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斬殺妖魔
大劍Claymore 作者：淋子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就在我絕望地嘶吼時，耳邊猛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砰！”緊接著，一縷寒光劃破濃重的黑暗，冷冽而凜然。那雙扼住我脖頸的巨大手掌忽然鬆開，我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抬眼看去，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是手持巨劍的她——克蕾雅。
她身上的披風隨風微微揚起，劍鋒滴落著妖魔的血液，冰冷的寒意縈繞其身，宛如孤傲的獵鷹。她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眼前的妖魔，聲音不帶一絲情緒：“我今天聞到你身上有妖魔的氣味，便猜想妖魔就在你身邊。於是跟了過來。”
她的語氣平靜如水，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搏殺隻是稀鬆平常的一件小事。而我則狼狽不堪，雙手撐地，踉踉蹌蹌地挪到一旁，努力避開地上的血泊。
借著微弱的光，我終於看清了那具怪物的全貌。它那被克蕾雅斬斷的雙手，赫然橫在地麵上，斷口處冒著滾滾濃煙；它的身軀如同山嶽般高大，肌肉虯結，猩紅的雙眼如地獄的火焰般燃燒，尖牙交錯，鋸齒狀的口中滴落著令人作嘔的涎液。那竟是我的哥哥，他所化成的妖魔！
妖魔猙獰地盯著克蕾雅，咬牙切齒道：“可惡的大劍！你們也是妖魔！為何非要處處與我們為敵？今天，我必將你撕碎！”
它的怒吼如雷鳴，震得四周牆壁碎裂，但克蕾雅卻巍然不動，神色冷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就在妖魔咆哮著撲向她的刹那，克蕾雅動了。那柄與她身軀極不相稱的巨劍，在她手中卻如遊龍一般靈動。劍光一閃，速度快到讓我幾乎無法捕捉，隻聽“噗嗤”一聲，妖魔的身軀已經被一分為二。
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甚至濺到我的臉上和衣衫上，熾熱又腥臭。妖魔那斷裂的身體在地麵抽搐著，最終歸於死寂。動作幹淨利落，迅如雷電。
克蕾雅緩緩將巨劍收迴背後，動作如行雲流水，仿佛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未曾多說一句話，便轉身離去。披風隨著她的步伐掠起，仿佛一道孤傲的背影劃破黑暗。
我愣愣地跪在地上，心頭翻湧著無數情緒，喉嚨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我想說些什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破碎的門框外。我趕忙爬起身，踉蹌地衝出屋外，可是等我追出去時，克蕾雅早已無影無蹤。
翌日，太陽的光輝終於穿透濃厚的雲層，驅散了漫長而恐怖的黑夜。然而，陽光並未能帶來任何溫暖。我站在門口，目光呆滯，腦中一片空白。
村民們聚集在我家門前，那一雙雙眼睛中充滿敵意和憤怒。他們對我指指點點，嘴裏盡是冷漠而尖銳的譴責。
“就是他家！我早就覺得可疑，原來他們家藏著妖魔！”
“現在他哥哥是妖魔，那他會不會也是妖魔？”
“不能留他，燒了這個妖魔餘孽！”
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將我僅存的一點理智壓得粉碎。我像木偶一般站在原地，眼前的人群變得模糊，耳邊的喧鬧聲漸漸遠去，仿佛隔著一層水霧。
這時，村長分開人群，走到我的身邊。他看了看我，眼中既有憐憫，也有深深的疲憊。他歎了口氣，將手放在我的頭上，聲音低沉而緩慢：“傑斯，我知道你不是妖魔，可是村民們不會放過你。為了保住你這條命，你不能再留在村裏了。”
他說著，將一袋銀幣塞進我的手中，語氣裏滿是無奈：“拿著這些，去別的地方，好好活下去。不要迴頭。”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去，背影顯得那樣沉重而無力。
隨後，幾個村民走上前來，毫不留情地拽住我的胳膊，將我拉到村外，粗暴地將我推上一匹馬。一路上，他們冷眼看著我，沒有一句多餘的話。直到荒原邊緣，他們才停了下來，將我重重推下馬背。
“滾吧！不要再迴來！”
他們扔下最後一句話，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此時，我已經精疲力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寒風唿嘯，荒原空曠得令人絕望。我漫無目的地在這片惡劣的土地上艱難前行，胸腔中卻始終迴蕩著一種無言的痛楚——親人的離去讓我心力交瘁，再加上一天多滴水未進的幹渴，我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每走一步，都像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我的腳步蹣跚，眼前一片模糊，仿佛隨時會倒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那些溫暖的記憶猶如破碎的幻燈片，搖曳不定地在眼前閃現。可伴隨著這些迴憶的，是昨夜哥哥化為妖魔的可怖模樣，是克蕾雅一劍斬殺妖魔時的冷峻身影。這一切交織著刺痛了我的心。
“好累……好累……”我喃喃低語，腳下一軟，終究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刺骨的寒風穿透我的衣衫，我蜷縮著身子，試圖捕捉最後一絲溫暖。眼前的世界逐漸模糊，一片黑暗向我襲來，但就在意識徹底被吞沒的前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背披大劍，身著長袍，一縷短發隨風舞動的克蕾雅。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天光已微微透亮，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客棧的木床上。被褥柔軟，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一切隻是夢，但胸口的酸痛提醒著我，昨天經曆的種種是真實的。顧不上身體的疲憊，我立刻翻身下床，匆忙跑下樓去尋找客棧老板。
“昨天……是誰救了我？”我急促地問道，聲音因疲憊而略顯沙啞。
老板放下手中的杯子，端來一杯水遞給我，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關切。“是位銀瞳魔女，她將你送到這裏來。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普通人和大劍在一起。當時你看上去奄奄一息，她幫你簡單處理了傷勢便離開了。”
銀瞳魔女！是她，克蕾雅！她真的救了我！我來不及多想，謝過老板後，衝出客棧，開始四處尋找她的身影。然而，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的景象中卻沒有她的身影。我在鎮上奔走良久，卻始終一無所獲。
正當我幾乎放棄時，一位路人走過來告訴我：“大劍在找你呢，快去小鎮後山的樹林吧，她在那裏等你好久了。”
我激動不已，滿懷期待地朝著後山跑去。然而，當我在樹林中見到那位“大劍”時，心中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站在我麵前的，並不是克蕾雅。
“是你救了我？”我試探著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
那位女子微微一笑，走近我身旁，用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是啊，我看你孤身一人在荒野上，擔心你的安全，便把你帶到客棧。我們大劍內心本就善良，又怎麽能見死不救呢？”
“……大劍？”我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推開她的手，“大劍是世人給她們的稱唿，但她們從不會自稱‘大劍’。”
我的質疑讓對方的表情一滯，隨即，她的臉龐開始扭曲，露出妖魔的真實麵目。它瞬間竄到我麵前，強有力的雙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寒意透骨。
“你救下的人類少年，現在在我手裏！”妖魔的聲音陰冷而惡毒，迴蕩在樹林中，“我知道你一直在跟蹤我，我知道你接下了委托，來消滅我的委托！再不現身，我就殺了這個人類！”
話音剛落，叢林深處的陰影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是她——克蕾雅。果然是她救了我！
妖魔見到克蕾雅，眼中露出得意的光芒，再次威脅道：“丟掉你的劍，不然我就殺了他。我知道你的速度，不要逼我動手！”
克蕾雅依舊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如霜，盯著妖魔，語氣平淡得令人膽寒：“你以為挾持人質，就能威脅到我？”
妖魔戲謔地盯著克蕾雅，目光中充滿了輕蔑：“我曾一度認為，直到昨天為止，你並不重要。可是，當我看到你緊緊抱著那個小鬼出現在鎮上時，我改變了主意。心裏想，這個小鬼可以作為人質，雖然它一半是妖魔，但大劍本身是人類，曾經是人類的記憶並不會消失。”
它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或許你也有個弟弟，對吧？那個小鬼和他很像，不管怎麽樣，都差不多。怎麽樣，動手吧，試試能不能把我和這個小鬼一起斬殺。”
一聲悶響，克蕾雅猛地丟掉手中的大劍，眼神堅決：“這樣就行了吧？”
妖魔咧嘴大笑，推開我，化作一道流星般的速度直衝向克蕾雅。在刹那間，它的手穿透了克蕾雅的胸膛，血如泉湧。
“怎麽樣，很痛吧？即便你是大劍，內髒被貫穿也...” 妖魔的話還未說完，克蕾雅一把抓住它穿透自己胸膛的手臂，猛地拉扯著那隻手，隨即與妖魔一同掉下懸崖。她的眼神依然冷靜，看著插在一旁的大劍她緊握大劍，劈頭蓋臉地將妖魔的雙臂砍斷。妖魔的慘叫響徹四野，而它的頭顱也在瞬間飛了出去，屍體摔倒在地。
克蕾雅臉色蒼白，痛苦得幾乎無法忍受，她用力咬緊牙關，忍住劇烈的疼痛，將插入胸膛的手臂拔出，鮮血汩汩流出。她捂住傷口，隨著她的嘶鳴，妖魔化的身體開始重新修複，傷口周圍的肌肉像是被奇異的力量撕開，又重新生長。
我急忙滑下懸崖，心中湧起陣陣愧疚與擔憂：“沒事吧？”
望著克蕾雅滿身是血的模樣，我的內心充滿自責：“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克蕾雅側過頭，目光淡然：“別誤會，我並不是為了你才丟掉大劍。如果我不這樣做，它就算是連你一起斬殺，也會殺了你然後逃跑。我隻是在創造一個機會，確保它不會逃脫，給自己一個致命一擊。”
我依然感到無比感激，聲音哽咽：“即使如此，你還是救了我，消滅了那隻曾經吞噬我家人生命的妖魔。那時，我一直害怕，真的很害怕。”
“謝謝你，我很感激你，真的，我絕對不會忘記你。其實，我隻想說這些……”我的聲音低沉，眼淚幾乎無法抑製地滑落。
我頹然轉身，準備離開。
“被村裏的人拋棄了嗎？” 克蕾雅的聲音冷靜，卻帶著一絲溫暖的關切。
我泣不成聲：“我才不是他們口中的妖魔。”
克蕾雅微微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目光柔和：“你說你很會做菜，對吧？”
“嗯？”我疑惑地抬起頭。
“那好，如果你願意，作為廚師，你可以跟著我。我們一起走，直到找到一個你覺得可以安居下來的地方，怎麽樣？”
克蕾雅轉身，毅然邁開步伐，朝前走去。
我驚訝地愣了一下，隨即激動地點頭：“我願意！我跟你走！”
隨著她的步伐，我高興地緊跟其後，心中湧起久違的溫暖與希望。這一刻，我不再是那個孤獨無助的存在，克蕾雅的存在給予了我新的力量。我們共同踏上了前行的路途。
她身上的披風隨風微微揚起，劍鋒滴落著妖魔的血液，冰冷的寒意縈繞其身，宛如孤傲的獵鷹。她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眼前的妖魔，聲音不帶一絲情緒：“我今天聞到你身上有妖魔的氣味，便猜想妖魔就在你身邊。於是跟了過來。”
她的語氣平靜如水，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搏殺隻是稀鬆平常的一件小事。而我則狼狽不堪，雙手撐地，踉踉蹌蹌地挪到一旁，努力避開地上的血泊。
借著微弱的光，我終於看清了那具怪物的全貌。它那被克蕾雅斬斷的雙手，赫然橫在地麵上，斷口處冒著滾滾濃煙；它的身軀如同山嶽般高大，肌肉虯結，猩紅的雙眼如地獄的火焰般燃燒，尖牙交錯，鋸齒狀的口中滴落著令人作嘔的涎液。那竟是我的哥哥，他所化成的妖魔！
妖魔猙獰地盯著克蕾雅，咬牙切齒道：“可惡的大劍！你們也是妖魔！為何非要處處與我們為敵？今天，我必將你撕碎！”
它的怒吼如雷鳴，震得四周牆壁碎裂，但克蕾雅卻巍然不動，神色冷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就在妖魔咆哮著撲向她的刹那，克蕾雅動了。那柄與她身軀極不相稱的巨劍，在她手中卻如遊龍一般靈動。劍光一閃，速度快到讓我幾乎無法捕捉，隻聽“噗嗤”一聲，妖魔的身軀已經被一分為二。
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甚至濺到我的臉上和衣衫上，熾熱又腥臭。妖魔那斷裂的身體在地麵抽搐著，最終歸於死寂。動作幹淨利落，迅如雷電。
克蕾雅緩緩將巨劍收迴背後，動作如行雲流水，仿佛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未曾多說一句話，便轉身離去。披風隨著她的步伐掠起，仿佛一道孤傲的背影劃破黑暗。
我愣愣地跪在地上，心頭翻湧著無數情緒，喉嚨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我想說些什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破碎的門框外。我趕忙爬起身，踉蹌地衝出屋外，可是等我追出去時，克蕾雅早已無影無蹤。
翌日，太陽的光輝終於穿透濃厚的雲層，驅散了漫長而恐怖的黑夜。然而，陽光並未能帶來任何溫暖。我站在門口，目光呆滯，腦中一片空白。
村民們聚集在我家門前，那一雙雙眼睛中充滿敵意和憤怒。他們對我指指點點，嘴裏盡是冷漠而尖銳的譴責。
“就是他家！我早就覺得可疑，原來他們家藏著妖魔！”
“現在他哥哥是妖魔，那他會不會也是妖魔？”
“不能留他，燒了這個妖魔餘孽！”
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將我僅存的一點理智壓得粉碎。我像木偶一般站在原地，眼前的人群變得模糊，耳邊的喧鬧聲漸漸遠去，仿佛隔著一層水霧。
這時，村長分開人群，走到我的身邊。他看了看我，眼中既有憐憫，也有深深的疲憊。他歎了口氣，將手放在我的頭上，聲音低沉而緩慢：“傑斯，我知道你不是妖魔，可是村民們不會放過你。為了保住你這條命，你不能再留在村裏了。”
他說著，將一袋銀幣塞進我的手中，語氣裏滿是無奈：“拿著這些，去別的地方，好好活下去。不要迴頭。”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去，背影顯得那樣沉重而無力。
隨後，幾個村民走上前來，毫不留情地拽住我的胳膊，將我拉到村外，粗暴地將我推上一匹馬。一路上，他們冷眼看著我，沒有一句多餘的話。直到荒原邊緣，他們才停了下來，將我重重推下馬背。
“滾吧！不要再迴來！”
他們扔下最後一句話，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此時，我已經精疲力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寒風唿嘯，荒原空曠得令人絕望。我漫無目的地在這片惡劣的土地上艱難前行，胸腔中卻始終迴蕩著一種無言的痛楚——親人的離去讓我心力交瘁，再加上一天多滴水未進的幹渴，我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每走一步，都像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我的腳步蹣跚，眼前一片模糊，仿佛隨時會倒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那些溫暖的記憶猶如破碎的幻燈片，搖曳不定地在眼前閃現。可伴隨著這些迴憶的，是昨夜哥哥化為妖魔的可怖模樣，是克蕾雅一劍斬殺妖魔時的冷峻身影。這一切交織著刺痛了我的心。
“好累……好累……”我喃喃低語，腳下一軟，終究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刺骨的寒風穿透我的衣衫，我蜷縮著身子，試圖捕捉最後一絲溫暖。眼前的世界逐漸模糊，一片黑暗向我襲來，但就在意識徹底被吞沒的前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背披大劍，身著長袍，一縷短發隨風舞動的克蕾雅。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天光已微微透亮，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客棧的木床上。被褥柔軟，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一切隻是夢，但胸口的酸痛提醒著我，昨天經曆的種種是真實的。顧不上身體的疲憊，我立刻翻身下床，匆忙跑下樓去尋找客棧老板。
“昨天……是誰救了我？”我急促地問道，聲音因疲憊而略顯沙啞。
老板放下手中的杯子，端來一杯水遞給我，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關切。“是位銀瞳魔女，她將你送到這裏來。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普通人和大劍在一起。當時你看上去奄奄一息，她幫你簡單處理了傷勢便離開了。”
銀瞳魔女！是她，克蕾雅！她真的救了我！我來不及多想，謝過老板後，衝出客棧，開始四處尋找她的身影。然而，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的景象中卻沒有她的身影。我在鎮上奔走良久，卻始終一無所獲。
正當我幾乎放棄時，一位路人走過來告訴我：“大劍在找你呢，快去小鎮後山的樹林吧，她在那裏等你好久了。”
我激動不已，滿懷期待地朝著後山跑去。然而，當我在樹林中見到那位“大劍”時，心中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站在我麵前的，並不是克蕾雅。
“是你救了我？”我試探著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
那位女子微微一笑，走近我身旁，用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是啊，我看你孤身一人在荒野上，擔心你的安全，便把你帶到客棧。我們大劍內心本就善良，又怎麽能見死不救呢？”
“……大劍？”我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推開她的手，“大劍是世人給她們的稱唿，但她們從不會自稱‘大劍’。”
我的質疑讓對方的表情一滯，隨即，她的臉龐開始扭曲，露出妖魔的真實麵目。它瞬間竄到我麵前，強有力的雙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寒意透骨。
“你救下的人類少年，現在在我手裏！”妖魔的聲音陰冷而惡毒，迴蕩在樹林中，“我知道你一直在跟蹤我，我知道你接下了委托，來消滅我的委托！再不現身，我就殺了這個人類！”
話音剛落，叢林深處的陰影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是她——克蕾雅。果然是她救了我！
妖魔見到克蕾雅，眼中露出得意的光芒，再次威脅道：“丟掉你的劍，不然我就殺了他。我知道你的速度，不要逼我動手！”
克蕾雅依舊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如霜，盯著妖魔，語氣平淡得令人膽寒：“你以為挾持人質，就能威脅到我？”
妖魔戲謔地盯著克蕾雅，目光中充滿了輕蔑：“我曾一度認為，直到昨天為止，你並不重要。可是，當我看到你緊緊抱著那個小鬼出現在鎮上時，我改變了主意。心裏想，這個小鬼可以作為人質，雖然它一半是妖魔，但大劍本身是人類，曾經是人類的記憶並不會消失。”
它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或許你也有個弟弟，對吧？那個小鬼和他很像，不管怎麽樣，都差不多。怎麽樣，動手吧，試試能不能把我和這個小鬼一起斬殺。”
一聲悶響，克蕾雅猛地丟掉手中的大劍，眼神堅決：“這樣就行了吧？”
妖魔咧嘴大笑，推開我，化作一道流星般的速度直衝向克蕾雅。在刹那間，它的手穿透了克蕾雅的胸膛，血如泉湧。
“怎麽樣，很痛吧？即便你是大劍，內髒被貫穿也...” 妖魔的話還未說完，克蕾雅一把抓住它穿透自己胸膛的手臂，猛地拉扯著那隻手，隨即與妖魔一同掉下懸崖。她的眼神依然冷靜，看著插在一旁的大劍她緊握大劍，劈頭蓋臉地將妖魔的雙臂砍斷。妖魔的慘叫響徹四野，而它的頭顱也在瞬間飛了出去，屍體摔倒在地。
克蕾雅臉色蒼白，痛苦得幾乎無法忍受，她用力咬緊牙關，忍住劇烈的疼痛，將插入胸膛的手臂拔出，鮮血汩汩流出。她捂住傷口，隨著她的嘶鳴，妖魔化的身體開始重新修複，傷口周圍的肌肉像是被奇異的力量撕開，又重新生長。
我急忙滑下懸崖，心中湧起陣陣愧疚與擔憂：“沒事吧？”
望著克蕾雅滿身是血的模樣，我的內心充滿自責：“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克蕾雅側過頭，目光淡然：“別誤會，我並不是為了你才丟掉大劍。如果我不這樣做，它就算是連你一起斬殺，也會殺了你然後逃跑。我隻是在創造一個機會，確保它不會逃脫，給自己一個致命一擊。”
我依然感到無比感激，聲音哽咽：“即使如此，你還是救了我，消滅了那隻曾經吞噬我家人生命的妖魔。那時，我一直害怕，真的很害怕。”
“謝謝你，我很感激你，真的，我絕對不會忘記你。其實，我隻想說這些……”我的聲音低沉，眼淚幾乎無法抑製地滑落。
我頹然轉身，準備離開。
“被村裏的人拋棄了嗎？” 克蕾雅的聲音冷靜，卻帶著一絲溫暖的關切。
我泣不成聲：“我才不是他們口中的妖魔。”
克蕾雅微微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目光柔和：“你說你很會做菜，對吧？”
“嗯？”我疑惑地抬起頭。
“那好，如果你願意，作為廚師，你可以跟著我。我們一起走，直到找到一個你覺得可以安居下來的地方，怎麽樣？”
克蕾雅轉身，毅然邁開步伐，朝前走去。
我驚訝地愣了一下，隨即激動地點頭：“我願意！我跟你走！”
隨著她的步伐，我高興地緊跟其後，心中湧起久違的溫暖與希望。這一刻，我不再是那個孤獨無助的存在，克蕾雅的存在給予了我新的力量。我們共同踏上了前行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