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時的謝雲齊,則是麵色蒼白地躺於床榻之上。


    盡管宋錦婉為他從宮中將禦醫都給請來了,可到底還是沒能保住他的手臂,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袖管,謝雲齊的眼神裏滿是恨意。


    “真是該死!一群沒用的廢物!”


    屋外的宋錦婉氣得又摔了好幾個茶盞,表情也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莫非傷了駙馬爺的是鬼魅不成?怎麽可能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要是查不出來是誰幹的,你們就提著頭來見本公主吧!”


    底下一群侍衛低頭縮瑟著不敢答話。


    謝雲齊聽著這動靜,緊抿著唇,雙目都開始淺淺赤紅,襯得原本蒼白的臉顯得更加可怖,渾身散布著陰鷙的寒意。


    他壓根不用猜就知道廢了自己手臂的人到底是誰,可他偏偏又無法訴諸於口,若是他說出一切,最先死的還是他謝雲齊。


    如今進退維穀,謝雲齊失了條手臂也無可奈何,隻得打碎了牙和血吞。


    待到宋錦婉朝著下人發泄完怒火,這才緩緩走進謝雲齊的屋子。


    看著他明顯羸弱了不少的模樣,宋錦婉心中怒意更盛,眼底裏也稍稍閃過一絲嫌惡。


    她如此憤怒不僅是因為謝雲齊為人所傷,更加氣惱的則是竟然有人敢無視謝雲齊這個駙馬爺的名頭,直接對其下手,這不是也在打她宋錦婉的臉麽?!


    “底下一群廢物,辦事沒一個貼心的。”


    宋錦婉還是忍不住罵道,坐到了謝雲齊的床邊,伸手撫上他那空蕩蕩的袖管,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雲齊,你當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對你出手的?當時情形到底如何,怎麽可能一點線索都沒留下呢?!”


    宋錦婉再度盤問起了他,迫切想要揪出這幕後主使將其殺之泄憤,可偏偏謝雲齊卻是一問三不知。


    “我當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謝雲齊無力地靠在枕頭上,雙眼半閉,似乎就連說話都顯得有些艱難。


    “當時一群黑衣人闖入我的別苑,什麽都沒說隻行兇了便走,實在是不知他們從何而來,且我若是知道是誰人的手筆,必然早早的就讓婉兒替我做主了,但……我實在是沒有頭緒。”


    他顯出一副蒼白脆弱之態,欲喚起宋錦婉憐惜。


    看著心上人負傷,宋錦婉慍怒的麵上劃過一絲不忍。


    語氣輕緩了些,卻仍舊帶著些狐疑,“那你可有什麽仇家?若是恨到了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非要廢你一條胳膊的程度,那必定是深仇大恨,你仔細想想,當真沒有?”


    眼見著宋錦婉對他開始產生了懷疑,謝雲齊心中暗罵一聲。


    他倒是想把這幕後之人說出來,可拋開其他不談,即便是身為華錦公主的宋錦婉也沒辦法同那人抗衡。


    但為了不讓宋錦婉繼續深究他的過往,謝雲齊也隻得將矛頭往宋錦婉自己的身上引。


    “或許……是有人忌恨上了婉兒也說不定。”


    謝雲齊緩緩開口道,“但公主府守衛森嚴,他們想要對你下手也無可奈何,但我獨居別苑,他們知曉我是未來駙馬便對我下手泄憤。”


    這個猜想一出,宋錦婉果然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一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挑釁她,宋錦婉心中立刻升騰起了陣陣怒火,更是站起身來一腳將旁邊的椅子給踹翻在地。


    “混賬……!混賬東西!”


    宋錦婉怒極反笑,“那本公主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有這個本事來挑戰我!”


    見著宋錦婉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謝雲齊則是稍稍鬆了口氣,但這個別苑是萬萬住不得了,若是那些蒙麵人再來第二次,他丟掉的恐怕就不是一條胳膊那麽簡單了。


    “此處別苑恐怕已不安全了。”


    謝雲齊仍舊是虛弱道,“婉兒,不知可否讓我搬至公主府居住?”


    “那是自然。”


    宋錦婉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陛下特批了一撥禦前侍衛給我,有禦前侍衛把守公主府,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


    第二日一大早。


    薑虞月起床收拾妥帖了之後,便直奔謝景瀾的屋子。


    吉祥現如今已然默認了這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見著薑虞月闖入,他很是識趣地默默退下了。


    “這麽早來做甚?”


    謝景瀾這會兒才剛剛轉醒,坐起身來這才注意到薑虞月今日的打扮,微微眯了眯眼。


    今日薑虞月身著一身水色衣裙,樣式雖簡約但也顯得幹淨利落,同色係的紗織腰帶係於腰間,更顯得腰身盈盈一握,一頭青絲精致的挽在腦後,發間斜插著兩支珍珠簪子,更襯靈動之姿。


    “你忘了?今日是七夕,說好的要一起出去逛逛的!”


    薑虞月對於今天似乎很是期待,打開一旁的櫃子便開始自顧自的翻找了起來,


    “以前給你買的那些衣裳首飾呢?今日這麽好的日子不穿豈不是可惜?”


    說罷又喚起了屋外的吉祥,“吉祥!之前我給你家三少爺買的東西呢?你都藏哪去了?快進來幫我一起找找!”


    吉祥聽得這話忙不迭地一溜煙小跑進來,從一旁的櫃子裏將薑虞月之前所買的物件都給取了出來,


    “大少奶奶,東西都在這兒了。”


    “知道了。”


    薑虞月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


    待到吉祥再度出去,薑虞月這才拿起那一堆衣裳首飾一件一件的在謝景瀾身上比劃著,


    “這件不行,太素了,這個摸起來料子很一般啊,這個好像……”


    謝景瀾靜靜地坐於榻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擺弄著自己,除了纏著自己要孩子以外,他難得見到薑虞月對何事如此來興趣,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就這麽高興?”


    “當然高興啊!”


    薑虞月邊挑著簪子邊迴答道,“不是說了今天是七夕嗎?”


    七夕。


    謝景瀾神色一動,又是緩緩道,“那你可知七夕是什麽日子?”


    “知道啊。”


    薑虞月的話語中帶著理所當然,“是京城最熱鬧的日子嘛,所以我才要特意留下來逛一逛。”


    聽得這個迴答謝景瀾眉頭微微一皺,“僅僅是因為這個?”


    這倒是讓薑虞月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了,


    “那不然呢?”


    如此反問讓謝景瀾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薑虞月還一門心思鑽研著要給謝景瀾搭配什麽首飾,卻沒發現謝景瀾麵部線條略顯冷硬了幾分。


    “好了,衣裳就穿這件吧。”


    挑了半天薑虞月總算是決定好了謝景瀾今日的穿著,雖說她易於受孕的日子已過,沒理由再同謝景瀾親密接觸,但一想到他那精壯有力的身材,薑虞月的耳根子不由得有些發熱,伸手便要替謝景瀾更衣,


    “我來幫你換……”


    “出去。”


    謝景瀾冷聲拒絕了她的幫助,“我有手有腳,自己會更衣,更何況還有吉祥,實在是無需勞煩大嫂。”


    聽著他將稱唿又改成了“大嫂”,薑虞月一怔,便知道他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她剛剛好像也沒說錯什麽吧?


    莫名其妙。


    薑虞月也懶得駁他,隻立刻將吉祥喊了進來。


    “吉祥,進來伺候你家三少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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