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謝隆慶一聲冷笑,“還有什麽不可能的?事到如今了,莫非你還想要替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找借口?難不成是有誰把他綁到賭場,去強要他賭的?”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謝忠昌解釋道,“我是想說二郎沒有那個膽子敢拿著咱們家的地契去賭,雖說他以前也常常去賭場,可最多也隻是輸到打欠條賒賬這個程度罷了,從來都沒有偷盜家裏的什麽東西。”


    “而且咱們家中的那些地契向來都母親收得好好的,就連你我二人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都放在什麽地方,且平日裏母親的院子裏來來往往下人不少,二郎哪來的神通,能避開那麽多耳目,準確找到母親藏著的地契?”


    雖說覺得老二說的這些話有幾分道理,可謝隆慶卻沒有精神去深究其中的緣由,隻覺得是謝忠昌在替他的兒子找理由開脫。


    “現下木已成舟,你來跟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謝隆慶不耐煩道,“莫非你找出原因了之後,咱們家的宅子就能迴來?你有功夫琢磨這些,還不如替我想想辦法看如何能在寧王麵前露個臉!”


    “根據母親之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寧王下江南就是這段時間的事情了,要是我能在他麵前表現一番,才有可能官複原職!你若是不想繼續住這爛宅子,就好好給我想想辦法!”


    說完這話後謝隆慶立刻拂袖離去,謝忠昌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朝著他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不就是運氣好混了個官當嗎?有什麽可得意的!”


    而薑虞月這邊借口去看鋪子,剛一推開大門準備出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小裴將軍?!”


    小柳不由得有些意外,“您怎麽來了?”


    而裴敬川看著薑虞月的神色充滿了疼惜,“月兒,可否借一步說話?”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薑虞月相當幹脆地就拒絕了他的提議,她和裴敬川的關係本就令人遐想,如是被旁人看到自己同他單獨相處,恐怕又要惹出些風波,還是稍微避避嫌為好。


    小柳見狀很是有眼色退下了,走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為薑虞月望風,而裴敬川瞧著薑虞月語氣淡漠,心中來不及著急,看著她如今住的這破爛不堪的環境,語氣裏滿是心疼。


    “雖說上次的事情是我唐突了,可能是我說的那些並不是醉酒之後的胡言亂語……”他凝視著薑虞月的眼,午睡而都是我的真心話!”


    “這些天你們謝家發生的這些事情我都打探清楚了,謝二郎混賬咎由自取,可你怎麽能留在這種地方和他們一起吃苦?今日我便要迴京了,你若是願意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


    “小裴將軍慎言。”


    還沒等裴敬川說完,薑虞月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不願意和你一起走,且想必我也已經明確的表過態了,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況且我已嫁入別家,小裴將軍何苦糾纏著我這殘花不放。”


    聽她直截了當的拒絕,裴敬川語氣不免添了幾分著急,“月兒,若是你過得舒心,我是斷然不會來打擾你的,可如今你還沒看清這謝家人的麵目?”


    “他們自個的祖業都保不住,如今都淪落到住在這種地方了,你還不肯放手?我是心疼你不願看你吃這種苦啊!”


    麵對裴敬川的勸告,薑虞月心中默默歎氣。


    她何嚐不知道裴敬川是在為她考慮,可裴敬川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要心硬一些,畢竟她素知這裴敬川是個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性子,可不能讓他把自己的大好年華蹉跎在自個身上。


    “我說了不願意,小裴將軍還要我說幾次?”


    薑虞月麵上帶著疏離,瞥了他一眼迴答道,“不管怎樣的日子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小裴將軍是我的什麽人?我的事情和小裴將軍有何幹係?”


    如此冷冰冰的一番話讓裴敬川愣了片刻,似有些不敢相信往日那個溫柔體貼的月兒居然會說出如此不講人情的話。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裴敬川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弧度,“打擾了。”


    丟下這番話,裴敬川轉身跨上馬匹,如同泄憤一般猛甩鞭子,迴想著薑虞月剛剛說的那些話,心中滿是酸澀。


    月兒啊月兒,你為何執意如此?


    往日自己和薑虞月相處的點滴不知不覺的湧入腦海,裴敬川實在是想不到原本兩小無猜的他們為何會發展至此,若是……


    裴敬川手中韁繩緊握,若是他當初再堅定一些,月兒怎麽可能又會嫁入謝家,落得個如此淒慘的境地?!


    而小柳看著裴敬川策馬離開,趕忙走上前來,瞧著自家小姐麵上表情不善,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小姐,小裴將軍來找您是……?”


    “沒什麽。”


    薑虞月緩和了一下麵上的神色,“不過是尋常問候,咱們去鋪子吧。”


    小柳心中猜到了個大概,卻也不敢明說,看著小裴將軍失意離開的模樣,她便知道定然又是在自家小姐這裏碰了一鼻子灰了。


    而方才兩人交談的這一幕則是落入了風靈的眼裏,轉了頭他便匯報到了謝景瀾的麵前。


    “殿下,方才那個裴敬川又來了,大概就是想勸說大少夫人和他一起離開謝家上京,不過被大少夫人拒絕便離開了。”


    聞言,謝景瀾握筆的手微頓。


    此時身旁的吉祥不禁輕聲嘀咕了一句,“他又來了?”


    說完之後立刻捂住了嘴,偷瞄著謝景瀾的神情。


    吉祥比謝景瀾更訝異,對於裴敬川的事跡可了解不少。


    而謝景瀾一眼便能洞穿他的心思,落下筆,淡聲道:“有什麽便說。”


    頂著自家主子似有若無的幽暗目光,吉祥硬著頭皮說道:“據奴才所知,大少夫人……薑姑娘與小裴將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薑家本應屬意的是小裴將軍,卻在先輩那裏跟謝家有這一段淵源,才嫁進謝家,不然薑姑娘所嫁之人便是小裴將軍。”


    說到此處,他又有些感慨,沒注意到謝景瀾眸光漸深。


    如果不是謝家人步步緊逼,恐怕薑虞月也不會成今天這副心狠手辣的模樣。


    “薑姑娘已為人婦又懷有身孕,他竟然還三天兩頭的就來找她,想讓她迴心轉意,如今像這樣的好男人世間可不多了啊!他們若是真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再加之小裴將軍剛入軍營沒幾年便開始嶄露頭角,想必日後……”


    吉祥說著說著,才發現一旁的風靈一個勁地給他使著眼色,頓時心中一驚,趕忙看向坐在一旁的謝景瀾,對上眼神之際險些嚇得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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