小孩,直白的話句,但是卻異常扣人心弦,堂主便慢慢認真起來。


    當然,對於自己即將多了一個粉絲的事情,道成一是半點不知道的,此時的他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白白的,大大的,以及奶香奶香的,道成一側著頭,餘下視角才是那淡黑色的床簾,此時他正被丫鬟杜若膝枕。


    現在他在自己家裏,雙腿纏著白布敷著藥被吊起來,文宣跪坐一邊剝著龍眼給給他吃。


    幽蘭則是裸露著纖細的腰肢,腳踝帶鈴,穿著類似前世苗族傳統服飾在哪裏跳著舞,青藤在哪裏拉著琵琶。


    在外麵有另一個丫鬟南竹在那裏煎藥,而狗兒則是如鐵塔一般站在床的另一邊吃著鴨血粉。


    這裏是他的家,但是他不怎麽怕別人來殺他了,因為三少爺住在附近,同時一起的還有五師姐,牟青紅。


    算是其他侍從和人手,他這邊守衛壓力一點沒有,但奈何他還是有些不爽快,畢竟差點死掉,還是在無法盡全力的情況下。


    “唉,多災多難啊。”


    道成一吃著甜絲絲的龍眼,順手摸了一把柔軟,內心思索著這次種肉去不去,想來是應該去的,畢竟他不是很想等下次,萬一又來人刺殺了呢?


    “公子切莫著急,大夫說過養傷期間要保持氣定神閑方才好的快,三少爺說過,到時候等公子好了後可以單獨進行鑄道基。”


    “公子天賦異稟,想來定是可以一躍龍門自此榮登武道,展望侯變的。”


    武道三境便是侯變,也為武侯,取農曆節日侯的意思,在過去本意是指隨著季節變化,在同一區域的動物也會變化,如鷹化為鳩、雀入水為蛤。


    但是在武道卻是指這第三境界,一個有趣的境界,指武者可以變化自己的形體,不拘泥於人形,同時更是有傳言說,侯者,可將其餘正常人血肉轉變,為掌權之始。


    在那武者搜刮的記憶和武館裏的師兄裏了解便是如此,按照道成一的琢磨便是,這個境界的人可能具備幹擾其他人體內基因表現的能力,一念之間,其他人就會從人變成其他生物。


    十分傳奇!


    而文宣這聲稱讚也是如此,正常人聽了自然高興,畢竟武侯一到,也有封侯拜相的美滿在其中,可惜道成一野心更大一些。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但我卻等不了,但你們老爺我卻等不了,畢竟隻要成功,這腿傷卻是不值一提。”


    道成一這麽說著,也是對狗兒招了招手,後者領意便是從床邊角落拿出來一張帶著輪子的椅子。


    “公子,你這傷!”


    “你們且跟著我一起去便是,如果成了,今天你們便是一起沾沾福氣,輸了,你們便就地解散便是。”


    “區區腿傷,怎麽可能擋得住我!”


    被狗兒抱起放到椅子上,道成一決定現在便是去武館,恰好今天也是大好時辰,不然真假裝殘廢得浪費多少時間?


    也是如此,見執拗不過,或者說壓根說不上話的幾個丫鬟便是隻能順從,隨著道成一和狗兒一齊外出走出。


    一路在街道人眼裏異樣的眼神裏走到了今日顯得十分隆重的武館裏麵,此時一眾學員正準備接受著鑄道基的考驗。


    以七位師兄姐為頭,接受著武館館主,牟家三少爺三叔,也是牟家長老的牟定山正在進行案例的講話。


    “玄牝道尊煉心咒有言,人生伴有獸性,服獸方為神,武道更是如此,象獸為始,食獸為基,錘煉獸性,悟得真我!”


    “今日給爾等鑄道基!且記!無論發生什麽,都記住你們的拳頭!記住你們是人!握著拳頭可以降伏一切的人!勇往直前!方為武道!”


    牟定山看著台下的一眾人,也是迴想起過去年輕時候的他,那時候也是如此,今日也是如此,隻不過激勵的人已經變成了他罷了。


    “館主!你可別把我忘記了!”


    但就是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大聲的推著輪椅走了過來,哪怕身受重傷,也是依舊勇敢的出現在這裏。


    比之剛入武館時候還要更加倔強,一眾師兄姐裏,四師兄牟澗摸著腦袋笑著,三師兄李大牛無奈笑著,其他種種不一,或冷眼,或驚訝,或饒有興致。


    “嗬,好小子!”


    牟定山看著道成一,看著那年輕又是如此野心勃勃自信的眼睛,最後笑著點了點頭。


    “好!便再加上你!既然人全齊在,今日!啟道基!開始!”


    沉悶的鼓聲響起,牛皮的鼓聲在牛骨的錘頭下砰砰作響,牛血熬製的血香被點燃著,三牲頭首祭祀的神像擺在演武台的中心,那是一尊狀如水牛,有巨角,皮膚黝黑的大牛。


    也名妖神—呲鐵!


    傳承的儀式有序而起,一碗碗濃厚味道的熱乎湯藥送到每人手上,在一群帶著牛首麵具人呢喃且富含節奏的聲音裏,這裏不知不覺便籠罩了一層摸不清歎不明的透明事物。


    也是此時,七位武館弟子和館主身上不斷冒出顏色各異的霧氣,朝著那巨大的神像而去,三牲首的血被神像不斷吸收,冒著紅光的神像將這層光輝灑落到每個人的身上。


    一種原始且難以忽視的衝動在他們身體裏產生,過往淺薄難以運用的力量被活化著,直到此時,熟悉的經文再度響起。


    “玄牝之門,萬妙本尊,大慈龍樹,慈悲普度,蒔者相從,諸福受肉……”


    火光烈烈,照的影子奇高,感受著這股衝動,道成一將手裏的湯碗一口飲用下,此刻,穿越過來半年的生活在他腦海裏不斷迴放起來。


    從剛剛穿越的高興,到一無是處的沮喪,再到艱難求生受盡屈辱毫無地位的求生,以及一朝血償,最後發跡的猖狂……直到現在。


    “我想走到世界最高的位置,我要擁有一切我想要擁有的東西,這是我的願望”


    恰如那晚衣衫襤褸的他吞下第一隻蠱蟲,恰如那一晚鼓起勇氣拿出尖刀殺了那位貌美的小青芽。


    此時的道成一全無猶豫的,將身體交給了那最原始的衝東。


    掠奪,占用,成長!


    無所填滿的欲望溝壑,無所有限的欲望願望,渴求萬物的豐饒,一切盡獻於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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