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有些詫異:“是瑾年啊,怎麽了?”


    宋瑾年和他一向是點頭之交,除了公事上的交接,私底下基本沒聯係。今天怎麽突然叫住他了?


    正好是中間休息的時間,大家都在訓練場上放鬆的休息著,這邊有熱鬧,大家都看了過來。


    李楊看到宋瑾年過來,以為他是來找劉輝吵架的。


    自己的兄弟必須自己幫啊!


    李楊二話不說就湊了過來,結果宋瑾年一句話差點讓他平地摔跤:“劉輝同誌,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準確來說,我是來替我愛人,向你母親道歉的。”


    李楊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是,哥們你腦袋被門夾了?


    劉輝頓了頓,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麽了?”


    宋瑾年很少露出來這種有些羞愧的表情,生動的不行,這與他之前的刻板印象有很大出入。


    “你也知道我剛結婚,隨軍房也是才申請的。我媳婦兒年紀也小,不懂事。她本來是想著,剛搬過來,和鄰裏之間多走動走動。所以啊,準備了些醃好的小菜,給挨家挨戶送了些。


    誰知道她一忙起來,出了點差錯,給你們家送的比別家少,讓您母親誤會我們瞧不起人了,所以“特意”上門,跟我媳婦兒“溝通”了一下這件事。


    我媳婦兒也覺得自己辦錯了事情,愧疚的很,掉了不少眼淚呢。所以今天特意準備了些新的小菜,給您家裏補上了。”


    宋瑾年的話聽得周圍幾個人倒抽冷氣。


    一時間,大家在沉默中交換著眼神,有幾道探索的目光在劉輝身上掃來掃去,弄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李楊:“……?”


    好像是在道歉,但……不確定,再看看。


    宋瑾露出一個硬核的微笑:“劉副團長怎麽不說話,是覺得這樣的道歉方式不滿意嗎?不如您迴去問問你母親,看她老人家希望怎麽賠禮道歉?


    我媳婦兒臉皮薄,我替她親自登門,如何?”


    劉輝渾身一激靈,瞬間明白了一切。


    宋瑾年這廝哪是來道歉的?分明是來算賬的!


    劉輝心中暗暗咬牙,好你個宋瑾年,之前在二團做副營長的時候,明明職務比他低兩級,還對他沒什麽好臉色,現在剛剛和他平級,就開始抖威風了!


    但是這也不對哦,之前宋瑾年那麽冷冰冰的人,一天到晚都不一定會說幾句話,現在怎麽……能說會道,油嘴滑舌的?


    劉輝不留痕跡的捏了捏拳頭。


    肯定是和李楊那個無賴貨色學的,他一貫是滿嘴跑火車,還嬉皮笑臉的,果然是近墨者黑!


    雖然心裏已經開始罵人了,但是劉輝也聽明白了宋瑾年話裏的意思,周圍那麽多人,也聽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人家好心好意給她母親送東西,就因為不小心送少了一點,他母親就找上門要,還把人家媳婦兒弄哭了!


    怎麽說都是他沒理,更何況……


    蔡桂枝是劉輝的親娘,她什麽貨色,劉輝不是不清楚。這種事,他娘真的能幹出來!


    “哎呦,瑾年你這叫什麽話,多大點事就值得你親自跑一趟道歉?不過是女人們幾句口角而已。我媽性格是強勢了些,弟妹受委屈了,迴頭哥哥請你們兩口子吃飯,當是給弟妹賠罪了。”


    劉輝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把這件事定性為女人們 口角,想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宋瑾年斂了斂眸色,嘴角露出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昨天晚上孟清歡拉著他進行了長達數個小時的厚黑學外加情商教育。宋瑾年雖然以前不太愛猜度人心,但孟清歡說的很有道理,話也通透,宋瑾年這種悟性極高的學生當然一點就通。


    “劉副團長說笑了,算起來還是我媳婦兒不對,怎麽就偏偏給你家裏送的東西少了呢,真是不應該。要是把老太太氣壞了,十個她也賠不起,哭多少次都沒用。怎麽敢讓你賠罪呢?”


    宋瑾年慢吞吞的說,語氣倒是聽不出什麽異常。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是那姓蔡的老婆子無理取鬧,別人白給的東西,她還得 攀比,能直接找上門去欺負人。


    劉輝臉色一僵,這宋瑾年現在怎麽跟泥鰍一樣,滑不溜丟的抓不住也就算了,還能惹一身泥?


    他以前說話有這麽陰陽怪氣嗎?


    劉輝陷入了自我懷疑。


    最終他把結果歸咎於之前和宋瑾年接觸不多,隻以為他是話少,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不好說話。


    事已至此,眼看周圍的軍官和士兵都開始交換眼神、竊竊私語了,劉輝隻好捏著鼻子認錯:“看你,這話說的。弟妹本來也是好心,我也不知道我母親會在乎這些事情。


    害,她是個地道農村人,沒讀過書,小時候家裏窮,格外珍惜東西,這少了些她心裏不爽也難怪。


    不過這件事確實是她不對,迴去我會好好跟她說道說道,讓她好好給弟妹道個歉。


    說起來咱們都是一個部隊的兵,是戰友,是同誌,家屬們也要相互包容,和諧相處才對嘛。”


    劉輝不僅把欺負人這件事曲解成了蔡桂枝珍惜糧食,還說什麽,要“相互包容”、“和諧相處”?


    這是說他和清歡咄咄逼人,不懂包容嗎?


    宋瑾年劍眉一挑:“是啊,咱們都是一個部隊的同誌,有什麽話,還是得當麵說。


    一個部隊出來的兄弟,要是因為一些荒謬的想法離了心,背後說閑話,捅刀子,才是真的不利於部隊團結呢。”


    宋瑾年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不太明白,李楊知道內情,但他沒那麽多心眼子,這倆人拉扯這麽久,不少潛台詞他都沒聽出來。


    不過這一句他聽出來了,宋瑾年是在諷刺劉輝覺得他搶了晉升空間的事。


    這不就是,荒謬的想法嗎?


    李楊撓撓頭,宋瑾年什麽時候說話這麽有水平了?這種說話的方式該死的熟悉,像極了江宏明或者師長對他陰陽怪氣時的語氣。


    越聽越就越覺得,宋瑾年怎麽越來越有領導腔調了?


    這是大家升職之後都會的嗎?


    李楊搓搓臉,頭一次對升職有了抵觸情緒,他才不想變成這種一句話拐三道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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