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桓曦那邊,已快馬從京城趕迴了謝家。


    雖不想踏進這謝家晦氣的門楣,但薑虞月如今好歹還是謝家的兒媳,這封信薑桓曦自然還是要幫她送到的。


    “老夫人!大少奶奶家的少爺迴來了!!”


    仆從驚喜的唿喊讓謝家眾人都跟著激動了起來,謝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扶著拐杖慌忙走了出來,可當她看到隻有薑桓曦隻身一人返迴之時,眼底裏的失望毫不遮掩。


    “怎麽就隻你一人迴來了?月兒和景瀾呢?怎麽不見他們的影子?”


    若不是敬在她是長輩的份上,薑桓曦隻想撂信走人,但耐住了性子,還是報備了一聲。


    “姐姐已在京城尋到了百裏神醫替三少爺醫治,雖身體有所好轉,但仍需些時日,姐姐怕老夫人擔憂,這才讓我送封信迴來,給老夫人您報個平安。”


    說完這話,薑桓曦也不多廢話,便要往外走。


    瞧著他這做派,位謝老夫人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打開信封草草掃視一眼。


    薑虞月的信中也不過隻是一些尋常問候,無非就是那些客套話,讓她不必擔心,待到謝景瀾的身子好了就返迴雲雲。


    謝老夫人看了個大概便將信丟到一旁,坐下靠在椅背上,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一張口便是痛心疾首。


    “齊兒屍骨未寒,寡婦一去便是好幾個月,不在齊兒堂前守靈不說,也不披麻戴孝,反倒是和一個庶出外室子在外廝混,這要是傳出去,我謝家的臉麵往哪擱?真是造孽啊——”


    剛要踏出謝家府邸,薑桓曦身形驀地一頓,轉頭雙目含刃般掃視而去。


    他身懷底子,將此話聽得一清二楚。


    “前去京城給謝景瀾治病不也是老夫人您準許的事情嗎?臨走的時候莫非老夫人不知姐姐無法守孝?為何現在對此耿耿於懷?”


    謝老夫人沒成想對上少年銳利的目光,一時怔了下。


    沒反應過來,就聽他揚聲道:“且謝景瀾同樣是你們謝家人,姐姐千裏迢迢送他上京城治病,不也是為了你們謝家?現在倒好,竟挑著我姐姐的錯處來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姐姐是為了一己私欲才綁著謝景瀾上京城似的!”


    站在門口,立刻吸引了無數目光而來。


    被當著眾人被這麽劈頭蓋臉的駁了一番,謝老夫人臉上立刻掛不住臉,一氣之下,險些犯了哮喘,還得是身旁的丫鬟攙扶著端水飲下,不然就要兩眼一閉暈過去。


    謝老夫人喘著氣說不出話,怒視著麵前站得板正的少年郎。


    也怪不得謝老夫人如此著急,因為薑虞月這一走,整個謝家都沒了經濟來源。


    外人瞧著這謝家或許是家底殷實,但隻有謝老夫人自己清楚,家中好不容易栽培出了謝雲齊一個成才的也英年早逝了,謝老二一向不務正業,除了敗光家底便什麽也不會,老三謝景瀾又是個扶不起來的病秧子,實在是無人來撐起整個家族。


    還好後邊薑虞月嫁進謝家帶來了一筆豐厚的嫁妝,謝老夫人立刻以看重她為由,將整個謝家的事務都交給她一人操持。


    看似是對薑虞月的信任,而謝老夫人實則是打著新婦麵皮薄,不好意思找婆家要錢,賬中有虧空也隻會自己掏錢補上的算盤,拐彎抹角的算計著薑虞月的嫁妝。


    前世薑虞月傻乎乎為了不辜負謝老夫人的“信任”,對整個謝家可以說是嘔心瀝血,用心操持著整個謝家,而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夫君另娶,家破人亡的結局。


    而這次薑虞月沒有重蹈覆轍,而是特意留了個心眼,重生後便是對謝家眾人變本加厲的好,不管是謝老二要銀子去賭錢,還是謝老夫人要買昂貴的補藥,薑虞月給錢出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將他們的花錢的水準都給提高了不少。


    如今薑虞月一去京城三個來月,無人再來支撐他們大手大腳的花費,這叫謝老夫人怎能不急?


    現如今隻懊悔為何在臨行前沒將薑虞月的嫁妝牢牢握在手裏。否則的話如今謝家也不必如此困窘了!


    “老夫人,二少爺的那件事……”


    丫鬟邊拍著謝老夫人的背替她順氣,邊瞅了眼身旁某人,隱晦提醒著。


    謝老夫人緩過來,這才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如今月兒不在,謝家的家事無人主持,你既是她的弟弟,那便要替她擔一份責任才是。”


    薑桓曦猜著這老夫人沒憋什麽好話,冷笑一聲,“哦?不知老夫人是要我替姐姐擔什麽責任?”


    “此事,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謝老夫人緩緩道來,“隻是在三個月前月兒給了我們家二少爺一筆銀子去賭錢,雖說當時贏了些錢迴來,但博兒賭博食髓知味,近些日子便又拿著那筆錢去賭。”


    “可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次博兒運氣不佳,輸了點銀子,現如今那些個賭徒上門要債來了,想來那賭錢的資本是你姐姐給的,她便和此時脫不了幹係,因此這筆賭債,你便替你姐姐還了吧。”


    謝進博見著老夫人提起這事也是趕忙連聲附和,“就是就是!若不是當初她給我銀子,我怎麽會越陷越深!這筆錢你得替她還了才是!”


    薑桓曦聽著謝家人這些荒唐話,忍得額頭青筋暴起。


    雖早已知曉這謝家人無恥,可他沒想到就連著老婦人也沒臉沒皮到了這種地步!


    “老夫人這話好沒道理。”


    薑桓曦嗤笑一聲,話裏是濃濃的譏諷,


    “我姐姐給你們謝家人用錢還真當真用錯了,按照老夫人的說法,我姐姐是特意給你們家二少爺錢逼他去賭博的?還真是奇了怪了,我姐姐這段時日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不知哪來的本事強綁著二少爺去賭錢?”


    “贏錢的時候老夫人沒想著這是我姐姐給的本錢,要給她分一杯羹,如今輸了銀子便想起我姐姐來了,就要把賭債算到她的頭上?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麽荒唐的事情!”


    說完這話薑桓曦又看向了謝進博,雙手環臂,對此根本不買賬。


    “至於你說的這筆錢要我出,首先這賭債和我姐姐沒有任何關係,和我更沒有關係,況且如今我尚未成家,家裏的財政大權乃是掌握在爹娘手中。“


    “若是想要錢,二少爺便去親自登門找我爹娘開口要去吧,也不知這事若是鬧大了傳揚出去,外人會怎麽評議謝家家風我就不能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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