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十二月二號。


    一大早四合院裏不少住戶臉上都掛著幸福洋溢的笑容互相打著招唿。


    就連許大茂也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溜到了西跨院裏,腆著臉非要跟李大東以及譚虎兩人一塊去軋鋼廠上班。


    “我說大茂哥,別人興高采烈是因為家裏沒那麽富裕的家底,你這兩代放映員的家庭,犯得上嗎?”。李大東一臉無奈的刷著牙。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工資擺在那又不會跑,他們至於那麽興奮嗎?天蒙蒙亮就起來,還頂著寒風在那嘮嗑。


    “嘿,你這話說的....哥哥家裏富裕,但是也不影響領工資啊,但是吧.....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啊”。許大茂拿著一棵大白菜在手裏一邊掰著一邊扔進雞窩裏。


    轉念一想,似乎李大東說的話挺有道理的,廠裏那麽多人,得一個科室一個車間的等各自的去辦公樓附近排隊領。


    工資確實也不會跑,早去晚去,隻要在宣傳科領工資的時候過去排個隊就行,還真犯不上一大早就趕過去。


    “是吧,要高興也是我跟前院的周凱旋,劉建國他們高興,你跟著瞎樂嗬啥呢”,譚虎站在一旁拎著帆布包附和道。


    這個四合院裏,就屬他跟前院兩戶家境最為困難,當然僅是工資方麵比人差,要是按照當下的情況來說。


    沒有定量糧的賈家目前才屬於四合院第一困難戶。


    但是在李大東的分析中,他也明白了,賈家雖然沒有定量糧吃,可好歹也是有著不少積蓄,不談工作跟目前的收入,在家裏存款方麵應該隻排在易,劉,閻,許,李五家後邊的。


    比他們這些沒啥家底的家庭富裕多了。


    李大東洗漱完從架子上拿上帆布包,三人就一塊推著自行車走出了西跨院。


    “今兒個發工資了,東子,虎子咱們一塊搓一頓怎麽樣啊?”。到了軋鋼廠之後許大茂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轉,仿佛是有所圖謀的盛情邀約。


    “叫上隔壁院的羅大奎,咱四個買隻烤鴨在整點菜,我那還有點臘肉跟山貨,虎子那份錢我出了,怎麽樣?”。


    轉念一想,譚虎的工資要養家糊口,許大茂趕忙補充了一句。


    “不了吧,剛發工資就這麽吃,不合適”。李大東微微搖頭拒絕道。


    “是啊,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東子家裏雖然有積蓄,但是我跟大奎都得養活一家老小呢,也不能總讓你替我掏錢請客啊”。


    見李大東不打算吃這頓飯,譚虎也是直言不諱的拒絕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隻是想著咱們哥幾個關係都不錯,多來往嘛”。許大茂舔著笑臉解釋之後有說道:“咱們後院是一家人嘛,這樣,我出五塊錢跟臘肉和山貨,東子出三塊錢,你跟羅大奎一人一塊,再帶點主糧就行了”。


    許大茂不厭其煩的在與兩人協商著如何合理的均攤這份晚飯錢,弄得李大東也是直翻白眼。


    啥年月啊?吃烤鴨不得提前一天預約啊?


    恐怕這家夥昨天已經聽說自己去了小食堂幫忙稱重又跟李為民,趙正陽兩人一起聊天,並且羅大奎順利成了小灶廚子的事情了。


    這是提前訂了烤鴨,然後準備要拉攏自己,順帶拉攏其餘兩人,一來是想讓他們三個人給他在四合院裏撐腰,免得他總是被傻柱找理由毆打。


    二來就是想借自己跟羅大奎在廠裏能接觸到李為民這些後勤領導的家屬,替他多說好話或者引薦給他認識。


    “不吃了,前幾天你才請客,現在又讓你出大頭,我沒這麽厚的臉皮”,譚虎察覺出李大東的抵觸之意也是毫不猶豫的再次搖頭拒絕。


    “下次吧,等年前放假的時候咱在找機會聚一聚”。李大東說罷就率先邁開腳步往庫房方向走去。


    “哎........”。許大茂在身後嚷嚷了兩聲之後瞧見兩人態度堅決,撇了撇嘴,心裏暗自發苦。


    昨天一下班,他可是馬不停蹄的就跑去了便宜坊,提前花錢預約了一隻烤鴨,為的就是要借此機會跟李大東達成友好的同盟關係。


    順帶也打算跟羅大奎這個將來的小灶廚師提前交好,至於譚虎?他完全就是將對方當成了一個隨意給點好處將來就能對其發號施令的打手。


    “咋整啊?我自己吃?十塊錢啊........”。許大茂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心裏也是有些心疼。


    他一個八級放映員,工資跟傻柱一模一樣都是三十五塊五,這隻烤鴨硬生生的花掉了他三分之一的工資。


    到頭來目的沒有達成,還得自己躲在家裏偷摸吃,一想到這裏就覺得離去的兩人有些不識抬舉,枉顧他一片好心。


    “東子跟虎子來了啊,今兒個股長給了點茶葉,剛替你倆泡上”。張貴瞧見李大東跟譚虎走了進來,指著桌上兩個茶缸笑道。


    “喲,是毛尖啊,股長是遇著啥開心事了啊?”。李大東瞄了一眼一旁還剩下的茶葉,還瞧見桌上擺放著七個個頭不小的紅薯。


    “股長說科裏批的,至於為啥,那還不是因為咱辦事辦得好,李股長跟趙股長幫著說了話,所以科裏分了點東西給咱們”。


    “股長說了,每個月茶葉領迴來了給你拿一半,然後紅薯從原本一個月三個變成六個,當然你比咱們哥幾個多四個,有十個”。


    “東子,真有你的,這迴哥幾個都沾了你的光啊”。


    “這又吃又喝的,哥幾個一想到傻柱這狗日的居然還能下得了床,心裏就過意不去啊”。


    “再弄他一頓吧?咱這迴換個法子,把他打得半拉月下不來床怎麽樣?說不定多換幾個紅薯或者饅頭呢”。王大力,王磊兩人一唱一和的附和道。


    “拉倒吧,在打就真惹事了,迴頭別說茶葉,紅薯都沒得吃了”李大東趕忙止住了蠢蠢欲動的四人,緊接著臉上陰惻惻的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我認為咱確實沒有把事情辦得特漂亮,原本我是想著應該能把他打得起碼三天上不了班的”。


    “我有個主意!”。李大東關上門瞬間化身點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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