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瀾?


    薑虞月臉上的表情登時就像見了鬼一般,這謝景瀾平日裏不是一向清高不肯屈就嗎?沒想到竟然肯親自為她包紮傷口?


    而且這傷處在肩膀,自己的身子豈不是也被他看了個七七八八?


    說起謝景瀾,薑虞月這才想起在昏迷前看到他站起來的那一幕,趕忙詢問小柳,


    “三少爺是不是站起來了?他是不是自己能走?!”


    “對……”


    小柳點了點頭,這一晚上的變故實在是太大了,不僅小姐受傷,連一向病怏怏的三少爺竟也奇跡般地恢複了行走……


    看著薑虞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小柳趕忙道,


    “小姐既醒了,那奴婢便先替小姐換藥更衣吧!”


    待到衣裳換好,小柳便走出房間為薑虞月煎藥去了,謝景瀾在偏屋小憩,吉祥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刻過來匯報了一聲。


    “殿下,她醒了。”


    “嗯。”


    謝景瀾淡淡地應了一聲,便起身朝著房間走去,昨日已然暴露他無甚腿疾的事情,現下便不必再演戲了。


    斜倚在榻上的薑虞月同走進房間來的謝景瀾對上視線,雖說他依舊是麵無波瀾同往日無甚分別,但薑虞月一想到自己竟被他騙了這麽久,頓時就沒了好語氣。


    “三少爺怎的今日不坐輪椅了?莫非是輪椅坐久了不舒坦,要站起來活動活動?”


    若不是擔心謝景瀾行動不便,她怎麽會平白挨了這麽一箭?


    謝景瀾對她的譏諷沒什麽反應,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你傷勢還未恢複,動氣不利於身體康複。”他目光落在她的肩上。


    薑虞月:“……”


    這話一出便讓薑虞月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她揚眉,目光探究,“你難道沒什麽想說的嗎?”


    迴應薑虞月的是沉默,謝景瀾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是他不肯主動說明,那即便自己再怎麽問也是徒勞。


    兩人正僵持不下之際,小柳則是端著剛煎好的藥進來了。


    “小姐,藥煎好了,奴婢服侍您服下吧。”


    看著這熱氣騰騰的一大碗湯藥,難以言喻的味道撲鼻而來,直叫薑虞月眉頭緊皺。


    “不喝。”


    薑虞月扭過頭去,對湯藥充滿了抗拒,


    “你這藥方子是找誰開的,確定對我的傷有好處?來路不明的藥我可不隨意喝。”


    說著這話時,她不經意瞟向身旁某人。


    可那人置若罔聞,麵無表情,像是不清楚這是在說他。


    薑虞月驀地有些惱,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自己,隻是她應不是像謝景瀾擺著個臉一副欠揍樣。


    她在暗自較勁,可小柳卻沒發覺奇怪,連忙道:“有有有,奴婢對小姐的事情怎能不細細把關?當然是對小姐傷勢好的東西奴婢才敢拿給小姐喝呀!”


    說著這話忙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張藥方,雖是吉祥給的,但她也是去找外頭郎中證實過的。


    “奴婢雖不如小姐那般精通醫術,但大多藥材還是認得的,奴婢看過了,這方子上的藥材都是好東西,必然不會有錯,不信您看!”


    薑虞月草草掃了一眼這藥方子,確實如同小柳所說的那般是對傷口恢複有益無害的好方子,可是……


    可是她確實不願喝藥。


    薑虞月生於醫術世家,薑父薑母將她養得極為精細,從小到大基本沒生過什麽病更沒受過幾次傷,喝藥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如今突然這麽大一碗苦藥讓她喝,薑虞月自然是不肯的。


    平日裏看著謝景瀾大碗大碗的喝著藥她還沒覺得有什麽,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她自己頭上了,薑虞月這才意識到喝下這麽一大碗藥有多難,隻能想方設法地推脫,


    “……太燙了,先放一放吧。”


    小柳用湯匙舀起一勺,“不燙不燙,小姐快喝吧,這藥就是要熱熱的喝下去才好呢!若是冷了,藥性就下去了!”


    可薑虞月就是鐵了心的想要逃避,立刻又找了其他借口,


    “我這會剛醒有些餓,先吃些東西再喝吧。”


    謝景瀾在一旁倒是看得明白,這薑虞月翻來覆去找了這麽多借口,不就是不想喝藥嗎?


    “莫非大嫂怕苦?”


    謝景瀾不著痕跡勾了唇,往日都是薑虞月來調侃他喝藥,不成想薑虞月竟是個說的比唱得好聽的繡花枕頭,一輪到自己喝藥便蔫了?


    被說中了心事,薑虞月如被踩著尾巴的貓,“誰說的,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麽會怕苦!隻是……隻是這藥……”


    後續的話,怎麽也憋不出說辭。


    見狀,謝景瀾伸手從小柳手上拿過藥碗,“給我吧。”


    小柳神情驚疑不定,“三少爺,您是……”


    吉祥剛走進來便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了起來。


    該不會殿下是想要自己把藥含在嘴裏再……


    薑虞月警惕看他,心裏卻不自覺小九九。


    難道關係要進展了?


    然而事實證明是他們都多想了。


    隻見謝景瀾骨節分明的長指端著藥碗,另一隻手則是直接捏住了薑虞月的腮幫子。


    薑虞月:??!


    沒待她反應過來,那手便大力迫使她將嘴張開,而後便是直接將藥從她嘴裏灌了進去。


    薑虞月雖奮力掙紮但藥還是被喝進去了大半,被子上都被灑得到處都是,再加之謝景瀾灌得實在太猛,薑虞月被嗆得連連咳嗽。


    見著掙紮不開,薑虞月情急之下便張口猛地咬住了謝景瀾的手。


    “唔……”


    她粉白的唇緊抿著,白皙的俏臉因苦澀擰成一團,泛著水光的眸緊緊瞪著他。


    謝景瀾神色微動,但灌藥的動作沒停,直到薑虞月將藥喝進了才鬆了手。


    “……!”


    一旁的吉祥和小柳都是看傻了眼,誰也沒想到謝景瀾喂藥的方法竟是如此的狂放,小柳雖有些心疼自家小姐被如此對待,但這似乎是唯一讓她乖乖喝藥的方法了。


    小柳在心中默默地向薑虞月賠了個不是。


    而吉祥更多的則是注意著自家殿下的手,一圈烏青的牙印在謝景瀾修長如玉的手上著實是顯得有些突兀,仔細一瞧,竟還隱隱滲了些鮮血出來。


    這薑虞月下口也著實是太狠了點吧。


    “若是下次還不肯老實喝藥,那我就繼續灌。”


    謝景瀾放下藥碗,撂下一句,“好好休息。”


    看著他跟沒事人似的轉頭就走了,薑虞月心中更是懊惱,小柳趕忙為她順。


    “小姐,這三少爺雖做得偏激了些,但喝藥總歸也是為了您自己的傷勢嘛!您要找他也得等身子好了以後,您瞧這被子都髒了,奴婢去給您換一床幹淨的被子!”


    如今她傷勢未愈,想找謝景瀾要個說法也是有心無力,加之這藥也有安神的作用,草草吃了點東西,在小柳的再三安撫下,薑虞月便又是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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