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離開路遠的病房沒多久,路遠下意識的想到了什麽:羅儀我的手機呢?


    羅儀也為路遠想到了什麽:你是在擔心你的工作唄,剛才於市長來看你了,看到你沒醒,就讓我醒了告訴你,你好好的養傷。


    路遠一顆懸著的心立即放了下來,但還是撥通了老板於波濤的電話,電話接通:老板,我是路遠,對不起是我的原因影響了工作!


    於波濤歎氣一聲:路遠,你的事情祁廳長已經給我溝通過了,我也沒想到驚動了祁廳長,事情很快就會調查清楚了,祁廳長也會給你一個說法,你好好的養傷,我先迴市裏了,市裏還有很多的工作。


    路遠有些內疚和慚愧,畢竟自己去酒吧那些地方與自己的身份也不相符:老板我很快就迴去,已經沒事了。


    仿佛看穿了路遠的心思,於波濤在電話裏囑咐道:路遠,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一定要把身體養好再工作,我可不希望你病怏怏的在我身邊。


    掛斷了電話,路遠陷入了極度的沉思中,看著身邊的羅儀:羅儀,你也迴去吧,我這裏不需要照顧,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忙。


    羅儀滿臉愧疚的看著路遠:路遠,對不起,再次讓你因為出去玩,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路遠並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把責任推到羅儀的身上,但社會的本質就是這樣,偏偏還讓自己遇到,還真是太巧了。


    沒過多會,出去買飯的阮文宣也走進了病房,看到已經蘇醒的路遠,立即開心的走了路遠跟前滿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路遠讓你受傷了!


    看到平日裏刁蠻無理的阮文宣也會有如此的一麵,路遠心中僅存的一點不滿也淡化的無影無蹤。


    路遠似乎想到了什麽,對著羅儀與阮文宣說道:我要打個電話,你們倆出去一下行嗎?


    看著羅儀、阮文宣走出病房路遠撥通了廳長祁立偉的電話,電話接通:祁廳長您好,給您添麻煩了。


    電話那頭祁立偉的語氣帶有一絲愧疚:路遠兄弟,讓你受委屈了,這裏麵有我的責任,我們的人沒有把武器伸向犯罪分子,卻對向了自己人。


    路遠從廳長祁立偉的口氣裏明顯感受到了愧疚的意味,連忙轉移話題:祁廳長,您這剛剛上任還沒來得及跟您祝賀,就來給您添麻煩,不過是壞事也是好事,哪裏有問題我們就整改哪裏唄。


    路遠的話讓祁立偉心中的愧疚減輕不少:路遠,你說的沒錯,這個事情意識到公安的隊伍是時候該下點猛藥了。


    領導的話路遠也不好評判,轉而拍了一記馬屁:祁廳長,相信東山的公安隊伍在您的帶領下會越來越好。


    談完公安隊伍的事情,祁立偉又將話題扯到了路遠的案子身上,祁立偉簡明扼要的將案子的情況向路遠作了敘述,路遠心中一陣的驚訝。


    路遠再次感謝了祁立偉為自己做的這一切。


    最後祁立偉在掛電話前提到:路遠,以後你的路還很長,餘家還是別得罪太狠,適當的時候留點餘地,也是為了你以後的路,畢竟我們都在官場,但涉及違法的同誌,我定當不會手軟。


    路遠心中雖有無奈,心裏還是很感激祁立偉為自己做出的這一切:祁廳長,我知道,我會酌情處理的,謝謝您。


    畢竟並不是所有的領導對自己都有偏愛,但路遠在祁立偉的仕途上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三番兩次的抓捕販毒分子、普法宣傳等活動,都是為祁立偉的廳長之位埋下了伏筆。


    但路遠與祁立偉之間這是一種絕對的革命友誼和工作友誼,就像一起扛過槍的戰友一般。


    掛斷了廳長祁立偉的電話,路遠還沉浸在與祁立偉的談話中,祁立偉已經把對餘家的處罰交到了自己手裏,但這個度該如何把握,自然是由自己掌握。


    看到已經打完電話的路遠,羅儀與阮文宣走進病房陪著路遠吃了飯,看著眼前的兩人,路遠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羅儀和阮文宣。


    聽完路遠說完事情的真相,阮文宣最先沒忍住:沈立權這個傻逼,我要弄死他。


    羅儀更加內疚的看著路遠:路遠對不起,又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我也沒想到。


    路遠早已將這個事情放下:羅儀、文宣,這個事情你們就不要再過問了,沈家父子這次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估計他爸的副局長位置是保不住了,沈立權的工作估計也保不住了。


    至於餘飛父子,我到時候要好好的會會他爺倆。


    談完事情,路遠便勸走了羅儀阮文宣二人。


    羅儀、阮文宣無奈隻好悻悻然的離開了路遠的病房。


    兩人走後,病房內立即安靜了下來,正當路遠閉目養神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位官位十足的中年男人,身後緊跟著一位貴婦十足的官太太。


    路遠心中立即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這應該是南濟市堂堂的市委常委副市長餘成祥,貴婦人應該就是餘飛的母親。


    這時又走進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到了路遠跟前:路遠同誌,這是咱們南濟的餘副市長來看你了。


    看到無動於衷的路遠,白大褂醫生就有些著急:路遠同誌,領導來看你了,你怎麽沒反應。


    路遠暗歎一聲看來舔狗獻媚的人還真是無處不在,路遠狐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三人並沒有說話。


    這時白大褂醫生還想說話,餘成祥打斷道:白院長你先出去吧,我跟路遠有些事情要談一談!


    白大褂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餘成祥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到了路遠的病床前,餘成祥的夫人將手中的果籃也放在了桌子上。


    路遠一言不發的看著餘成祥夫婦,因為路遠的心裏知道,有其子必有其父,餘飛平日裏的囂張跋扈想必跟眼前的兩口子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餘成祥以為自己的威嚴會讓眼前的路遠有些忌憚,沒曾想,自己走進病房內,路遠不僅沒有動容,就連話都沒給自己說一句,看來自己的兒子惹到這樣的人是真不明智。


    畢竟今天來是為了處理兒子的事情,省廳給的答複兒子事情處理結果的好壞,跟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態度有直接關係。


    病房內頓時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中,但路遠依舊沉得住氣,打量著餘飛的父母,顯然沒有把餘成祥當成一位高管來對待。


    這也是路遠故意而為之,因為如果不給對方一點氣勢的壓迫,對方就會仗勢欺人。


    餘成祥夫婦今天來到這裏,是想從路遠這裏取得原諒並不是在這裏耍官威。


    餘成祥的妻子忍不住的看著路遠:路遠,我是餘飛的母親,我代表餘飛向你道歉,也請你諒解!


    不得不說餘飛的母親還真是一位風姿綽約的美少婦,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原因影響自己的容顏,路遠用餘光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餘飛的母親既然能為兒子親自道歉,餘飛的玩世不恭與這位寵孩子上天的母親必然有著密不可分的原因,畢竟有句老話“慈母多敗兒”。


    餘成祥看到妻子都說話了,也看向路遠:路遠,作為餘飛的父親我有責任,向你道歉。


    路遠也是沒有想到餘成祥的夫婦的態度如此謙和:餘市長、餘夫人,今天你們能來道歉,我接受,但我有幾句話想說。


    餘成祥點點頭:路遠同誌,你說吧,這件事情本就不怪你。


    餘市長、餘夫人,我與餘飛從頭至尾都是無冤無仇,要說結怨還得從兩年前金字塔會所的一次酒吧相遇。


    下麵的話,路遠將自己與餘飛第一次打照麵和結下梁子的事情向餘飛的父母作了介紹,包括在東川與路虎嫖娼被抓的現行。


    本來還有些情緒的餘成祥夫婦聽到兒子的所作所為,心裏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背著自己做了這麽多見不得人的事。


    路遠的話還沒說完繼續說道:餘飛今天這個樣子,跟您二位有直接的關係,我也想希望您兩位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管教一下餘飛,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受影響的不單單是餘飛,很有可能您也會受到影響。


    餘市長我也在東山省的官場聽說過您,您是個好領導。


    路遠的話坦誠沒有半點恭維,這讓餘成祥夫婦有些汗顏,這次的事情,我認為你們作為父母的心情我很理解,但這個事情必須得讓餘飛親自給我道歉,我也想與他聊聊。


    省廳那邊我會打招唿放了餘飛,餘成祥心裏暗暗驚訝路遠雖為山南市長於波濤的秘書,但背後的力量卻大的驚人,能讓省公安廳廳長為其查案子,看來眼前的路遠絕非等閑之輩,這讓餘成祥又高看了路遠幾分,看來還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對比一下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簡直是沒有可比性,一心隻知道跟一群二世祖瞎混。


    餘成祥點了點頭:路遠,之前的事情我和我夫人完全不知道,也謝謝你的寬宏大量,我會讓餘飛親自來跟你道歉的,說句談完話,以後再南濟有什麽能用的了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路遠心中一喜,看來祁廳長的考慮還真是周到,不僅不能得罪還得把壞事辦成好事。


    餘成祥夫婦走後,病房內再次陷入了安靜,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自己的專職醫生又走了進來。


    女醫生還是像以往一樣對路遠進行了一番觀察,路遠就這麽享受著美女醫生的服務,四目相對路遠每次都忍不住的多看兩眼,但每次兩人目光對視的一刹那都會不自覺的避開,這讓路遠的心裏就像被電了一樣,既覺得好玩又好笑。


    看著在拿聽診器在聽自己的胸口聽來聽去的女醫生,路遠沒忍住的問道: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女醫生沒有理會路遠自顧自的對著路遠進行著例行檢查,檢查完正要離開時,路遠還是沒忍住又問了遍,什麽時候能出院?


    女醫生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路遠:不是跟你說了還沒到觀察期結束,沒等路遠再說什麽,女醫生摔門走了出去。


    路遠心中納悶真是莫名其妙,無緣無故衝自己發火,腦子有毛病。


    其實路遠當晚被送進醫院後,羅儀與阮文宣兩人都很傷心的哭泣著,看到哭泣的兩人,女醫生立刻做出了判斷,又是一個花花公子。


    所以路遠花花公子的形象在女醫生那裏已經定了型,每次看到路遠都會在心裏咒罵路遠幾句這個花花公子。


    下午餘飛從從省刑偵總隊的大門走了出來,父親餘成祥看著落魄的兒子從看守所走了出來,心中雖有些心疼,但想起他做的事情後,餘成祥還是覺得有些惱怒。


    還是做母親的心軟,上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寶貝兒子,哭哭啼啼的說道:兒啊,這是人家大人有大量才肯讓你出來,你要去跟人家道個歉,來彌補你做的錯事,我和你爸爸都給人家道過歉了。


    餘飛聞言自己的老子竟然去跟路遠道歉,頓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次竟然玩的這麽大,愣愣的看著一向官威十足的父親,心裏不禁一陣的內疚和自責,到嘴邊想發飆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走到了父親餘成祥的跟前彎腰鞠躬: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餘成祥聽到兒子的道歉,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也煙消雲散,用力拍了拍餘飛的肩膀:兒子,錯了不要緊,要敢於承認錯誤,一會讓你媽媽帶你去跟路遠道歉,他有事情想跟你聊聊,這次是他原諒的你,希望你們能化幹戈為玉帛。


    路遠的病房再次被人打開,進來的是餘飛母子,餘飛像是做錯事的一個小學生一樣跟在母親的身後走進了路遠的病房。


    路遠對著餘飛的母親微微一笑:阿姨,我想與餘飛單獨聊聊!


    餘飛的母親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路遠看著有些尷尬的餘飛:坐吧!


    餘飛木訥的走到了病床前的沙發坐了下來,病房內的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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