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森林中,月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營造出一種神秘而壓抑的氣氛。一個年輕的女子身著簡潔的戰鬥服,正與幾隻妖魔交鋒。她的動作如疾風般迅捷,手中的大劍劃破空氣,帶出一道道銀色的光弧,殺意在冷冽的夜風中激蕩。


    這些妖魔形態扭曲,肌肉如鋼鐵般虯結,猩紅的雙眼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發出低沉的咆哮,試圖圍住她。然而,米雅達毫無畏懼,靈活地穿梭於敵人之間,大劍劃過的每一寸空間都透著致命的寒意。她銀色的長發在戰鬥中飛揚,宛如揮舞的戰旗,目光冷冽而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不遠處,克拉利絲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眼中流露出羨慕與擔憂的複雜情緒。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多想,身後突然傳來異動。兩隻妖魔悄無聲息地從後方襲來。克拉利絲慌忙轉身,腳下一絆,被叢林中凹凸不平的地麵絆倒,踉蹌地摔在地上。


    那兩隻妖魔露出猙獰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戲謔,仿佛在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醜。克拉利絲咬牙撐起身體,慌忙撿起自己的大劍。然而,其中一隻妖魔的右臂突然變形,化作極長的觸手猛地向她刺來。


    克拉利絲迅速躍起,揮劍斬向那根觸手。劍刃精準地劈中,但卻未能造成任何傷害。觸手隻是微微一震,毫發無損。克拉利絲愣住了,難以置信地喃喃道:“明明斬中了……為什麽沒有用?”


    還未等她多想,妖魔的另一隻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擲,將她狠狠摔在地上。地麵的衝擊令她眼前一陣暈眩,但她依舊咬緊牙關,伸手握住掉落在一旁的大劍,掙紮著站起來,再次向妖魔衝去。


    “不能倒下,絕不能倒下!”她心中這樣告訴自己。然而,這次的揮擊卻因為力道不足而失了準頭,大劍狠狠砍進了一旁的樹幹之中,卡得紋絲不動。


    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壓抑,寂靜得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兩隻妖魔獰笑著,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克拉利絲滿頭冷汗,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怎麽會這樣……不行了……”


    就在此時,一柄大劍破空而來,直接貫穿了其中一隻妖魔的頭顱,將它釘在了地麵上。克拉利絲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迴頭,隻見米雅達站在不遠處,右手還保持著擲出大劍的姿勢。


    然而,這一舉動也引起了其他妖魔的注意。四周剩餘的妖魔紛紛轉向米雅達,像是嗅到了獵物的氣味一般,慢慢向她逼近。


    克拉利絲驚慌失措,大聲喊道:“米雅達!你的劍……”


    然而,米雅達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緩緩抬起手,朝克拉利絲伸去,低聲呢喃:“媽媽……”


    下一瞬間,妖魔們如同潮水般撲向米雅達,瞬間將她淹沒。場麵血腥而混亂,仿佛世界被恐怖與絕望吞噬。


    “米雅達!”克拉利絲的聲音因驚恐而顫抖,帶著撕心裂肺的唿喊。


    然而,就在妖魔堆積的中心,一股狂暴的妖氣突然爆發開來,強烈的力量席卷四周,帶著毀滅性的壓迫感。被妖氣觸及的妖魔紛紛慘叫著崩潰,身體如爛泥般癱倒在地,化作一灘灘汙穢的血肉。


    當那股力量漸漸平息,鮮血染紅的空地上,一道瘦小的身影靜靜地站著。米雅達全身浸滿血跡,銀色長發垂落至腰際,雙眼無神,嘴裏仍在不斷地呢喃:“媽媽……媽媽……”


    其它幾隻妖魔如同看見比自己更為可怖的惡魔,動作僵硬,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不屬於它們的怯意。它們本是這片黑暗森林中無所畏懼的獵食者,然而眼前這頭銀發“野獸”卻讓它們本能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米雅達此刻如同戰場上的殺神,渾身上下籠罩著嗜血的冷冽氣息。她毫不留情地發動攻擊,身體猛然躍起,淩空翻轉,猶如猿猴般靈巧地落在一隻妖魔的背上,利爪輕而易舉地刺穿妖魔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濺落在她雪白的衣袖上,染出猩紅的斑點。另一隻妖魔企圖逃跑,她卻如同獵豹一般一躍而出,抓住妖魔的頭顱,指甲瞬間刺入其骨骼之間,用力一扯,竟將頭顱生生摘下,像是輕鬆摘下一顆熟透的果實。


    血腥氣迅速彌漫在漆黑的叢林之中,粘稠的鮮血濺滿了地麵,空氣中迴蕩著妖魔臨死前的淒厲哀嚎。陰森幽暗的林間,一片慘烈的景象將克拉利絲震撼得徹底呆住了。


    她整個人如同被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眼前的米雅達渾身浴血,銀色的長發被血染成了深紅色,手中提著一顆妖魔的頭顱,卻像個乖巧的小女孩般走到她麵前,語氣天真而依戀:“媽媽……媽媽……”


    克拉利絲看著她那沾滿鮮血的小手,心頭發顫,嘴唇抖了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從那之後,克拉利絲與米雅達數次遭遇妖魔甚至是更為危險的覺醒者,每次都險象環生。盡管米雅達無法讀取妖氣,但她的眼睛、耳朵、鼻子、舌頭,以及敏銳的皮膚,都能夠感知到空氣中微弱的異樣波動,然後自然而然地靠近危險的源頭。


    每一場戰鬥對克拉利絲來說都幾乎是生死之戰。她一次次負傷倒下,甚至差點丟掉性命,但為了活下去,隻能硬著頭皮堅持,將有限的時間用來恢複身體。


    而米雅達卻完全不同。最初見麵時,那天真無邪、依賴自己的小女孩形象,早已在克拉利絲心中蕩然無存。米雅達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那些讓克拉利絲束手無策的怪物,甚至麵對比這些妖魔更為強大的存在,她也從未露出任何懼意。


    漸漸地,克拉利絲意識到,對她而言,最恐怖的並非那些妖魔或覺醒者,而是站在自己身旁的米雅達。她越是注視這個經常抱著自己撒嬌的小女孩,越是感覺到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意,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轉眼間,繁華的城鎮取代了陰森的叢林。喧囂的人聲充斥在耳邊,仿佛將那些令人心悸的記憶掩蓋在表麵的平靜之下。一大一小的黑袍人行走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中,格外引人注目。米雅達似乎對周圍的熱鬧場景充滿好奇,伸手想要摘下兜帽,卻被克拉利絲連忙製止:“不能摘下來!我們的存在一旦暴露,一直以來壓製的妖氣就沒有意義了!”


    米雅達眨了眨眼,放下了手,而克拉利絲則不安地四處張望,低聲說道:“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俗話說,木隱於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裏是最難對付的藏匿地。聖都——吉納斯!”


    忽然,幾名巡邏的衛兵注意到了她們,靠近後開口詢問:“喂,你們背上背著的是什麽東西?脫下鬥篷讓我看看。”


    克拉利絲一怔,心跳頓時加快,她低下頭假裝沒有聽見,試圖繼續往前走。然而,衛兵們卻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語氣變得嚴厲:“喂,等等!站住!”


    見狀,克拉利絲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一把拉住米雅達的手,急促地說道:“不好!米雅達,快跑!”


    她們轉身飛奔在人群中,身後的衛兵大喊著:“喂,給我站住!”


    兩人一路奔跑,腳步匆匆,喘息聲混雜在緊張的氣氛中。在拐進一條狹窄的巷道後,克拉利絲終於停下腳步,扶著牆急促地喘息:“總算甩掉了……”話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前方,隻見巷道盡頭竟也有一隊衛兵正緩緩靠近。


    克拉利絲臉色頓時一白,心跳加速,環顧四周,尋找著任何逃脫的可能。就在此時,上方忽然傳來一道輕快的聲音:“喂,來這邊。”


    她抬頭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穿衛士服的男子正站在屋簷上,微微彎腰,伸出右手。他頭發微卷,帶著一絲隨意的波浪形,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跳上來吧,你們應該能做到吧。”


    克拉利絲愣住了,一時間無法判斷眼前的局勢。身後傳來士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伴隨著粗暴的嗬斥和咒罵聲,令她無法再猶豫。她咬了咬牙,對身旁的米雅達說:“上去吧,米雅達!要跟上來喲。”


    話音剛落,男子便迅速一把將克拉利絲拉了上去。他的手勁出乎意料的大,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克拉利絲站穩後,他再次伸出手,衝著下方的米雅達微微一笑:“接下來該你了,小姐。”


    米雅達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屋簷,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嘴裏喃喃低語:“媽媽……”


    “快啊,米雅達!”克拉利絲看著越來越近的衛兵,幾乎是用力喊了出來,“快啊!”


    米雅達低頭看了克拉利絲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腳尖輕輕一點,身體猶如一片羽毛般飄然躍起,穩穩地落在了屋簷上。男子見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低聲感歎道:“哎呀……”


    米雅達落地後,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克拉利絲,嘴裏依然重複著:“媽媽……媽媽……”


    下方的衛兵已經追至屋簷下,抬頭大喊:“跳上去了!他們在上麵,快去聯絡其他衛兵!”


    男子轉身對克拉利絲和米雅達說道:“不能待在這裏,跟我來。”他身手矯健地在屋頂間穿梭,帶領著二人迅速離開了衛兵的追捕範圍。


    三人最終來到一處隱秘的石屋前,男子撥動門鈸,推開木門,迴頭對二人說道:“進來吧,到了這裏就不會被發現了。”


    屋內光線昏暗,牆壁上掛著簡單的油燈,散發出微弱的暖光。一名男子端坐在上首的木椅上,身形高瘦,麵容嚴肅,見他們進來後淡淡地開口:“怎麽了?你不是去巡邏了嗎,皮古?”


    被稱為皮古的男子笑著聳了聳肩:“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哦,阿克——是兩名大劍呢。”


    克拉利絲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冷汗從額頭滑落。她迅速拔出大劍,動作因為緊張而略顯僵硬:“果……果然是陷阱!我們現在還不能被抓!我知道聖都吉納斯不接受我們這種人,但我們在這裏有非做不可的事!”


    阿克神色平靜地看著她,語氣緩緩:“冷靜點。這座城鎮,從七年前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一點點改變了。到現在,對於你們這種人,態度已經寬容多了。”


    “欸?”克拉利絲一臉困惑,手中的大劍微微顫抖,緊張的氣氛稍稍緩解。


    皮古此時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語氣帶著一絲感慨:“以前,我們也曾受到過你們同伴的幫助啊。可以說,我們兩人,以及這座城鎮,都曾被那家夥拯救過。”


    克拉利絲皺起眉頭,手中的劍仍未放下,而皮古的表情卻變得複雜了幾分,像是在迴憶什麽。他繼續說道:“從那以後,在賽博主教的主張下,過激的排斥行為得到了抑製。雖說如此,我們也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幫助你們。至於剛才那些衛兵,不過是發現了裝扮古怪的可疑人物。看你們這身打扮,應該隻是為了隱藏真正的身份吧?”


    皮古微微皺眉,抬手揉了揉下巴,像是在思索什麽,隨後緩緩開口:“話說迴來,你們突然出現在這座城鎮,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這裏有人提出了消滅妖魔的委托?”


    克拉利絲被問得一愣,有些意外,但很快擺手解釋:“不,不是這樣的。這次我們是為了別的事情。雖然不能詳細說明,但我們要解決的是組織內部的問題。難道說,這座城鎮真的有妖魔活動的跡象嗎?”


    聽到這話,阿克和皮古對視了一眼,氣氛稍顯凝重。阿克語氣低沉地說道:“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最近幾個月以來,有幾個行蹤不明的人定期出現在城鎮周圍。我們懷疑是妖魔在暗中搞鬼,所以最近才加強了城鎮的巡邏。恰好在這個時候,你們出現了。”


    克拉利絲聞言,眉頭緊鎖,低頭沉思片刻後抬起頭:“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那……那個,我們現在的狀態確實無法完全搜索妖魔的蹤跡,但如果能幫助到你們的話,我們願意盡力而為。隻是……”她猶豫了一下,視線從阿克轉向皮古,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提出交換的條件嗎?”


    皮古挑了挑眉,對她的提議似乎頗感興趣:“交換條件?”


    克拉利絲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斟酌措辭,語氣稍顯鄭重:“實際上,我是來尋找戰士同伴的。但這座城鎮的人實在太多了,要一個個確認幾乎不可能。所以……如果你們知道最近幾年在這座城鎮裏獨身居住的女性的情報,請務必告訴我。”


    皮古聽罷,攤開雙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最近幾年?範圍也太廣了吧,這種情況實在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查得出來。”


    克拉利絲聽了有些失望,但她依舊堅持著,小心翼翼地補充道:“是她們之中……雙目失明的居民。”


    “失明的?”阿克和皮古聞言,同時露出了訝異的表情,目光中帶著些許不解。


    克拉利絲點點頭,語氣變得更加認真:“沒錯。我們現在使用了特殊的藥物,因此瞳孔的顏色被暫時改變,但實際上,我們的瞳孔是銀色的。無論是長時間抑製妖氣,還是徹底讓妖氣消失,都無法改變這一點。但是……為了隱藏身份,她可能會偽裝成雙目失明的人,不睜開雙眼。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被人發現銀色瞳孔的秘密。”


    克拉利絲的這番話讓阿克和皮古沉默了片刻,顯然是在消化這段信息。片刻後,皮古笑了笑,雖然語氣仍帶著些許隨意,但目光中卻多了幾分探究:“原來是這麽迴事……不過,你也太小看這座城鎮了吧?就算真有這麽一位偽裝成雙目失明的銀瞳魔女,我們也不可能傻到讓她大搖大擺地留在這裏生活這麽久。”


    克拉利絲有些失落,語氣低沉:“唉,這樣的話……”


    皮古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眼神微微一亮:“不過,有那樣的人呢。幾年前,這裏出現過一位失明的年輕女子。”


    與此同時,教堂的鍾聲響徹整個吉納斯,悠揚而聖潔的音調在繁忙的街道上迴蕩。幾位小孩興奮地揮手告別,稚嫩的聲音透著依依不舍:“再見啦,修女姐姐,明天見哦!”


    教堂門口站著一位身穿修女服的女子,她端莊而美麗,雙手交叉在身前,語氣甜美柔和:“不要亂跑哦,迴家的路上要小心些。” 她微微頷首,目送孩子們蹦蹦跳跳地跑遠後,才緩緩轉身走進教堂。


    身後,一位年長的傳教士微笑著走上前,語氣感慨:“真是的,那些孩子每天都來,倒是比許多熱心的信徒還要勤快呢。” 他目光投向教堂的大門,輕輕歎了口氣,“不過,自從你來了以後,這座教堂真的變得不一樣了。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們,也多虧有你在,才重新露出了笑容。對他們來說,你就像是他們的母親一樣啊。”


    修女微微一笑,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哪有的事。我才應該感謝您。數年前,是您接納了無家可歸的我。能在這裏平靜地生活,這幾年真的非常幸福呢。”


    傳教士似乎還想說些什麽,然而修女卻打斷了他,聲音低柔而堅定:“恐怕今天就要告別了呢。這些年來一直這麽照顧我,真的非常感謝。雖然隻是短短幾年,但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對我來說,已經是無比珍貴的時光了。”


    傳教士一愣,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拉迪雅修女,這是什麽意思?到底是怎麽了……”


    就在這時,教堂大門忽然被用力推開,兩道身影闖了進來,腳步帶著寒意。克拉利絲冷冷地盯著站在教堂正中的修女,她語氣冰冷而堅硬:“組織的原no.3嘉拉迪雅,遵從組織的命令,我們來取下你的首級。”


    傳教士震驚地看著闖入者,瞳孔微微放大:“什麽?大……大劍?”


    嘉拉迪雅聞言卻隻是輕蔑地笑了笑,她轉過身,看向傳教士,語氣輕描淡寫:“看來有人來接我了。請退下吧,賽博主教。”


    賽博主教尚未反應過來,下一秒,米莉亞如同一道銀白色流光向嘉拉迪雅疾衝而來。鋒利的大劍劃破空氣,帶起凜冽的風聲。嘉拉迪雅卻僅是腳尖輕輕一挪,動作優雅得如同一隻起舞的黑天鵝,輕盈地避開了攻擊。


    與此同時,克拉利絲從嘉拉迪雅身後持劍猛然揮來,劍勢沉重而迅猛。然而,就在劍刃即將觸及嘉拉迪雅的瞬間,她的劍卻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操控,徑直偏向一旁,狠狠地劈在了牆壁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嘉拉迪雅微微勾起嘴角,動作流暢地提起裙角,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大腿。隻見她輕巧地一躍,跳上了窗台,身影挺拔而優雅,宛如暗夜中的女王。米雅達緊隨其後,不斷追擊揮砍,劍勢迅猛而狂暴,但嘉拉迪雅的動作卻絲毫沒有紊亂。哪怕身穿修女服,甚至腳踩高跟鞋,她的每一次閃躲都顯得犀利而精準,宛若一隻在死亡線上翩然起舞的黑天鵝。


    米雅達的每一擊都仿佛要將大地擊碎般沉重且淩厲,空氣中充滿了破碎與震蕩的聲音。她的劍刃落下,地板轟然開裂,石塊四散飛濺,未被擊中的地方也因衝擊力而震顫不已。戰鬥的餘波像狂風一樣席卷了整個房間。當她衝到床前,巨大的劍鋒狠狠揮下,“轟!”床被直接劈得粉碎,木屑與棉絮漫天飛舞。


    嘉拉迪雅站在破碎的床沿,微微俯下身,手指輕輕搭在插入床板的大劍劍柄上。她從容不迫,仿佛眼前這場毀天滅地的戰鬥與她無關。腳尖輕點床邊,她緩緩將大劍拔出,冷冷說道:“記住,把劍插上去的話,即使是在柔軟的床上,也可以舒服地睡覺哦。”


    隨著大劍拔出的瞬間,空氣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徹底解封。嘉拉迪雅一劍揮出,勁風激蕩,劍氣如同奔湧的洪流,直擊米雅達。後者根本來不及反應,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整個人狠狠掀飛出去,重重摔在教堂外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悶哼一聲,癱倒在地。克拉利絲連忙衝過去,滿臉焦急地查看米雅達的情況。


    而嘉拉迪雅站在教堂門口,修長的身姿顯得高挑而冷冽。寒風吹動著她的裙擺與頭巾,露出那筆直白皙的長腿,與她手中的大劍形成鮮明的對比,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她靜靜佇立,仿佛一尊無懈可擊的雕像。


    賽博主教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嘉拉迪雅,聲音顫抖:“拉迪雅修女,你……你是……”


    嘉拉迪雅轉過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歉意:“一直瞞著您,真的非常抱歉,主教大人。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孩子們,我是以一名修女的身份就此消失的。一直以來,非常感謝。”


    她話音剛落,克拉利絲緊咬牙關,持劍走上前來。目光中既有憤怒又有不甘:“組織派我們來是為了取你的命!你別想就這麽離開!”


    嘉拉迪雅冷冷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譏諷:“和另一名比起來,你的妖氣還真是弱得可憐。真的是戰士嗎?你……”


    克拉利絲猛然打斷了她,怒聲咆哮:“別騙人了!你根本感覺不到妖氣,隻是看了我的發色才故意這麽說的吧!”


    嘉拉迪雅一愣,隨即語氣輕慢地說道:“原來如此,你的頭發有顏色啊。這麽說的話,我就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弱了。組織居然派這樣的人來討伐我……看來組織是真的人手不足了呢。”


    克拉利絲被激怒得幾乎失去理智,雙手緊握劍柄,怒吼道:“別小看我!還有米雅達,她……”


    嘉拉迪雅輕蔑地打斷她,嘴角勾起冷笑:“啊啊,那個我早就知道了。從妖氣來看,她確實遠遠強於我。”


    寒風拂過嘉拉迪雅的臉頰,吹起她的發絲,露出那雙空洞的、毫無生氣的白色眼睛。她的聲音低沉而冰冷:“自從我弄瞎了自己的眼睛,讀取妖氣的能力,比從前更加強大了。”


    克拉利絲愣住了,嘴巴微微張開,震驚得說不出話。就在這時,米雅達再次發起攻擊,她手中的大劍舞動得如同狂風暴雨,但無論劍勢多麽迅猛,嘉拉迪雅都能夠輕鬆接住,甚至連腳步都未曾退後一步。


    克拉利絲目睹這一切,心中滿是疑惑和震撼:“為……為什麽?為什麽她的眼睛明明看不見,卻能如此精準地擋住米雅達的攻擊?等等,如果她真的能讀取妖氣……那我們剛到這裏的時候,她豈不是早就察覺了?”


    眼看米雅達的攻勢逐漸被壓製,克拉利絲焦急地喊道:“釋放妖氣吧,米雅達!”


    瞬間,磅礴的妖力自米雅達體內迸發而出,像是洶湧的潮水,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在可怕的氣息中。強大的妖力激起了戰場的寒風,甚至將破碎的石塊卷上半空。


    就在這一刻,一聲巨響突然從吉納斯的深處傳來,宛如雷鳴,震撼著整個城鎮。恐怖的氣息如洪水般席卷而來,籠罩了整座城鎮的每一個角落。


    村民們驚恐地看向天空,交頭接耳:“喂,那是什麽聲音?剛才發生了什麽?”


    正在巡邏的皮古和阿克同時停下腳步,臉色變得煞白。阿克咬著牙,低聲說道:“七年前那個時候……妖魔的聲音。”


    皮古滿臉冷汗,連連搖頭,聲音顫抖:“不對……不是那個……是比那更強大,更不祥的……某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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