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什麽代價?”蛇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不是囈語大人讓你過來救我的嗎?”


    “囈語?桀桀,我可不認識這個人啊!”宋終蹲在了蛇女麵前,笑嗬嗬地看著她。


    “你不是古神教會的人?”


    蛇女頓時心生警覺,如果他不是古神教會的人,那囈語大人安排的援手哪去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啊!”


    蛇女沉吟了片刻,“我知道了,既然你救了我,我可以引薦你加入古神教會,成為信徒的一員。”


    既然對方要自己付出,那麽索性就引導對方加入古神教會。


    作為海境的戰鬥力,也是很稀少的資源。


    哪知道宋終搖了搖頭,“我問的是,你準備付出什麽代價。”


    蛇女的目光冰冷下來,美杜莎的神墟瞬間爆發,二人目光相對。


    刹那間,詭異的詛咒充滿了地下溶洞。


    哢嚓!


    宋終從眼睛開始,一點一點被石化。


    從頭到尾,宋終沒有做任何反抗。


    既然加入古神教會吸引不了對方,那麽他肯定是在打自己的主意,這樣的人死有餘辜。


    看著徹底石化的男人,蛇女的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海境又怎麽樣?敢和美杜莎的眼神對視,就隻有石化的下場。”


    說完,一枚蛇牙出現在蛇女的手中。


    蛇女揮動蛇牙,直接砸在了石像上麵。


    叮!


    石像直接裂開了道道裂紋,聲音仿佛風鈴一般悅耳。


    這是蛇女最喜歡聽的聲音,就仿佛一件件精美的瓷器,被她砸碎一樣。


    “代價?你想過自己會付出什麽代價嗎?”


    蛇女看著皸裂的石像,突然愣住了。


    石像的裂縫中,有水滲了出來。


    這裏麵怎麽會有水呢?如果有人被美杜莎的眼神盯上,整個身體都會變成石像,怎麽可能身體裏還會有水?


    忽然,一隻手從身後握住了蛇女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立刻充斥著蛇女的大腦,自己要死了嗎?


    嘶嘶!


    蛇女的頭發立刻化作一條條毒蛇,可是它們每咬一口,宋終的傷口都能立刻恢複。


    “桀桀!對你的救命恩人出手,可是很不仗義的。”


    蛇女是真的慌了,她的脖子被宋終死死地鉗住,根本迴不了頭,“帥……帥哥,有話好好說。”


    “好,那讓我來告訴你,我要的代價就是……”


    宋終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左手的手指已經摸到了蛇女的左眼。


    “啊!”


    一聲慘叫從蛇女的嘴裏傳了出來,一條條毒蛇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縮了迴去。


    蛇女痛苦的趴在地上,用雙手捂著左眼,泥漿色的血液不斷地從眼眶中冒了出來。


    宋終把玩著蛇女的眼珠,那眼珠和人類的眼睛完全不同,離體之後,便化作一顆圓滾滾的水晶球,上麵沾染著些許泥漿色的血液。


    他的心情很好,把剛才的話接著說完,“我要的代價,就是你的左眼。”


    宋終一腳踢碎了旁邊的石像,“我知道你有石化別人的能力,所以就做了一個水分身和你談話,沒想到你這麽不講武德,真的對我下手了。”


    左眼被生生挖了出來,那痛苦仿佛一個衝擊鑽在心髒上開了一個洞。


    蛇女的神力都集中在那雙眼睛上,可以說,這一雙眼睛比她任何器官都重要。


    可是現在,直接就被挖掉了一隻。


    “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是守夜人嗎?”


    蛇女由於疼痛,聲音變得嘶啞起來,她可以肯定,這家夥絕對不是古神教會的人。


    那麽敢對古神教會出手的,就隻有守夜人了。


    可是守夜人裏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殺神,而且還救了自己?


    等等!


    美杜莎忽然想到了什麽,“你也是邪神代理人嗎?”


    她現在很害怕,對方已經挖了自己的眼睛,鬼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麽事兒?


    要是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個變態,喜歡虐殺……


    蛇女的身上雞皮疙瘩直冒,恐懼悄然而生。


    “邪神代理人?”宋終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他想了想自己係統裏那幾位的身份,“我這麽講道理,怎麽可能是邪神代理人?”


    蛇女的表情僵住了,“那你究竟想幹什麽?”


    宋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蛇女,“就是這個啊!”


    說完他拿著眼球兒在蛇女的眼前晃了晃。


    突然,宋終想起了什麽,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粉紅色的蕾絲愛心眼罩。


    “喏,給你,我知道你們女孩子都愛美,少了一隻眼睛肯定會影響你的顏值,所以我特地自掏腰包給你買了個眼罩,放心,白送你的,不收錢。”


    蛇女看著丟在地上的眼罩,她想發脾氣,又不敢。


    猶豫了一下,她問道,“你不殺我?”


    宋終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看起來像是什麽嗜殺的人嗎?”


    蛇女的心裏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你難道不像嗎?


    “桀桀!跟你開玩笑的。”宋終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非要說個理由的話,暫且留著你的右眼吧,說不定我什麽時候會用得上。”


    蛇女懸著的心徹底死了,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那是我的眼睛,什麽時候成了你的眼球提取機了?


    不過對方的語氣似乎並不像是在開玩笑,蛇女惡狠狠地說道:“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是嗎?那我很期待啊!”宋終的眼中閃過一絲猩紅,“我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後悔的感覺了。”


    ……


    地麵之上,韓少雲看著刺進胸膛的長槍,他的眼神再次陷入了迷幻。


    “能死在你的手下真好,青青!”


    他的聲音很虛弱,圍剿韓少雲的過程中,他沒有任何反抗,就這麽靜靜地等死。


    陳牧野也不囉嗦,讓紅纓給了他致命一擊。


    這個男人,一直都活在懺悔當中,身不由己的韓少雲,一直都在痛苦當中。


    死亡已經開始了倒計時,這一瞬間,韓少雲的意識清醒了。


    “終於,要死了嗎?”


    他一心求死,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可是為什麽?他的內心深處升起了一絲不甘心?


    所有痛苦的製造者,囈語,他還活得好好的。


    湮滅了很久的憤怒與怨恨,在韓少雲的心中悄然升起。


    與此同時,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宋終忽然抬頭看向溶洞上方,正是韓少雲所在的方向。


    “好重的怨氣啊!”


    說完,宋終跳入了地下河,隻留下蛇女一個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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