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沈青竹一時間失了神,自從來到這裏之後,自由這個詞,似乎便和自己漸行漸遠了。


    唿!


    沈青竹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他覺得自己對宋終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你是了解我的,其實我一直都是守夜人這邊的,所以,你不怕我向守夜人揭發你的計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而且,揭發也輪不到你,你覺得囈語安插的奸細,會讓我這麽容易地打進齋戒所?”


    “啊?”


    聽到宋終的話,沈青竹的表情和土撥鼠差不多,他竟然想到了這一層嗎?


    “那?那豈不是齋戒所早就布好了天羅地網等著你去?”沈青竹脫口而出。


    “哦?怎麽,你好像關心起我的安危來了?”宋終戲謔地說道。


    “沒有!”沈青竹趕緊否認,開玩笑,自己是守夜人,恨不得古神教會的人全死光才好。


    “我隻是擔心守夜人這邊的傷亡而已!”沈青竹補充了一句。


    “怎麽,其他人的命你就不關心了?如果真是這樣,守夜人也就沒必要設立齋戒所了,都殺光算了。”


    宋終看著沈青竹,“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青竹仔細一想,宋終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但是好像又有些不對。


    “如果你的出發點是希望少死些人,那麽你的目標應該是成為強者!”


    宋終坐在了椅子上,開始說道:“因為人類這種動物啊,總是希望能有強勢的人來領導自己。所以隻有成為強者,才能做更大的事情。”


    “你看看窗外,當你在山腳下的時候,隻能看見附近的樹林、草地。而當你站在山頂的時候,就能看見更多的風景。”


    “設想一下,假如你沈青竹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頂端,那麽所有人,甚至神明,都要遵從你的意誌。”


    “當秩序的混亂與否由你決定時,你還會擔心這些問題嗎?”


    “隻要你願意,古神教會和守夜人甚至可以坐在一起喝酒唱歌吃火鍋!”


    “你好好想一下,是不是這樣?”


    沈青竹聽著宋終的話,腦海中仿佛閃過一道道雷霆。


    他心中隱約有了某種想法,但是又不敢承認。


    “我帶你去個地方!”宋終站起身拉住了沈青竹,下一秒,兩個人就化作熒光,消失在了木屋之中。


    沈青竹的意識模糊了,但是下一秒,他的意識又恢複了過來。


    他打量著四周,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古神教會的破敗神殿裏。


    他曾經跟著蛇女,來過這裏一次。


    不同之處在於,之前上麵有三個王座,而現在,有四座。


    宋終站在高台之上,對著沈青竹招了招手。


    “沈青竹,過來!”


    “我?”沈青竹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來,走上來!”


    沈青竹的心跳加快起來,一股躁動的熱氣從胸口向全身散去。


    汗水從他身上滲了出來。


    仿佛鬼使神差一樣,沈青竹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階,來到了高台之上。


    “再走近些!”宋終催促道。


    沈青竹咽了口唾沫,雙手不知不覺攥緊了。


    他走到了宋終的旁邊,而宋終一把將沈青竹按在了王座上。


    沈青竹一屁股坐在了上麵,卻感到好像有一股電流從屁股直衝後腦,整個人感覺麻酥酥的。


    這就是古神教會至高無上的王座嗎?


    “感覺怎麽樣?沈青竹?”宋終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鑽進了沈青竹的腦袋。


    “不知道,感覺,感覺有點兒高!”沈青竹的腦袋好像一團漿糊,胡亂地說道。


    “高?高就對了,當你有一天做到了這個位置,你就可以讓古神教會洗心革麵,古神教會,也可以做和守夜人一樣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你要足夠強!”


    “我要足夠強嗎?”沈青竹的嘴裏重複著這句話。


    是啊,隻要自己足夠強,完全可以改變古神教會,實現一場大變革,這樣就能避免更多的流血犧牲。


    可是,自己太弱小了。


    “可是,我太弱了!”沈青竹喃喃道。


    “所以啊,我之前說過了,人類總是希望有強勢的人來引領自己,那麽沈青竹!”


    “我問你,你願意讓我來成為你的引路人嗎?”


    ……


    沈青竹走在山間的小路上,覺得腳下生風,步履輕健。


    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在做夢一樣。


    “宋終,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當宋終問沈青竹,要不要選擇他來作為引路人的時候,沈青竹猶豫了。


    就在沈青竹心中有了答案的時候,這家夥竟然跟自己說,剛才是在開玩笑的。


    “桀桀,沈青竹,你還真是容易被忽悠啊,這破椅子除了硌屁股和高之外,就沒啥稀奇的了。”


    沈青竹的臉色通紅,他心裏惱火,卻又說不出來。


    那合計你剛才都是在逗我玩?


    之後,宋終又把沈青竹帶迴了木屋之中,迴來之後,他就把自己打發走了。


    沈青竹搖了搖頭,想把宋終從自己的腦子裏清出去,但是卻沒辦法做到。


    “算了,先迴到囈語那裏複命吧!”


    沈青竹來到了和囈語約定好的碰頭地點,這是附近一個城市的公園。


    他來到了一個長椅旁邊,剛一坐下,不遠處就走來一個穿著燕尾服的身影。


    囈語若無其事地坐在了沈青竹的旁邊,問道:


    “今天情況怎麽樣?”


    沈青竹把見宋終的過程複述了一下,當然隱去了那些涉及臥底的對話。


    “總而言之,宋終並沒有要求我做什麽,但也沒有把我拒之門外。”


    囈語點了點頭,“意料之中,後麵你就暫時聽他差遣好了,有什麽變化,及時向我匯報。”


    沈青竹這時候說到:“囈語大人,我有個想法,既然宋終打算攻打齋戒所,那我們為什麽不利用這個機會,除掉他呢?”


    囈語的眼睛一亮,“哦?沈青竹,你知不知道,宋終可是第四位古神,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將你扒皮抽筋,投入煉獄之中。”


    沈青竹絲毫不慌,他將右手放在胸前,虔誠地說道,“囈語大人,在我的眼裏,教會之中,隻有您一位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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